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制造传送门？”沈书荼实在走累了，往边上的石头上就地一歇，单手遮着日头，问道。
他之前去首都星留学的时候，正好与谢青案的未婚夫一个宿舍，顺带也了解过这位传奇人物。
从小就站在所有人无法企及的高地，能文能武，用十几篇顶刊学术论文跳级入学，转头又选修机甲实操，一个月打破了学院记录。
要说别人，沈书荼还不相信，但这是谢青案。
“不能。”谢青案视线从手镯上移开，滑到沈书荼脸上，“但是我们可以找一扇现成的，和你一样，更改目的地。”
谢青案皮肤白皙，周围山火焚烧，加上日光毒辣，晒得她皮肤微微泛红。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书荼，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演技能有这么好？”沈书荼摊手，“我真的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谢青案眼神一下锐利起来，“不清楚我到宁恒的目的，还是觉得你手上捏着顾欢安和苏木敏的命，我就一定要带你离开？”
谢青案轻飘飘开口：“我完全可以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回去，虽然宁恒的势力复杂，但只要我和顾欢安的哥哥书信一封，加上我监察委的权利——你觉得我找到顾欢安的几率有多大？”
山火弥漫，近地面温度急速上升，两人之间的画面微微扭曲。沈书荼沉默地望着谢青案，骤然一笑：“很大。”
“但你这么一做，宁恒星系表面平静被打破，所有人都能借着这个机会快速重排组合，林煜添的案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查清楚了。”沈书荼笑容里的恶意无限加大。
谢青案接下他挑衅目光，脸上笑意不变，身体微微发抖，咬牙切齿地比了个口型：
你、走、着、瞧。
沈书荼说的没错，因为她接任得太快，林煜添一案很多后事都没有来得及处理漂亮。
现在宁恒都在等待一个大动作，最好是她谢青案亲自搅的局。浑水摸鱼，再次组局后，旧的线索会被掩埋，林煜添的案子这辈子都别想再查清楚。
【生气了？】
意识海中一道温和的声音冒头。
没有。
谢青案在意识海力回应。
人类社会有很多复杂的问题，你大概不会明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去的鹦鹉在低空盘旋了两圈，精准俯冲到谢青案的肩上。爪子一落地，形象即刻切换，秒变乖巧小鸟窝在谢青案的脖间。
“紧急救援队来了，山火大概被控制起来了。”古异形体分析，“我简单熟悉了一下你脑中的信息，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也有了几分了解。”
“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实验基地。”古异形体得出结论。
“研究什么的？你有了解吗？”谢青案问。
窝在颈窝的鹦鹉小幅度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感觉那篇研究所的地方，有和我差不多的能量……在你们那应该叫‘污染’。”
谢青案这会儿在意识海里和古异形体对话，沈书荼也听不见，只当是她在原地发呆。
等了半天，见谢青案没有下一步动作，沈书荼挥开眼前飞蚊：“我先去外面转转。”
谢青案闻声，抽出思绪，点了点头：“行，去了就别回来了。”
沈书荼准备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什么意思？”
这是想好了，准备抛弃他，来个鱼死网破？
到底是在宁恒这种大染缸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沈大公子，这会儿还能沉得住气。
谢青案笑道：“你现在出去转转，我也出去转转，那找到传送门之后怎么联系？”
“沈大公子那个三脚猫功夫，还准备在上面乱涂乱画，把自己卖到哪里去？”
听完谢青案的嘲讽，沈书荼细细磨牙：“监察委知道怎么画？”
“比你知道的多。”谢青案找古异形体了解完情况，重新绑了一下凌乱的马尾，对沈书荼侧头示意：“跟上。”
根据古异形体的侦查结果来看，研究基地那里大概率会有传送门。而这里去研究基地最近的路，就是穿过山火地段。
不能暴露。
那就得另辟蹊径。
鹦鹉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出去，如鹰般腾飞翱翔，在上空盘旋着寻找可行的最短距离。
“它真是鹦鹉？”沈书荼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权当登山杖。
谢青案懒得过多解释，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仗着鹦鹉在现在是稀有异宠，胡说八道：“就是普通鹦鹉。”
在她心里沈书荼还是林煜添案里的重要嫌疑人，在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她不想过多分享自己身上的任何信息。
“看着挺好玩的，下次我也去养一只。”
“不好玩，很吵。”谢青案话音落下，果不其然收到意识海中古异形体的抗议，她轻描淡写地忽略，“修顿从蓝图实验中心里顺出来的。”
蓝图实验中心。
沈书荼目光锐利起来。斯兰联邦所有科研人梦寐以求的实验中心，任何一个实验室拿出来都是星际前排，孕育了无数学术领军人物。
据他所知，蓝雨实验中心的负责人，正是谢青案的母亲。
而她手里的那块特殊金属芯片，不出意外，应该是某个顶尖军用智核，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五大智核之一。
那谢青案，来宁恒星系如此全副武装，是调查前监察委案，单纯怕死，还是说……
另有目的？
头顶不断有灭火专用直升机呼啸而过，强风刮过无数山草伏低。为了掩盖行迹，谢青案不得不往山草深处走，比人高的山草密密麻麻，时不时混入几株长着倒刺的爬藤。
谢青案皱眉扫开面前的倒刺藤条，站上山顶蛮石，居高临下地向下眺望。意识海里鹦鹉叽叽喳喳个不停，自从探查完路线后，就又开始了孔雀开屏。
【诶，你想长翅膀飞过去吗？我可以帮你。】
“不想。”谢青案冷冷回复，“等会去之后，我会给你一具实验中的仿生人体，然后对你全方位监测检查。”
“这么不相信我？”或许是在天上飞得忽高忽低，古异形体的声音被忽地拉远。
谢青案顺着小路向下走，“我应该相信你吗？”
“除了相信我，你又能相信谁呢？”古异形体在谢青案意识海中的这段时间早就把她记忆里的所有事情分析完了，“那个沈书荼吗？”
“一看就是装的，可能不是他故意把你送到我面前的，但是这颗星球和宁恒星系的中央星系距离也不算近，应该是你们那个传送门的最远距离吧。”
“难道你真的以为是他乱七八糟画得鬼画符？”古异形体顺着思路，分析给谢青案听，“一定是有人吧那些符号给他看了，阴差阳错又或者是蓄谋已久，用在了你们的身上。”
“那这个人藏得够深，沈家也算得上是宁恒星系数一数二的世家了。谁能把手伸这么长？”谢青案皱眉。
想不明白。
不过她对传送门这些数据也只是随便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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