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 第 37 章(我打算求皇上赐婚第章 第章 第章 )
    屋里的灯烛燃尽最后一点灯芯, 整个寝房便坠落黑暗,床上的两个人并排躺着,谁都没有睡, 谁都没有动。

    已是秋冬时节, 夜间即便门窗紧闭, 也能透进点点凉意。赵乐莹冬天有手脚冰凉的毛病,这会儿盖着不算厚的被子, 身上一点热气也没有。

    “……殿下,冷吗?”终究还是砚奴先开口。

    赵乐莹动了一下冰凉的手脚:“不冷。”

    “骗人。”砚奴说罢,一只宽厚滚烫的手伸进了她的被褥,握住了她凉凉的指尖。

    赵乐莹眼睛瞬间热了, 没有被他握着的手死死掐住身下床单,许久才缓过劲儿来:“是有些凉了。”

    “来我被子里, 我给你暖着。”砚奴扭头看向她,黑暗中看得不太真切。

    赵乐莹没有动:“算了, 你身上有伤,我怕碰着你。”

    “我没事。”砚奴意外的坚持。

    赵乐莹却还是没有动:“乖,睡吧,等你好了, 我再钻你被窝。”

    她声音带着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关心, 砚奴却从中听到了不容反驳的拒绝。他沉默一瞬,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

    两个人继续躺着,彼此的呼吸逐渐均匀,却依然无眠。

    就这么僵持许久, 门外突然传来怜春的声音:“殿下,睡了吗?”

    赵乐莹呼吸一屏, 赶紧下床跑到门口:“小声些,砚奴睡了。”

    黑暗中,砚奴唇角微微浮起,如破了大洞的心脏似乎有所愈合,然而下一瞬,愈合的心脏又一次鲜血淋漓――

    “裴少爷来了,奴婢说您睡了,叫他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来,他偏偏不听,就一直等着,奴婢无法,这才来回禀。”怜春提起裴绎之直皱眉。

    赵乐莹惊讶:“他怎么来了?”

    “需要奴婢赶他走吗?还是要他继续候着?”怜春问。

    话音一落,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明明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可砚奴还是仿佛能看到,赵乐莹小心翼翼看一眼自己,确认自己是否还醒着的模样。

    “外头怪冷的,赶紧请他进来。”赵乐莹压低了声音。

    “……是。”

    怜春抿了抿唇,低着头转身离开,赵乐莹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又急忙叫住她:“还跟以前一样,直接请他去本宫寝房便好。”

    “……奴婢知道了。”

    赵乐莹长舒一口气,立刻跟着出去了。

    当房门被关上,最后一点月光也被关在门外,砚奴缓缓睁开眼睛,却入眼还是一片漆黑。

    他静了许久,扭头看向地上两双并排的鞋子。原来她可以为了不吵醒他,着急地连鞋都顾不上穿,也可以因为急着去见裴绎之,赤脚穿过大半个长公主府。

    赵乐莹一夜未归,砚奴也一晚没睡。

    翌日再见时,已是早膳时。

    “殿下昨晚去哪了?”他平静地问。

    赵乐莹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后半夜的时候,卑职醒了一次。”砚奴看着她。

    “哦,也没去哪,只是觉得冷了,就去自己寝房睡了,”赵乐莹拈起一块鲜花饼,“这天儿实在太冷了,不是吗?”

    “嗯,很冷。”没听到实话,砚奴竟然心静如水,丝毫不觉得意外。

    赵乐莹看向他,在他看过来时匆匆低头,专注地吃手中鲜花饼。砚奴看着她的模样,竟然有些想笑,可他尝试之后,才发现唇角很难扬起来。

    接下来一连三日,赵乐莹都在家中陪他,期间林点星来了几次,她都没有去见。

    “殿下为何不肯见他?”砚奴问。

    赵乐莹垂眸:“暂时不想见他。”

    “是因为我吗?”砚奴追问。

    赵乐莹顿了顿,没有说话。

    砚奴眼底闪过一点浅淡的笑意,伸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是他最近最喜欢做的动作,仿佛只要这样抓着她,她便只能是他的,挣不脱,逃不掉,也无法奔向别人。

    赵乐莹垂眸看着两人相扣的手,静了许久后缓缓开口:“今日太医来后,可有交代什么?”

