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天用手摸着林依凡的头，轻轻转了个方向，笑道：“行了，别斗嘴了。你的小朋友过来了。”
林依凡转过头就见陈珊珊欢快的蹦跳过来，“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不走了！”她说着，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
“你不走了？”林依凡没有很快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脸上依旧挂着疑惑的神情。
“你当时不是说让我先练一个月再决定走不走吗？我提前决定了，我要留下来。在这边待着好快乐，大家都对我这么好，而且我学了功夫就再也不怕那些欺负我的人了。我可以用自己的拳头保护自己。”她将小手握实，朝着空气猛挥了两下，力度不大，但颇有气势。
“真的啊，太好了！这样我也算是对你哥哥有交代了。他一直特别担心你，你也不要像以前那样总是和他对着干了，他真的很在乎你。”依凡说着走上前，摸了摸珊珊的头。
“我会的。”干脆的回答后，她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像是在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说，或是怎么说，依凡见状很是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就见她鼓足勇气的样子，说道：“……姐姐，那你会和我哥哥在一起吗？”
依凡惊愕的眨着眼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你……说我和你哥哥在一起干什么？”
“结婚啊！”珊珊一脸天真的说道，郑浩天和林海一闻言立马凑上前来。
依凡尴尬的看向两人，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毕竟珊珊也是个高中生了，依凡总不能随意打断对话，或是转移话题，即使真的这样做了，珊珊也不会就此罢休，依凡从她坚定且期待的眼神中就能轻易的确认这点。
她只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故作镇定道：“我看你误解了。我和你哥哥不是这种关系。”
“可是，我哥哥很喜欢你啊。你也为了他才帮我的啊。那到底为什么不能有这种关系呢？”珊珊仰着青涩的脸，满目的疑惑和好奇。
“我不是为了他才帮你。你看我们这边有那么多人，很多人都和你有类似的经历，我们是要帮助那些遭受校园暴力的人，你是其中之一啊，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依凡耐心的解答道。
珊珊难掩失落，缓缓低垂下头，小声嘀咕道：“那你是喜欢这个哥哥吗？”她说着，微微抬起手指，悄悄的指向了郑浩天。
散在各处训练的人们都装作不经意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稍稍移步，或是抻着脖子，或是伸长耳朵，原本喧闹的会场，静的出奇。依凡见大家都非常认真的在等自己的答案，越发窘迫，慌张的朝郑浩天望了一眼，还是无法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避重就轻道：“我……不喜欢你哥哥，也不会和你哥哥在一起。” 她知道珊珊会失望，但总比令她误会更深，期待更多的好。
珊珊闻言，猛然抬起头，望向郑浩天，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即使面对孩子的提问，他的眼神也坚定无比。
“你会和她结婚？”
“当然！”他说着朝依凡望去，即使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他也要让她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热。
“那我更不能离开了。万一你们最后没在一起，我哥哥还是有希望的。”珊珊赌气般掷下这句，眼神中不乏失望和伤感。
林海一没想到这个小大人儿会如此在意哥哥的终身大事，好笑之余，也有些感动，拍了拍珊珊的头，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喜欢她？”说着，朝依凡轻轻一指。
“我看到的，他书里放着她的照片，后面还写着一行字。”珊珊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此双眼放着光，这似乎才是她手中的王牌，她满心期待着这个回答能改变哥哥和依凡姐的关系。
“我的照片？”依凡不禁惊讶，心想自己怎么会有照片在他手上。
“对啊，就是姐姐站在半山腰的一张照片，不过很奇怪，那张照片被裁剪过，姐姐对面似乎还有一个人。”珊珊回忆着，如实答道。
林依凡认真的思索着，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子昂的情景，只有那次，她和陈泽城在半山腰上说话可能会被拍下照片。她想那张照片一定是陈子昂为向陈梓萱交差才拍的，但是集会那天为什么没有放出来，就不清楚了。如果当时录像里不止有她和陈子昂在一起的画面，还有她和陈泽城在一起的画面，那她是否还能义正言辞的说出后面那番话呢？可能大家的悠悠之口早就将她无情的淹没了吧。
“照片后面写的什么？”林海一好奇追问道。
珊珊努力回想着，忽然眼睛一亮，伸出食指，在空中轻点着，认真答道：“哦，他是这样写的：一见倾心，再见难忘，三见钟情，不敢再见。我未明言，她未知晓，于无声中，已渐疏离。”
好一阵的沉默后，珊珊疑问的眼神扫过大家的脸，最后定在林依凡的脸上，轻声问道：“他写的不好吗？”
依凡无言的摇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写的……很好。只是听起来有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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