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武城就这么大,世世代代居住在这儿的百姓,都对彼此相互熟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紧密。

    消息传播的速度,甚至比顾璋前往武安大营的速度更快。

    顾璋住在更靠近南城门的“富人区”,而大营则在城北,还有一部分在城外驻扎。

    他也没乘坐马车,路上能观察些百姓的情况,试试看能不能从细枝末节中,找到那场“梦”的线索。

    “顾公子,您还想要买些漂亮又香喷喷的花吗?”一个穿着灰扑扑裙子的小女孩,在侧前方小心地问。

    这是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手上挎着一个手工编织的竹篮,里面载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排排队挤在一起,尤为可爱。

    顾璋冲小女孩温和一笑:“是你啊。”

    上次他和燕芷出来定制餐具彩釉花纹,遇到了手里握着一小把漂漂亮亮的花束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唱着歌走,燕芷小声在他耳边:“好鲜艳的花,没想到岩武城也有这么漂亮的花。”

    毕竟他们一路走来,连土地上的草都越来越稀疏,像是秃了般一块块露出黑色的泥土来。

    顾璋说给家里的花园也种上,他肯定能种活,又找小姑娘买下了她手里的那一小捧花。

    “你这次打算卖多少钱?”顾璋和煦问。

    小女孩赶紧大声道:“和上次一样的,一文钱就好!”但声音有点紧张发颤,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说的一样。

    顾璋:?

    上次随手摘的一小捧卖一文,这次带巴掌大的小篮子,又是满满一篮子,还卖一文?

    顾璋给了她三文钱,并叮嘱道:“小孩,以后长大了千万别做买卖。”怕是要亏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幸好遇到了他这么个正直又善良的好心人,不会骗小孩的钱和劳动力。

    他把巴掌大的小花篮提在手里,感觉到袭人的花香,许多浓绿的叶片点缀在绯红缤纷的花瓣间,花团锦簇近在眼前,心情都跟着美妙起来。

    最近府里每日都有变化,无论是添置了东西,还是有了新的摆设,总是让人高兴的,越住越舒服,越住越习惯,若是给小姑娘带点惊喜回去,她肯定会更高兴的。

    先去送望远镜,定是件高兴的事!

    然后回家给媳妇送花,也高兴!

    顾璋步子雄赳赳起来,感觉今天太阳都比往日明媚了!

    小女孩乖巧地应了声好,又道了谢,就一溜烟跑掉了,依稀还能听见她咳嗽两声。

    等跑远了,小女孩捧着手里三文钱,被一群街道两侧的叔叔伯伯婶婶姨姨们围观。

    “卖出去了?”

    小女孩眉开眼笑,高兴得合不拢嘴:“卖出去了!顾公子给了三文!”

    “他居然花三文钱买花,这可是三文钱!”

    “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三文钱都能买两个糙饼配水吃一顿饭了,他居然舍得买这个看几下就枯了东西?”

    岩武城百姓听到顾

    璋花的这些钱,都忍不住有点肉疼,好像比花掉自己的钱还心疼一样。

    小女孩也暗暗嘀咕:“长大了还是要赚钱,我可太会赚钱了!()”

    “()_[(()”

    顾璋又惊又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确定那个挥金如土,到处撒钱的大傻帽是我?”

    他分明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李刀干咳两声,强调道:“他们没有说大傻帽这个词。”是您自个儿加的。

    顾璋觉得自己冤啊,从进入岩武城到现在,他和燕芷两个人加起来,五十两都没花到,连他离京之前,最后写的那本《高等算学》明盛帝给的赏赐十分之一都没有,更别说还有其他零零散散那么多进项了。

    “就这个描述,不是说大傻帽是什么?”他颇有怨念看向李刀,问道:“这个传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向是他坑人,怎么能被别人坑呢?

    谁,站出来等着!

    李刀老实道:“据说有人认出了您天青色的那件水云碧青纱长袍,说一件几十两才买得起,都够在岩武城买套房了,还戏称您将一套房穿在身上。”

    顾璋:??

    “谁造的谣?那件分明才十多两!而且主要是料子好,夏日穿着也轻薄透气,又舒展柔滑,还找了技术精湛的绣娘绣了精致复杂的暗纹,衬得人精神又挺拔,人力物力技术心血都在里头。”

    李刀小声道:“十多两的话,好像也是可以在岩武城买个小房子的。”

    顾璋:“……”

    怎么越说,他越像是个大傻帽了?

    可他才花了不到五十两!