    “没什么,只说我伤势愈合良好,应该很快就能大好。”砚奴回答。

    赵乐莹点了点头:“那就好。”

    看着她松一口气,砚奴唇角扬起:“殿下,我能搬回主院了吗?”

    “……嗯?”赵乐莹一愣。

    “我身子已经大好,想回主院陪你。”砚奴盯着她。

    赵乐莹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在这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不可以吗?”砚奴反问。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本宫还是觉得你先将伤养好再说。”赵乐莹叹了声气。

    砚奴沉默了。

    许久,赵乐莹大约看出他不高兴了,终于还是打破沉默:“自然,你若想回去,回去也是可以的。”

    “多谢殿下。”砚奴眸色沉沉,得了应准却不见欣喜。

    这一切都是他讨来的。

    早膳之后,赵乐莹便出门了,他本想跟着,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你卧床歇息,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再出门。”赵乐

    莹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亲,便转身离开了。

    砚奴目送她出门,许久之后垂着眸回到房中坐下。怜春看到他的样子便忍不住皱眉,最后去厨房端了一盘糕点给他:“殿下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偶尔也要出门散散心,并非有意冷落你。”

    “原来你也看出,她在冷落我吗?”砚奴看向她。

    怜春表情一慌:“没有没有,是我多嘴了,你可千万别多想。”

    砚奴重新垂下眼眸。

    怜春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叹了声气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砚奴的声音:“我已经无事,她为何还会心情不好?”

    怜春脚下一顿,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管家离世一事,阖府上下严令禁止透露半句给砚奴,她自然也是不能说的,方才是话赶话,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可没想到他还是听到了。

    “就、就没什么,这几日太忙了。”说罢,怜春匆匆离开。

    砚奴蹙了蹙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几日全部心思都在赵乐莹身上,府中即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太注意过,如今被怜春一提醒,心里倒开始逐渐不安。

    他静坐许久,最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凝着眉往外走去。

    他沿着府墙往前走,本想找到周乾问个清楚,谁知走到一半时,眼尖地看到墙上趴了个人,正在努力往府中翻。

    砚奴眼神一冷,大步走上前去。

    林点星努力翻过墙,扑通一声掉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痛呼,一双描金黑靴便出现在眼前。他挣扎着起身,看清砚奴的脸后愣了愣:“是你?乐莹呢?”

    “你来做什么?”砚奴面无表情。

    他问得不留情面,若是换了往日,林点星定是要叫嚣一番,可自从案子了结后,他无意间偷听到林树与钱玉的对话,知晓了一切事端的前因后果,在面对砚奴时突然没了底气。

    砚奴所受之苦,砚奴义父之死,皆是因为他父亲听信了小人的鬼话,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父亲造成,他也等于半个罪魁祸首。

    林点星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你……的伤势如何了?”

    砚奴顿了一下,眯起眼眸打量他。

    第一句问候艰难说出口后,剩下的话似乎也简单了,林点星叹了声气,有些懊恼地开口:“我承认,这次是我爹不对,可他也是奉命行事,都是没办法的啊,再说谁知道李清会突然……不提了,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这次来,只是因为想跟你们道歉,然后去你爹坟前拜……”

    话没说完,他的脖子猛然被攥住,整个人突然被悬空扣在了墙上。林点星眼珠突出,一张脸瞬间通红,整个人都开始挣扎。

    动静引来不远处值守的周乾注意,看清发生什么后立刻冲了过来:“砚统领快放手!这个人动不得!”

    砚奴半句都听不进,眼睛通红地质问:“你要去谁的坟前祭拜?”

    林点星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看着要窒息而亡,周乾心一狠,直接打晕了他。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屋里没有点灯,四周漆黑一片,却还是能看清赵乐莹的身影。

    “殿下……”他哑声开口。

    赵乐莹顿了一下:“醒了,疼吗?”

