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豪门养子重生日常 > 第20章 第20章
    何家骏那条新闻在网上闹了两天也就不了了之。

    社会新闻层出不穷,有后续报道说何家赔了笔钱,服务员同意私下和解。

    再然后就没下文了,陈文港不觉得特别意外。

    这社会有光亮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不管好是不好,每一天就这样运行着。

    这天是他预约去看医生的日子,天公不作美,头天夜里就下起瓢泼大雨。

    到早上,雨势终于小了,但还没有停的意思。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去医院,拿着伞,打了辆车,一早悄悄地走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天气糟糕,就诊的人却一点不少,在医院里挤挤挨挨如过江之卿。

    郑家有家庭医生,也有固定的私立医院,但去那里等于没有秘密,一对账单就知道他看过什么科。自然,看精神医生并不算丢人的事,只是他还是不想为人所知。

    精神科室单分出来,单独在一栋楼上,患者密度稍低。

    饶是如此,做完各项检查,跑上跑下也耗了整个上午。

    看诊的医生五十多岁,耐心听完他自诉,说起话也慈眉善目:

    “惊恐障碍一般是由焦虑情绪引起的。它有可能无缘无故就会发生,也有可能因为某些特定的场合让你紧张,还有相当一部分患者,是经历了亲密的人重病或离世,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激发对死亡和失去依靠的恐惧。你说你的父亲十年前过世了,不排除和这有一定关系。那时候的创伤可能藏在你潜意识里,长大之后突然发作,也是有可能的。”

    陈文港把手放在膝盖上,笑了笑。

    这其实也是老生常谈,他久病成医,听过无数遍。

    母亲去世他还太小,父亲去世的时候,让他明白什么叫天塌了。

    但那时候他还有勇气往前看,他的生命里还有朝阳,不是残破的一团。

    霍念生是他失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又翻了翻检查报告:“你是植物神经紊乱,不属于器质性疾病,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心内科查查。按我的意见,不想服抗焦虑药也没问题,吃点谷维素和维生素b1,再给你开瓶阿普唑仑,急性惊恐发作的时候吃一片就行了。最主要的还是那句话,保持乐观的心态和健康的作息,少碰烟酒咖啡,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能积极寻求治疗,相信很快就能痊愈。”

    陈文港起身道谢。

    他提着装药的小塑料袋走出医院大门时,雨终于住了,天空仍是灰白的,空气几分凛冽。

    每到下雨天,老城区孱弱的排水系统总是岌岌可危。街边积着一洼洼的水,倒映着行人来去匆匆的脚步,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没有患者喜欢在医院长久逗留。

    穿过人行横道,过了马路,一辆轿车驶过。

    陈文港猝不及防,被溅了半身的水。

    也得亏他脾气好,什么都没说,只是往道路里侧躲了躲,拧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老街路况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到了雨天,稍微一过车就成水帘洞。

    肇事车辆却去而复返,慢慢地又倒回来。

    车窗落下,露出俞山丁的嬉皮笑脸:“陈老弟,真对不住!你这是来看病呀?”

    俞老板务实得很,有钱的时候是“先生”,没钱的时候是“老弟”。

    陈文港听得想笑,他走过去,俞山丁一条粗壮的胳膊架在窗上。

    副驾座位上扔着一大袋药。医院的袋子是半透明的,里面包装盒模模糊糊,只能看出个颜色大小。但那些药并不难认,大部分是老年人慢性病的处方药。

    俞山丁往陈文港手里瞥,却没辨认出他拎的是什么。

    “你这一身都怨我了。”俞山丁咧嘴一笑,“你去哪?我送你。”

    “没关系,不用了。”

    “上来吧,我得负起责任呀。你这样去打车都不好打,没素质的司机要拒载的。”