    在宁都几百两的花没被说,在京城也是全京城到处玩,到处享乐,最后办婚宴更是豪掷千金也没被说,全京城都喜气洋洋的。

    如今花不到五十两,变成挥金如土,到处撒钱的大傻帽了?

    顾璋气得头顶冒烟,跟河豚一样膨胀得鼓起来,大步走向武安大营走去。

    等看到军营门口徘徊的小萝卜头,个个瘦小浑身黝黑,只穿着个破旧的小裤衩,“哼哼哈嘿”的跟着里头当兵的比划招式,这股不由来的闷气,又跟被小指头戳了一下似的,“咻——”的一下就散了。

    他跟漏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认下这个传言,又叹气道:“还是太穷了。”

    怎么会有这么穷的地方?被打进来也就算了,可偏偏边关已经好多年没有被打进来过了。

    怎么会产量不到一石?又不是种的问题,别处大多都在一石四斗到一石六斗间,这些年宁都的良种不断往外扩散,许多地方平均亩产差不多都到了2石。

    感觉自己无辜顶锅,顾璋还是有点气哄哄,灼灼明亮的目光,迎面就对上了两杆交叉的黑色铁枪,枪尖碰撞发出铿锵的金击声。

    ()    “出示令牌!”两名身着黑甲胄的士兵齐声(),

    ()_[((),

    交由守卫的士兵核验。

    飞游的思绪被金击声拉回来,顾璋朝大营里头看去。

    入口处拦着一条条木质的倒插尖刺,还有一条是专门用建城池的黑色矿石打磨制成,闪烁着寒光,防止有人马冲营。

    两侧笔直地矗立着气势十足、身着盔甲的兵卒,目光均警惕地注视着营地外的动静。

    “顾大人!”核验完顾璋腰牌的士兵,倏地收起黑长枪,抱拳行礼道:“没有收到您要入营的命令,容下官先去通报一声。”

    顾璋点头由他去,又退后两步,站在外围观察营地里的情况。

    营地的布置很巧妙,站在入口处,只能看到一片宽大的训练场,其它都掩映在一排排黑色的营房中,不知里面是睡人,还是存放武器。

    入目的一大片宽大的训练场,也没有进行很特殊的训练,只是拿着绑着石头的长木杆,在集体做一些刺、挑、劈等动作,整齐划一,威严有序。

    如今已经入夏,能看到他们精赤的上身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热气腾腾地往上蒸,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感,浑身都是肌肉和力量的线条。

    顾璋光是看,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他给自己来了点神仙水,一丝丝的凉意布满全身,顾璋顿时舒爽下来。

    进去禀告的兵卒回来,他带着顾璋往里走。

    “大将军正在大帐中,和诸位将军议事,我先带您去歇歇脚。”

    顾璋带着李刀和随从,跟随这位引路的兵卒往里走。

    顾璋也没东张西望,毕竟第一次来,不好整得跟打探消息的细作似的,不过一声声清脆的马儿嘶鸣声、兵器碰撞声,人力竭时的吼叫声……都一道道朝他耳朵里传来。

    顾璋甚至看见了薛将军那匹极为神俊的汗血宝马,即使隔得很远,那种如烈焰一般的气势和火红色皮毛,让他一眼就能看见。

    就是不知出了汗,染上血红色后,会不会更加气势灼人。

    穿过训练中的将士、路过享受着马厩宽敞单间的马儿,又路过一片黑色的营房,最后在一片空地后头,成群的军帐前停了下来。

    带路的兵卒主动掀开帐篷:“您先在此等候,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帐前守卫的人吩咐。”

    顾璋道:“来点水就好,将军议事一般需要多久?”

    “这可说不好,将军哪是我能猜透的?”领路兵卒陪笑着说,他的嘴很严,什么都没透露,准备好了水,就带着人下去了。

    顾璋估摸着,应该是为了前些天小股匈奴偷袭的事情。

    攻守双方各有各的难处,作为防守的一方,还地域辽阔,被进攻方化整为零,用小股兵力骚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顾璋随意的坐下来:“咱等等,应当不会太久。”

    太久的话,他就先回去,改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    他也不至于觉得整个军营要围着他一个人转。