    砚奴不语。

    “走吧,我带你去看他。”赵乐莹说着,朝他伸出了手。

    她没有多言,却等于承认了林点星所说一切都属实。黑暗中砚奴牙关紧闭,口中很快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

    许久,他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一同往外走去。

    二人没有坐马车,只是手牵着手走着,一直走到了老管家的坟前。

    孤单的一座坟,没有立碑,也没有修陵。

    “我从有记忆起,便只知他是三公公,离了宫之后便唤他管家,谁也不知他的真名,索性就不立碑了。”赵乐莹解释。

    “挺好的,”砚奴静静看着坟包,“人死后本就一把黄土,什么风光都是虚的。”

    “对不起,你本可以送他一程的,可我不想你伤心,便下药让你多睡了几日,”赵乐莹说完沉默一瞬,“我以为我能瞒上一段时间。”

    “现在送也不晚。”

    砚奴说完,对着坟径直跪了下去,沉默地开始磕头。坟前石板极硬,额头磕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下一下,很快石板上便鲜血淋漓,他却仿佛不知痛,只是安静地磕头。

    许久,赵乐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够了。”

    砚奴还在磕,血流了一脸,却一滴泪都没有。

    “……够了。”赵乐莹声音开始颤抖。

    砚奴听出她的哭腔,终于停了下来,又跪了许久后才握着她的手往回走。赵乐莹低着头没有看路,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她这一刻突然生出些许冲动,不要欺骗不要逼迫,就这么放下一切跟他走,浪迹天涯也好,回南疆也好,只要能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她的心跳因为这个想法开始加速,然而下一瞬,砚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抬头,看到了坐在长公主府门前的林点星。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她彻底冷静。

    “乐莹……”林点星红着

    眼睛站了起来,声音沙哑难听。

    赵乐莹就着灯笼,看到他脖子上鲜红发紫的伤痕。

    “我不知道你没告诉他……我只是想替我爹道歉。”林点星上前一步。

    赵乐莹平静地看了砚奴一眼,砚奴垂着眼眸进院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赵乐莹与林点星面对面站着,一个神色冷清一个小心翼翼,中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任谁也想不到,京都城最要好的两个纨绔,竟也有如此疏远的时候。

    “李清杀管家那把刀,本宫当时看得清楚,是你林府才有的东西。”赵乐莹淡淡开口。

    林点星一阵绝望:“你听我说……”

    “林点星,管家对本宫的重要性旁人不知,你自该知道的。”赵乐莹打断他的话。

    林点星眼睛通红:“知、知道。”

    “所以本宫暂时不想见你,你应该也知道。”赵乐莹淡漠地看着他。

    林点星咬着唇,半晌点了点头。

    赵乐莹见他已经明白,便面无表情地往院中走。

    在她一只脚迈进院中时,林点星突然问:“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赵乐莹没有回答他的话,垂着眸直接走进院中。

    厚重的大门缓缓阖上,林点星怔怔从门缝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长公主府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关上。

    许久,他低着头转身离开,像一条彻底没了家的丧门犬。

    当夜,赵乐莹钻进了砚奴的被窝,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接下来许多日,赵乐莹都没有出门,每日里只陪在他身边,像是怕他出什么意外。砚奴看着她小心的模样,时不时会被她逗笑,伤痛和苦难在这一刻仿佛离二人很远。

    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天气也彻底冷了,在第一场雪白了京都城时,冬天彻底来了。

    进入寒冬,意味着春节即将到来,沉寂了多日的长公主府终于重新热闹起来。

    春节之后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宫里宫外忙成一团,赵乐莹也不例外,时不时都要被传唤进宫,只不过旁人进宫是为了帮忙,她却是去相看夫婿。

    连续见过几次附属小国的皇子大王后,赵乐莹还未烦躁,砚奴眉间倒是皱得越来越深,在最后一次从宫里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殿下究竟做何打算。”

    “什么意思?”赵乐莹倚着马车里的软榻,懒洋洋地看向他。

    “卑职不懂殿下究竟要做什么……今日除夕,再过五日便是太后寿辰,届时皇上赐婚,殿下打算如何应对。”砚奴直直地看着她。

    赵乐莹沉默一瞬,错开了他的视线:“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且说吧。”

    “殿下。”这一刻砚奴终于确定,她有事瞒着他。

    赵乐莹叹了声气:“放心吧,本宫不会嫁去番邦的。”

    说罢,又开始聊起别的,砚奴垂下眼眸,没有再逼问她,两个人逐渐沉默,一路无言回到府中。

    今年家中有长辈离世,所有红色装饰都换成了蓝的,只有大门外还贴着红色对联,看起来甚是喜气。

    赵乐莹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府门外也久违地感觉到一阵轻松。砚奴看着她眼底淡淡的笑意,默默牵住了她的手。

    “殿下,”怜春看到她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砚奴后又面露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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