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染看去，靠在桌旁的女人脸蛋和嗓音一样，妩媚得张扬，她头发很长，自然的大卷，快垂到盈盈的腰间。br/>
“没碰。”男人问，“你们一起的？”br/>
姜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跟宣示主权似的。br/>
一见着姜念过来，男人眼神变轻佻许多，笑着上下打量，言语有挑逗的意味：“我请你们喝杯酒呗，今晚遇着就是缘分。”br/>
对油腻男的这种凝视，姜念见得多了，她不耐烦扭开脸，刚想拒绝，身边的另一个嗓音却先响起：br/>
“没兴趣。”br/>
声音柔中带冷，但不乏气场。br/>
来酒吧的人很多都抱着交友目的，搭讪司空见惯。大概是今晚喝多了些，姚染没压住不耐烦的情绪，不像往常那样笑着婉拒，而是直接朝客人冷了脸。br/>
男人识趣走了。br/>
姜念寻思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人家可是这儿的老板，用得着自己出头么？br/>
姚染抬起头，目光和身旁的人遇上，又看了一眼，她隐约觉得眼熟。出自礼貌，她说了声“谢谢”。br/>
“不客气。”姜念这才看清她脸庞，只化着素雅日常的淡妆，但眉眼不需修饰也动人，过分冷静的成熟下，又像藏满了故事。br/>
她穿着纯色的丝质衬衫，很有品味，只是在闪烁的光影下看不清具体颜色。br/>
很多女人来这种场合也喜欢穿衬衫，但会“心机”多解开几颗衣扣，露出吸引人的脖颈和锁骨，不会像她这样，把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满是冷淡禁欲的味道。br/>
刚刚两人的一唱一和，无形间拉近了一下距离。br/>
“我叫姜念，是季希的朋友，那天我们见过。”姜念与人熟络起来毫不含糊，混杂着噪音，她自我介绍着。br/>
姚染没听太清，想了起来，前些天在吧台边两个人是见过。虽然只片刻，但她有印象，因为对方眼睛生得漂亮，像会勾人，身材也很惹眼。br/>
“可以拼个桌吗？”姜念问着，挺没脸没皮的，喝了酒更厚脸皮。br/>
姚染先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br/>
姜念自来熟，直接坐了下来。她这段时间频繁往时光跑，就是想“偶遇”眼前的人，现在面对面坐下了，她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br/>
有种直觉，她不像一般人那么容易搭讪。br/>
怕干坐着尴尬，姜念想叫服务生过来点杯酒。br/>
“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姚染一副随意的姿态，她今天本就是过来试酒的，来个人一起也挺好。刚刚，人家也算在善意帮她解围。br/>
姜念受宠若惊，“可以吗？那我不客气了。”br/>
一起喝上酒，聊点什么就要方便许多。姜念问着：“你今晚也一个人？”br/>
姚染“嗯”了声，但在嘈杂的环境里相当于没回答，她继续喝着手边剩下的那杯酒，安静。br/>
姜念：“心情不好？”br/>
不知道对方是没听到，还是没心情说话，依然沉默。br/>
陷入尴尬。br/>
见如此，姜念也不再缠着硬聊，她喝酒的模样虽说情绪稳定，但又浑身都透着股紧绷的劲，能明显感觉到低气压。果然是很难接近的女人。br/>
两个人都默默喝自己的酒。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也不失为一种“陪伴”。br/>
好歹比一个人好，姜念这么想。只是，她们俩此刻处在火热的氛围中，沉寂得过分了。br/>
又是几杯酒下肚。br/>
这是在喝闷酒吧？姜念余光扫着，看了出来，“少喝点吧。”br/>
姚染正握着酒杯，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很漂亮养眼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这一碰她不怎么抵触，但还是不动声色移开了自己的手腕，不习惯与人有亲密触碰。br/>
姜念指尖落了个空，果然很抗拒别人靠近，不经意碰一下都急着拉开距离。br/>
头有些晕，今晚差不多了，姚染没再去喝手边的酒，她抬眸，又遇上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br/>
姜念忽然听到对面温柔而冷淡的声音飘了过来：br/>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br/>
姚染口吻带点儿慵懒，人也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倦怠状态。她发觉一晚上，对方都在直勾勾看自己，眼神似乎……不太安分。br/>
这家酒吧是她和发小阮忻合资开的。虽然不是les吧，但阮忻喜欢女人，所以来酒吧的许多熟客，不少都是阮忻那个圈子里的人。br/>
她心里清楚，来这里的很多女人，都对女人怀着想法。br/>
姜念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还问得这么直接。被戳破后，她不尴尬也不心虚，坦然回答：“你很漂亮。”br/>
烂俗的搭讪话术，却因为坦荡显得没那么反感。姚染听了，嘴角勾起了很小的弧度，很快淡下来。br/>
染了醉意的笑，姜念不明白这抹笑的含义，就是觉得，也太美了。br/>
“你慢喝。”夜深了，姚染不准备再待下去，一站起来，她才意识到今晚真喝多了，走路都是飘的。她长期混迹职场，酒量不在话下，但耐不住今晚的酒烈，又各种掺着喝了不少。起身后，她扶着桌角缓了缓。br/>
姜念见状，也站起来：“你喝多了，叫朋友来接你吧？”br/>
姚染摇头，“不用。”说罢，继续往外走。br/>
姜念：“哎……”br/>
酒吧里人多，温度比室外高上不少，加上酒劲上来，姚染虽然只穿了件衬衫，但也裹得身上燥热，她加快了步子，此刻想快些离开密闭空间，出去透个气。br/>
姜念看她的状态有些担心，还是跟了过去。br/>
音乐嗨过头了，震得人头皮发麻。br/>
姚染闷着头往前走，不知道被谁冒失一撞，原本就飘然不稳的身体倾了倾。br/>
“没看见，对不起啊美女。”br/>
姜念抢在那人前头扶了过去，贴心揽了一把，想到姚染拒绝别人时的那句“你别碰我，我会想吐”，十分抗拒肢体接触的模样，稍微扶了下，她很快又松开手。br/>
“……”姚染没料到会突然被松开，还没站稳。br/>
姜念赶紧上前再将她抱住，这一阵兵荒马乱的，最后还是结结实实将人抱在了怀里。姜念也喝了不少，她抱着，直将人压在身后的墙上，两人才站稳。br/>
被温热的怀抱环住，姚染扬起头后，眼底映入方才那张脸。br/>
胸口压住胸口，衬衫下的腰细软，姜念面对面搂着姚染时，心骤然混乱颤着。她们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点上。br/>
她们此刻站在灯光找不到的角落，呼吸轻轻掠过对方面颊，嘴唇，胸口起伏着，几乎贴在一块儿摩挲。br/>
还是这双会勾人的眼睛，姚染莫名被盯得心头发烫，这姿势，即便是女人和女人，也暧昧不清。br/>
燥热，姜念微红着脸，心间也升起这股感觉。她今晚喝得有些晕，现在更晕了，她稍动了动，鼻尖无意擦了一下对方鼻梁，抱着腰的手臂不想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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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染不明白自己心跳如何会这么快。br/>
她想，她此刻应该推开对方，保持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再礼貌得体地离开。这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br/>
但她当下没有这么做。br/>
或许是太缺少心跳加速的感觉了？br/>
她任由着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彻底裹住自己，由着不清不楚的暧昧蔓延，刺激着神经。这香气张扬撩人，带着侵略性，很适合调/情时的氛围。是她永远都不会尝试的风格。br/>
姜念早已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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