    不知是不是没什么遮挡,太阳直射的原因,帐篷里有些热了。边关要冰是铁定没有的,顾璋给自己撒了点神仙水,小半个帐篷都清凉下来。

    他便闭目养神,轻点起自己的筹码来。

    庄园里貔貅越来越亮,眼睛也越来越有神采,活水源源不断地流动着,许多地方都比最初朦胧时更亮了,庄园最外头的围栏也缓缓浮现出原本面貌。

    目前还剩下两次烟花燃放,一件霓裳红绸衣(10天)。

    其余奖品竟然都是些吃吃喝喝的,他都直接拿出来享用了。

    淬炼白藤的药液,也经过一路的浸泡,将枯藤改造完全。

    原本枯褐色的藤蔓,经过浸泡竟然恢复了墨绿色,还隐隐透着点青,隐隐有些浓稠的玉色质感,束在腰间,妥妥变成了上好的“装饰品”

    顾璋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鬼索,自从淬炼好后,除了洗澡之外,他几乎不离身。

    李刀夸道:“您的腰带真好看,应该也要花不少钱吧?”

    顾璋手一顿。

    李刀什么都好,武功也行,干活也不偷懒,更是吩咐什么干什么,就是性格未免有些太直了。

    哪有这样和发月钱的主家说话的?!

    顾璋淡淡瞥了他一眼:“树林里捡的。”

    “捡的?”

    正当李刀还想问,帐外传来了一阵“踏踏踏”连绵声响,还有“呼哧呼哧”略微粗沉的喘气声。

    帐篷外,小片空地。

    看起来应当是个不太一样的训练场,一个个彪悍高大的壮汉,身披黑甲胄,逐渐从远处跑来,尽管胸膛起伏,看着耗费了不少力气,但周身气势尤为彪悍,充满了战火里淬炼出来的铁血气息。

    很明显,其中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大战场,闯荡在血与火中,真刀实枪拼杀出来的精兵强将。

    站在这群兵将前头的,是一位极为威武霸气,与薛将军有七分像的男人,七分里至少有三分在气势上,身姿如松,周身喧嚣涤荡着威严肃然。

    与薛将军磅礴又内敛的威严不同的是,这位浑身有股意气风发的昂然气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薛将军那位少年时期就一战成名的嫡长子。

    他站在最前方,也不给大喘气的黑甲胄士兵们一点喘息休息的时间,指着自己身边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震声道:“老规矩,谁第一个拿到终点战旗,这匹马就奖励给谁当坐骑。”

    这马一看就还没被驯服,性子刚烈得很,不断想挣脱束着缰绳的木桩,一看就知道是匹难得的良驹。

    作为跟着见雷将军到处奔袭,快速行军的北骁卫,谁不想要这样一匹好马?

    一双双势在必得的目光,都牢牢地钉在这匹烈性难驯的野马上。

    薛见雷环视一圈,对周围围观的士兵朗声道:“想试的都来试,若能击败北骁卫夺得战旗,直接牵走!”

    周围许多士兵

    都眼馋那匹好马,

    骑兵本就少,

    骑兵里的好马就更少了,若能赢下,一是扬名,二是能当上骑兵,三代表了未来更多的军功。

    即使这样眼馋,但真的站出来要参与比试的,也没几个。

    谁不知道啊,北骁卫是见雷将军当年带着小股兵马杀入匈奴腹地后,被大将军亲批,让他从全军挑选的强将,北骁卫一共也才300人,不说万里挑一,千里挑一绝对是有的。

    他们正这么想着,还想看看身边谁这么有胆量去挑衅北骁卫。

    一道明朗清脆的声音,忽而满怀期待和喜悦地从远处传来:

    “想试的都来试,这话的意思,是谁都行吗?!”

    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原地的北骁卫,周边闻声而来的士兵们,都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一座小帐篷窗布被卷起,一面若冠玉的俊俏少年半个身子探出来,满脸兴致勃勃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眉眼间都是兴奋和期待。

    即使隔得远,也能发现他乌亮乌亮的眸子,时不时就往白马的方向看过去,显然对马儿很喜爱。

    “噗呲—”有笑出声来的小兵赶紧捂住嘴。

    也有职位高的校尉朗声提醒道:“没听过北骁卫的威名吗?这里头每个可都是军中好手,要不然见雷将军怎么敢这么说?”

    顾璋还穿着文官官服,只露出来一半,本就对文官不熟悉的士兵们,也辨认不出品阶来。

    但薛见雷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认出了官服,本人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他挑眉,半点也不带犹豫,果断道:“当然可以!”

    顾璋掀起衣摆,手一撑,灵活翻身出了帐篷。

    他笑意盈盈道:“见雷将军可不能骗人。”

    北骁卫:“……”

    哪里来的小子,还真以为能比得过他们不成,未免也太自信了?

