王家村的队伍肯定昨天晚上就出城了，林爷爷带着家人紧赶慢赶，到了中午才在官道上看见他们。
“行了，我们就在这歇着吧。”林爷爷让大家放下板车，原地休息。这地方离王家村的队伍还有一二百米呢。
林念春忍不住发笑，当时淇淇感染瘟疫，一家人迫不得已离开队伍。现在队伍里大半人都感染了，轮到林爷爷一家嫌弃他们了。
林爷爷带着林家旺准备过去问问情况，他不让没感染过的人跟过去。
林念春感染过了，闹着要去。
刚一靠近，她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队伍里家家户户都在熬药，周围的流民虎视眈眈。要不是王家村人多，就要上手抢了。
“昨天晚上怎么样？”
“还算幸运，拿到了一些药材。”林族长总算是松了口气。
“药材够分吗？”
“不够，每个感染了瘟疫的人也就分上两包吧。但也就这样了，附近都没有药材了。”
听到是这种情况，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林爷爷担心，林族长宽慰道，“没事，他们之前一人都分了一两包了，加上现在的，也差不多了。实在好不了，也只能这样。”
“之后怎么办？”林爷爷不想谈论这个事情了，太沉重了。
“自然是继续往南啊？”林族长似乎不明白林爷爷为什么会有疑问。
“我不是说这个，”林爷爷摇摇头，“我是想问，瘟疫肯定会在湖州府全境传播，咱们去哪儿定居。”
“你不问，我是不打算说的。现在你问了，行远，我就告诉你。”林族长神色严肃起来，“之前村长和王族长都想在湖州府定居，但现在这种情况，湖州府也不会安全。我想着咱们可以去大越，你看怎么样？”
“大越？”林爷爷十分震惊，他从来不知道林族长的想法是这样的。“可是我们对大越并不熟悉，而且我们是大梁人，到了两国交界处，大梁不会把我们抓起来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我们先到交界处看一看，要是不能去，咱们就找个偏僻山林躲起来。我只想问你，要是能去，你去吗？”
林爷爷沉思许久，“大越也是汉人，有什么去不得的？只要地方安全，我很愿意去。”
“好，我没有看错你。”林族长拍了拍林爷爷的肩膀，“这个消息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暂时不要传出去，我们到了湖州府和大越的交界处看看情况再说。”
“族长放心，我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林爷爷知道了林族长的打算，心里总算是安定了。
林爷爷这边问着事情，李氏就和弟媳和小姑子一起做午饭。
其他人家也是边熬药，边做饭。
很快，饭就得了。
刚好林爷爷带着人回来了，一家人就开始吃饭。
吃完饭大家要休息了，林风过来找林爷爷说话。
林念春一看，也跑过来。她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城里的事情，以后好引以为戒。她中午跟着林爷爷找林族长就是为了听听县城的事情，结果林族长单独把林爷爷叫走了。
“二叔，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昨天晚上就要被抢了。”林风苦笑。
“哦？怎么回事？”林爷爷想听一听具体情况。他其实对昨天晚上县城的行动非常好奇，但林爷爷不想问林族长，以免让族长尴尬。林风不一样，他是小辈，长辈问什么，他就要答什么。“你把进城后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下。”
“那天我就在前面和其他人一起抬着木头撞门，后来们撞开了，大家都撒开手往里面冲。我前面的那人松的慢了，直接就被砸在地上。族长让我门一开就赶紧进去，我绕过去进了城门，回头一看，乌泱泱的全是人，根本就看不见他了。”
林风话语里全是愧疚，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能伸把手，也许那人就不会死。
林念春知道，如果林风选择救人，他可能会被人群一起踩死。现代因为人群拥挤踩踏身亡的事故还少吗？当时的情况下，不救才是对的。
“你如果救人，就没命了。”林爷爷想点醒他，“大家都急着进入县城，怎么可能因为一两个人停下来。那么多人，一人踩上一脚，你就没命了。”
“我可以很快把他扶起来，这样就能救下他了。”林风有些不服气。
“根本扶不起来。”林爷爷不想跟林风争论这个，“之后呢？进了县城里面，你是怎么找到药铺的？”
“进了城里面的人很多，大家都在乱砸门，砸开店铺就去里面搜刮东西。”见林爷爷和林念春都看过来，林风连忙摇头，“我可没这么做。我就是逮到店铺里面的小伙计，问了问地址。知道位置之后，我就赶紧去了。我还专门让他告诉我偏僻一点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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