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 > 第73章 考后 判卷官诧异惊呼:“怎会如此?!……
    在乡试的时候,头两天顾璋就将题目都做完了。

    但如今会试,试题难度更大,并不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许多都要结合复杂多变的现实情况。

    顾璋也不曾挑灯夜战,故而还剩了些。

    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好不容易走了个押题的捷径,能轻松些占点便宜,这简直一下退回到地狱模式。

    他给自己额头上绑了一块沾湿了的帕子,还苦中作乐地想到:指不定他也有某些著名诗人那种“醉酒狂歌”的天赋?

    顾璋将答纸和素纸都从密封好的油纸袋里取出来,努力保持着清醒,抓紧时间将剩下两道题给答了。

    这两道题,他都没在素纸上写草稿,直接落在了答卷上。

    等再搁笔时,只觉得头疼欲裂,高强度地思考仿佛在填满粘稠泥浆的泥潭里奋力前行。

    忽而觉得怀里一沉,他下意识用袖口挡住,让怀中这处成为外面瞭望塔的视觉死角。

    低头一看,是几种药材,用来治疗风寒的。

    小呆瓜着急得团团转,可依照系统法则,在顾璋科举答题时,它权限几乎被降到最低,想劝一劝都不行。

    而且它心里知道,它劝不住宿主,它的宿主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住。它只好用平日里顾璋分它的积分,赶紧买了药。

    顾璋将药藏进袖口,有些发白的脸笑道:“你们系统还有这么贴心的功能?”

    “你快去煮药啦!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小呆瓜急得跳脚,只恨自己没有实体,要不肯定冲出去煎药,最好压着宿主弃考休息。

    看顾璋汗涔涔的额头,可怜兮兮地蹲在那儿给自己煎药,小呆瓜又心软了,它哼哼道:“别的系统可没有这么贴心的功能,它们积分都没有几个。”

    它们圆梦系统摊上的宿主一个比一个能搞事情,花积分如流水,连宿主手头都没几个积分,更别说系统了。

    它新交的好朋友,听说绑定的剑修宿主还倒欠一大笔积分呢!

    药很快就煎好了,稍稍放温一点,顾璋端起来直接咕嘟咕嘟全都喝下去,面色都不改一下。

    喝完药,他面无表情地将药渣扔进炉子,全烧成渣,顺带飞快处理好所有的痕迹。

    仿佛那个在末世里熟练求生的潜意识出现,刻入骨子里的东西,不需要思考就能做到。

    气味有些古怪,引来了巡逻侍卫的关注:“烧什么呢?”

    号舍密集,考官和巡逻侍卫最怕的就是引发火灾,要是起了火,不知要死多少举子,这简直是滔天的罪责。

    顾璋淡淡道:“发烧了,用带来的作料佐以生姜,烧些药来喝。”

    侍卫尽管有些狐疑,但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也确实闻到了些药味,这才放心离开。

    周围号舍中的学子,听到了两人对话,竖起耳朵,他们刚刚闻到的,果然是药的味道。

    也不知那个号舍的学子,手头还有没有盈余的材料?

    正想着呢,又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

    混着米粒和肉的香气,让人脑子里不禁浮现碳水和肉带来的无边满足感。

    对在考舍里淡了两日,连素净食物都只敢热了热吃的考生,这香气简直是折磨,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闹腾起来。

    谁?

    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是来考试的,还是来做饭的?

    带的调料能熬驱寒的药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做出这么香的东西?

    顾璋喝过药,又吃了几口热乎的饭菜,精神了些。

    他趁着现在精神还行,将所有在素纸上的答案誊写了一遍。

    也没兴致再检查,直接交了卷。

    交过卷,他把热了热刚刚吃过几口的饭菜,直接盖着被褥睡了过去。

    梦里。

    他好像被一只火系变异刺猬猪追杀,那只浑身长满了黑刺的变异猪,一直用火烤他,恰巧是植物的克星,追得他十分狼狈,像是置身火海,热得直流汗。

    等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十分沉重。

    “顾璋醒了。”

    顾璋这才发现,余庆年正弯腰,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挤在号舍里,伸手摸他的额头。

    黎川和金瑎也都在,而他身上,竟盖了三四层被褥,难怪他觉得像是被火烤一样,身上也沉重,怎么都跑不掉。

    顾璋眼角微微扬起,他问:“怎么都在?”