    “我说的话,从不反悔。”薛见雷饶有兴致地看顾璋:“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顾璋神采飞扬道:“我可是听着见雷将军的故事长大的,自然认得出!”

    这话听着就让人舒服,不仅薛见雷眼里带着点笑意,连原本威风赫赫的三百北骁卫也都面色缓和。

    原来是崇拜他们见雷将军啊!

    小子还挺有眼光。

    怕本来就不是想跟他们比试,争夺那匹难得的好马,而是想在崇拜的人面前露露脸。

    顾璋眉眼笑意更浓。

    一句话,让所有人对他放松警惕!

    薛将军吩咐人拿来一套骑兵劲装,扔给他道:“换上。”

    顾璋接过来,也不扭捏,直接在场边脱掉外衣,只留纯白里衣,然后换上更灵活,便于运动,在地上打滚也不心疼的麻衣。

    就是……就是有点刺人。

    顾璋感觉脖子后磨得不适,还特意整理了一下,把里衣往上拉了一点,隔开。

    许多北骁卫看到这一幕,还有明显柔软舒适的里衣,都啧啧两声:“皮肤都这

    么娇贵,

    到时候可小心着点,

    别把小家伙给碰坏了。”

    这会儿,倒是有最近几日恰好出营,听到过外头传言的士兵,有些隐隐猜到了顾璋身份。

    虽然别的文官也比他们白很多,但是年纪这么轻的,就顾璋一个!

    但他们来不及,也没机会告诉前几日都在外头巡查,才回营地北骁卫,比试就开始了。

    这块小训练场和别的不一样之处,就在于上面有很多阻碍,比如模拟摇晃的悬崖木桥,比如两米高的墙,还有的下面是水泥坑,只能抓着上面栏杆过去。

    每组十人,燃香为计,后头九名都不需要成绩,在第一名夺得战旗后,立马用刀削掉燃烧的部分,最后每组第一比长短。

    顾璋看了几组,感觉挺有意思,他记得薛将军是一品镇国大将军,当初他还小的时候,其实说见雷小将军都是戏称,约指薛将军的儿子,那会儿他还没有具体官职,不过如今已经是三品骁骑将军了。

    传言中雷厉风行、用兵诡谲出奇的评价,他训练的这支北骁卫,大概就属于快速反应的突击队?

    顾璋指着北骁卫身上的黑甲胄问道:“那个很重吧?我也穿上比较公平。”

    “哈哈哈,你穿上怕是要被压趴下了。”

    “不用公平,就当是让你的。”

    顾璋眉眼含笑,饶有兴致道:“等会儿我要是真赢了,可不能要求重比。”

    一位虎背熊腰的北骁卫,气壮如牛道:“谁好意思要求重比,谁是龟孙儿!”

    顾璋看向拍板的薛见雷。

    薛见雷对上顾璋乌亮的眸子,眼底浮现一抹思索和好奇,又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北骁卫,还是道:“也没你这个身量的黑甲胄,硬要说公平,他们还比你年长,力气更大,更有经验。”

    顾璋顿时神采飞扬:“那我准备好了,下一场加我一个!”这简直胜券在握啊。

    他本身练习鬼索,身体就更灵活,藤蔓辗转翻腾间,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相比北骁卫,他身量更小更轻。

    顾璋站在黑甲胄中间,像是一堆强壮黑熊里,多出来一只白软的大熊猫,格外显眼。

    “你咋笑得那么开心?”那位虎背熊腰,说谁反悔谁是龟儿子的北骁卫正巧顾璋在一组。

    顾璋冲他灿烂一笑:“当然是因为开心。”

    虎背熊腰的北骁卫,被他笑得退后两步,要和身后的人换位置,粗声粗气地说:“我怕给他胳膊碰折了!”

    谁也没觉得顾璋是真奔着马去的,不过围观的人倒是很乐意给他加油。

    声势都比前二十多组高了。

    “咚——”响鼓!

    周围正热情喊“不要怕”“冲上去”“只管跑就是了!”的士兵,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向嗖地一下飞射出去的人影。

    在满是断垣残壁的城市里躲丧尸的追堵,是每位末世异能者刻在骨头上的基本技能。

    顾璋停也不停,蜻蜓点水般“踏踏踏”穿越过吊在

    半空中摇晃的桥,也不下去跑两步,直接纵身一跃,飞扑到前方的断岩处。

    “他直接跳过了!!!!”

    “这要是撞上去,怕是要头破血流吧?”

    ……

    原本寂静的人群里,接连出现惊呼声,还是突然拔高的。

    不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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