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疼，躺了一会儿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他慌了一瞬，看到叶姝进门才冷静下来，定下心神。
他低着头，唇动了动。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
这货早饭没吃什么，之后喝酒前又只吃了一块饼干，在车上痛苦哭了一阵就开始吐。
还好她速度快，提前把人拎下车，不然那车今天就没法开了。
“喏。”
叶姝指了指花钱请来照顾人的服务员留下的粥，对曹岚道：“饿了就喝点。”
曹岚肚子空空，又喝了酒，现在正难受。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胃口，“谢谢……我不想吃……”
“嗯？”
叶姝声音变低，明显带有恐吓成分。曹岚就想不想吃也把粥端了起来，一口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谢谢。”
他很感谢叶姝。不仅收留了肮脏的自己，还帮他打了那个人渣。
“说说吧。”
叶姝觉得这人要是再把事情都憋在心里能把自己闷死，就递给他一点零嘴，自己也提了把椅子坐到旁边。
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曹岚：“……”
那些事他从没跟别人提过。他觉得痛苦，自己无法承受，又没办法对别人说出口。
“我……”
曹岚觉得叶姝是个很恐怖的人，同时她又是个很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人。
只要靠近她，就会觉得很安全。
所以这么懦弱想要逃避一切的他，才会跟着她回家，在她家住下。还有今天的事……
想到自己龌龊的身世，曹岚低头流泪。
半晌，他用哭哑了的嗓子告诉叶姝，“就在去年，我放学和平常一样放学回家。被他拦了下来，他说他才是我爸，当年，当年……”
黄奥坐过牢，刚从里面出来。
因为奸（污）、故意伤人等罪名被判了十七年。去年刚出狱，就去学校找了曹岚。
先是对他母亲进行了一番侮辱，随后告知他的身世。
把当年怎么折磨、侮辱他母亲的细节全强行告诉了他。不仅如此，还出手打了他，说是他母亲让他做坐这么多年牢的利息。
最后还对他进行了勒索。
要是他不给钱，就会到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地方到处宣扬曹母的过去，还说他当时还拍了照。
不给他钱花，就会把那些照片四处传播。
曹父对曹岚很好，把他当亲生儿子。平时会给他零花钱，逢年过节还会发红包。他存下来的钱不少，被勒索了好几个月才见底。
自己没钱后，曹岚也不好意思再向养父伸手。
被人渣生父殴打辱骂了好几个月，他逐渐开始厌恶自己。觉得自己肮脏，不配被父母疼爱。
“我没有钱，就离开家去打工。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找过去打我、骂我。为了躲避他，我才去了静水街。那里的人不好惹，他不敢再去找我的麻烦。”
压抑的啜泣。
叶姝没经历过那些，但也能从他的哭声中听出他的痛苦。
“没事了。”
叶姝没用力，揉了他的脑袋，“我会帮你解决他的。”
这个解决……曹拉抬起红肿的眼睛，“你……要……sha……杀了他吗？”
他有些慌。
他恨那个男人，却不想真的要他死——他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叶姝“啧”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她一副被误解的模样，强调自己的清白，“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杀人是不会杀的。
不合法。
“真……真的？”
“这还能有假！”叶姝一拍他的肩膀，“回去歇着吧，那个人渣我会帮你解决！放心，我不干违法的事！”
曹岚：“……”要是之前没见过，我有很小的几率会信。
在叶姝“诚实”的目光之下，曹岚点了头。
只是秘密揭开后，他还是有些怕，“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妈和爸他们……”
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父母。
叶姝让他放宽心，“我把你送到家。”
有她陪着，曹岚安心不少，提着小包裹任由叶姝拉扯着回了家。
“岚岚！”
见儿子回家，曹母很高兴。担忧了这么久，她这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抱着儿子，温热的泪珠随着心悦流出，“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曹父刚下班，见到儿子回家有些手足无措。
“小，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