    余庆年给他换了一块额头上的湿帕子:“之前不是约好,第一二场休息这天,你要给我们露一手吗?没等到你出来,我们就来寻你了。”

    “喝点水润润喉。”黎川伸手递过来一杯水。

    金瑎担忧道:“要不剩下两场别考了,你还这么年轻,再过三年也等得。”

    顾璋:“不考了也出不去,考场大门一关,不到考试全部结束,是不会开的。”

    “起码能好好休息,考试太耗费心神了。”金瑎埋汰道,“真怕你烧成个傻子。”

    谁也没劝动顾璋。

    他们对视一眼,心中叹息,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平时身体最健壮的顾璋出问题。

    照顾了顾璋许久,最后还是顾璋把他们赶走。

    临走前,金瑎俯身在顾璋耳边道:“你睡的时候,好多人来问药的事,如果真的还有,记得留着自己用。”

    贡院落锁封门前,是有医官带着药材进来的,但是根本不够这么多人用。

    还有些交叉感染,顾璋只感觉号舍周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也许是周围情况严重,也许是答题太过耗费心神,顾璋的病也好得很慢,正应了那句,病去如抽丝。

    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凭着本能在作答,连草稿都不怎么写了,直接落笔,一气呵成。

    有时想不出,就在左胳膊内侧拧一下,人顿时清醒过来,这才能坚持继续作答。

    即使有些难,但对顾璋来说,上辈子吃过的苦更多更难,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眼下这点苦,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第二场考试期间,顾璋断断续续又喝了两碗药,好生休息了一夜,这才恢复过来。

    他还是底子好,恢复过来后,人就精神多了。

    但周围号舍的情况却严重得不行。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连绵不绝,感觉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咳咳,这位小兄弟,你喝过的药渣还咳咳咳咳——”就在顾璋隔壁,一位头发都白了不少的老人,边咳嗽边问。

    从开考后,贡院是完全封闭的,用的水都是从贡旁高耸的水塔里灌进来,别说人和物了,连一只老鼠都别想进出。

    唯一能出去的,恐怕只有顺着沟渠流到外面的粪便。

    直到考试结束,所有的人才能出贡院,包括考官。

    顾璋带着自制的遮掩口鼻的口罩,在贡院边缘走了一圈,回忆着在京郊游玩时看到过的草药,给贡院四周有泥土的,杂草掩映的角落里,让小呆瓜放置了一些,又撒了些种子。

    他扯下一根,在回去路过老人家的号舍时,将其放在他的号舍前:“这种草药用水煮了喝,能缓解病情,贡院四周角落有,需要可以去寻。”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号舍休息。

    能听见外面一阵响动,还有飘扬在四周的草药气味。

    等到第三场考试的时候。

    周围情况总算好了些,起码不会让人担心,这人会不会下一秒就咳死了。

    第三场,主考算学。

    题目有点难,顾璋努力回忆,他好像记得,第二场里也考过算学?

    顾璋隐约记得,他当时好像还震惊了一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写完了。

    “算了。”

    顾璋摇摇头,将第三场四道算学题一一算好,分别涉及兵马粮草调度、人口统计、田地清算、小省税收。

    每一题都不简单,即使只有四题,在第三天要交卷的时候,还有许多人都没能得出答案来。

    顾璋倒是没被难倒,只是心里愈发确定了一个想法——皇帝是真的穷。

    若要问六部中哪个部门最需要算学,非户部莫属。

    而越拮据的人,越是恨不得把手里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想着指不定哪里可以再扣一点出来。

    没想到啊,那么大一个皇帝的宝座在那搁着,花钱竟然还没他潇洒大方!

    这场从头到尾都不顺,处处透着艰辛的会试终于结束了。

    顾璋是自己走出来的,就是脸色有些大病初愈后的疲惫。

    他装得好好的,还一脸坦然,对家人拍拍胸脯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身体这么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自从开始习武之后,确实好些年没有生病了,这话很容易就取得了顾家人和燕先竹的信任。

    但不过一日,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揭了老底。

    那些得了他指点,病情稍稍缓和些的学子,好奇地打听出了他的姓名,听到大夫的诊断,后怕中也不由得心生感激。

    “若不是顾璋给我们指了墙根生长的草药,怕是撑不过去!”

    “我带了一根出来,大夫说运气真的好,刚好对症,如若不然,怕是要落下咳痨疾。”

    “听说他也病了,烧得厉害,起不来身的那种,竟然硬生生靠着带进去的调料配了一点药喝了,竟就好了!”