    他没有把那一兜药拿开的意思,陈文港便绕去后面,一拉车门,愣了。

    他没料想霍念生也在车里。

    霍念生今天穿得很商务,黑漆漆的董事套装,暗色领带,像刚开完公司会议,膝盖上放着平板,密密麻麻的文字。陈文港自觉移开视线。

    霍念生在跟下属讲电话,但并没拦着俞山丁自作主张。

    陈文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他身边,关上车门。

    俞山丁今天开的不是霍念生那辆张扬的劳斯莱斯,他问陈文港去哪。

    陈文港又犹豫一下,却不是回郑家,报了个律师楼的地址。

    这是金城一家知名律所,他要去见的是郑秉义的御用律师。

    这种大律师平常忙得很,难得安排出时间,临时要改无疑不便,给人添麻烦。

    霍念生终于挂了电话,笑着和陈文港打招呼,仿佛只是稀松平常捎一个朋友。

    “你和俞老板刚刚一起谈了笔大生意?”陈文港问。

    “其实是这样,前阵子我和他打赌,他输了,愿赌服输,给我当一个月司机。”

    “我也是迫于无奈。”俞山丁豪爽大笑。“其实头些年我生意失败,险些破产,当时只有霍总愿意注资,拉我一把才算东山再起。我只好故意输给他。”

    霍念生笑骂:“你还是省省吧。”

    陈文港配合地露出一点笑意。

    俞山丁自来熟,又插科打诨了几句。

    俞山丁体格健壮,火力也壮,外面天凉,车上依然我行我素开着冷风。霍念生是西装革履,他倒不怕,只有陈文港半边衣裤被水浸透,贴在身上,靠体温阴干,衣服又冷又重。

    他不习惯俞山丁这车,不知不觉,真皮座椅陌生的皮革味也让人胃里翻腾。

    陈文港把身体抵在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听另外两人继续聊天。

    霍念生坐在他左边,像个不可碰触的热源,一点若有似无的木质香水味萦绕在鼻尖。

    外头开始滚雷,但没有下雨。滚滚雷声闷在头顶,像有火车从天上滚过。

    阴雨天气和冷透的身躯,无不让人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文港甚至恍惚,所有的要素都把他往前世的记忆里带。

    带回到那个凄风楚雨的傍晚,他躲在桥洞底下抽烟,也是满身狼狈地上了霍念生的车。

    霍念生忽然问:“冷了?”

    陈文港说:“还好。”

    霍念生让俞山丁关了冷气,责备说天又不热浪费什么资源,然后把西装外套脱下来。

    布料刚刚挨到身上,陈文港却按住他的手,叫一声俞山丁:“麻烦前面停一下。”

    他声音很低,显得有点虚弱,说完这句便紧紧闭上了嘴。

    俞山丁忙缓缓泊到路边:“呦,没事吧?”

    陈文港已经推开车门下去,在路边草丛中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这一身也无所谓体面不体面了,靠着粗糙的水泥砖墙,满头都是冷汗,手指发抖,心跳狂飙。脑后似有一根神经突突地跳,他往身上摸,刚开的阿普唑仑扔在车上没带下来。

    说不好这是要发病,还是晕车,他调整呼吸,结果只是又一阵干呕。

    霍念生跟着下车过来,拍拍他的背:“还难受?”

    陈文港摇头,闭着眼说不出话,心里更盼他别跟过来。何必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霍念生从车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一手扶着陈文港,一手凑到他嘴边:“漱漱口。”

    冰凉的水含入口中,霍念生扶着瓶子,陈文港就着他的手漱了两口,把水吐在土里。

    他从霍念生手中接过瓶子,身上一重,带着体温,却是霍念生强行把外套给他披上了。

    陈文港愣愣地看着他。

    有什么东西挨到嘴边,陈文港下意识张嘴衔住了,满口甘甜。是霍念生剥了颗咖啡奶糖给他,笑道:“去银行办业务,在大厅拿的。”他拍拍陈文港的背,“要是不舒服,还是送你先回家。”

    陈文港用舌头把糖块顶在上颚,那股难受劲儿竟慢慢平复下来:“没关系,我好多了。”

    “别勉强。”

    “不勉强。”他冲霍念生笑笑,“谢谢。”

    两个人前后脚地回去。俞山丁一直在车上等,不疑有他,当陈文港是普通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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