    “不愧被誉为小农神,这样简陋艰苦,都能给自己凑一服药,竟还能发现墙根的药草。”

    顾璋:“……”

    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还有一波人,他们的号舍在贡院不同的区块,方位有些不同,没受到那夜凉风的影响,只是隐隐听说了他们这边的消息。

    竞争如此激烈的选拔性考试里,有一批对手出了问题,难免心中有些暗喜,人性如此。

    不过其中最受关注的,自然是此次会试的风云人物——顾璋。

    “听说那边好多人受了影响,顾璋都发烧了,也不知有没有影响发挥。”

    “到最后被抬出来的人,好像都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余,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据说有的人咳嗽不止,有的起烧浑身无力,脑子昏昏沉沉,答都没答完,顾璋严重得让友人守了许久,这个□□多半是要丢了。”

    “可惜啊,还是年轻,要我说,该多沉淀三年再考才好。”

    顾璋:“……”

    提这场意外就好好提,非要多嘴带一句他是怎么回事?

    不带他顾璋,这个天是不能聊了吗?!!

    还说他发挥不好,呸!有的诗人喝醉了酒能挥毫泼墨,留下千古名篇,指不定他迷迷糊糊写的东西,也有这样的效果呢?

    欺人太甚!

    掀人老底!

    可恶至极!

    顾璋无论心里怎么骂骂咧咧,小人暴跳,还是只能被全家人强硬地按在床上,乖巧伸手,任由大夫把脉。

    他躺在床上,接受全家人生气目光的洗礼,明明已经一米七的少年,看起来硬是有点可怜兮兮的。

    顾璋冲大夫悄悄使眼色。

    秋娘冷哼一声:“看来眼皮也有毛病。”

    顾璋顿时一脸无辜:“我真的没事!”

    可惜没人听他的,都在等大夫的结论。

    也许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平日里在家说话分量很重的顾璋,这会儿瞬间沦落成全家最底层。

    大夫皱眉道:“也是贵府少爷习武,身体底子好,要不然这场病下来,还硬撑着考完会试,怕是……”

    大夫最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半点不客气,把顾璋瞒着的都给抖露了出来。

    给下诊断后,见顾家人似乎能管得住顾璋,还特意强调道:“贵府少爷实乃意志坚定之人,我接诊过如此多病人,还从没见有人能在起烧后,还坚持读书写字,更别说科举答题了。”

    顾璋:!

    这听起来是夸他,但分明是往烈火里泼油!

    这大夫没有心。

    大夫一走,就不必给顾璋留面子了,顾璋被顾家人轮番教训了一通,还喝了好几碗苦药。

    他想要下床透透气,都被小厮制止:“老爷和夫人吩咐了,少爷您不能下床。”

    顾璋严肃:“我就在屋里走走,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你说什么?”秋娘凌厉的声音传来。

    顾璋感觉耳朵一疼,又不敢出手,又不好躲,只能连声讨饶:“疼疼疼!”

    他娘干农活的手,可一点也不轻。

    顾璋装可怜。

    可惜被秋娘无情戳破,“你要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装可怜还有用,现在脸都长开了,娘不吃你这套了。”

    顾璋为自己叹气。

    现在这张俊俏的脸,竟还没小时候那张管用!

    家人还只是个开始。

    听到外面越传越真的消息后,燕先竹带着府医上门了。

    他听了府医的话,倒也没说什么,人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包容和煦小老头的模样。

    但顾璋明显感觉,换了府医的方子之后,自己喝的药变苦了不止一倍!

    喝得他这个吃惯了苦的人,都感觉难以下咽,难喝得直吐舌头。

    紧接着,荣清淑、席文林……好些人亲自来探望。

    在问心学院几年,也许被气得跳脚,也许被怼得恨不得打人,但是教了顾璋几年,体会过顾璋的那颗聪明灵动的脑子,那份对万物都抱着欣赏喜爱的热诚,就很难不喜欢他。

    担心他留了什么后遗症,小小年纪损了身体,人人来了都要念叨他两句。

    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到“身有伤,贻亲忧。”

    顾璋揉了揉耳朵,感觉脑子里都像是有人在念经,他老气横秋的长叹一声:“唉!”

    人缘好到太受长辈喜爱,也不一定是好事。

    小厮前来禀报:“少爷,又有人来探望您。”

    顾璋咯噔一声,怎么还有?

    总不会是他师父提前赶到了吧?

    顾璋忙问:“这次又是谁?”

    “他只说告知少爷您,他字‘广宇’您便知道他是谁了。”

    广宇兄!

    那个聊什么都能接上话的勋贵公子哥,顾璋整日被迫在床上躺着修养,他这么爱热闹、爱吃爱玩的人,简直憋坏了,顿时喜道:“快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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