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乖前夫黑化了怎么办 > 第 50 章 050
    第五十章

    一时之间,扶薇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心里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偏偏宿清焉仍是用这样无辜真诚的神情望着她,这让扶薇心里愈发堵得慌。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要骗她?

    她心里的愤怒终于压过了难过,愤而朝宿清焉抬起手。

    她的手悬在那里,巴掌却没有落在宿清焉的脸上。

    宿清焉望了一眼扶薇抬起的手,朝她迈出一步,问:“薇薇,怎么了?”

    扶薇的手慢慢放下来,她闭上眼睛好生缓了一会儿,然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冷漠地看着宿清焉,淡声:“你是这个世上最虚伪的人。”

    扶薇转身就走,什么东西都没拿,连外衣也没披,快步踏出卧房。

    “花影!”她提声喊人,脚下的步伐却是不停,压着火气怒气冲冲地继续往外走。

    花影已经歇下了,被扶薇这一声带着冷意的寒吓了一跳,赶忙一边穿衣裳一边追出去。

    扶薇走出了宿家院门,宿清焉才追出来,不是他反应慢,而是他拿了扶薇的外衣。

    “把外衣穿上,夜里凉。”宿清焉蹙着眉,将臂弯里的外衣递给她。

    扶薇向后退,根本不接。

    宿清焉只好将外衣展开亲自给扶薇穿。

    “你别碰我!”扶薇甩开,宿清焉刚搭在她肩上外衣落了地。她甚至气恼地拂了拂自己的肩——宿清焉刚刚碰过的地方。

    宿清焉困惑地看着她,低声哄着:“薇薇,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你还在这演!”扶薇已经控制不住音量。

    有人从宋家院门往外探头往这边瞧。

    扶薇不愿意在外面争吵被人瞧见,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薇薇!”宿清焉怎么可能让她这样走,赶忙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我说了你别碰我!”扶薇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这段时日面对两个人的种种仿佛都成了一种笑话。她拼命维持体面,偏宿清焉不让她走,她心里的愤怒快要压不住。

    “薇薇。”宿清焉蹙着眉再上前一步,想要去抱扶薇。

    扶薇突然拔了花影腰间的短刀,刀刃锋芒在夜色里闪过,她将刀刃抵在宿清焉的颈侧,盯着宿清焉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第三遍重复:“别碰我!”

    蘸碧和灵沼这个时候才从宿家出来,一见这个场面皆是懵了。

    离得近的花影更是早就吓呆了。她许久不曾见长公主这般勃然大怒。

    宿清焉握着扶薇的手腕,没松手。

    他看也没看贴在他颈侧的刀刃,始终皱眉凝思望着扶薇,他开口:“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我不会让你这样生气地跑回去。”

    微顿,他再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松手。”

    扶薇手中用力,刀刃立刻割破宿清焉的颈侧,

    鲜血沁出来。()

    宿清焉神色不变,并不躲,也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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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清焉从不妄言,说了不会松手就不会松手。

    “哈!”扶薇突然笑了,“宿清焉,哦不……我是该叫你宿清焉还是叫你宿流峥?”

    “什么?”宿清焉茫然不解,“薇薇,你认错人了吗?”

    梅姑从宋家出来,听见这对话心惊肉跳。她几乎是本能地尖叫了一声,慌张扑过来,伸手去握刀刃,刀刃立刻割破了她的手心。

    扶薇一怔,立刻松了手,短刀落到地上。

    看着梅姑被刀刃割伤的手,扶薇冷笑:“一对骗子母子!”

    她转身就走。

    她想立刻离开宿家,她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要不然她不确定自己在愤怒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薇薇,浮薇!”宿清焉迈步欲追。

    梅姑目光闪烁,“哎呦”了一声,假装昏倒。

    “母亲?母亲?”宿清焉赶忙扶住母亲。他再转头看向扶薇,夜色里她的背影都是气愤的姿态。

    宿清焉没有再追扶薇,而是搀扶着母亲回了房间。

    他沉默地去拿药箱,给母亲的手心上药、包扎。他低着头,一边仔细给母亲上药,一边说:“母亲,我知道您是装昏倒的。”

    梅姑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宿清焉。

    “给您上了药,我一会儿去寻她。”宿清焉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缠上母亲的手,“母亲不用担心我和她的事情,清焉能处理好。”

    梅姑也顾不得手心的疼,用力握住宿清焉的手,说:“我不准你去!你要是去了,我就一头撞死!”

    扶薇明显已经知道了宿清焉和宿流峥是一个人,若这个时候宿清焉追过去,扶薇告诉了他真相,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梅姑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儿子。

    “母亲,”宿清焉皱眉陷入两难,“您这又是何必?因为她拿刀,您怕我受伤吗?我和薇薇只是……只是闹了些夫妻间的小矛盾罢了。您别担心。”

    梅姑硬得不行只能来软的,她劝:“我儿,你不懂女人的心。有时候女人想一个人静静,就莫要去吵她。都这么晚了,你追去再吵起来,她今晚还要不要休息?薇薇身体一向不好。不如就让她冷静冷静。日子就不是只有今天一天,等她消了气,你再去寻她,好好说话不行吗?”

    宿清焉迟疑了。

    梅姑再道:“你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追过去能干什么?让她说?那她说的过程岂不是又气一回?不若你先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哪里惹了她不高兴!”

    良久,宿清焉点头:“母亲说得对,是我误会母亲的用心了。”

    梅姑十分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来。

    她看着宿清焉自我反思的神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她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和扶薇说实话,而是让她自己发现了。梅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更是不知道怎么对扶薇开口。没想到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她更后

    ()悔让儿子娶妻。不过这件事儿,她后悔也没用。儿子大了,她哪里能做他的主?别说流峥,就算是清焉,也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并非对她言听计从。

    顾琅说,这场十几年的戏不能这么一直演下去,人总要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可梅姑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若是赌输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望着儿子,心酸地想要落泪。她从不后悔当年的逃离,可有时候她也会很茫然不知道带走他们两个到底对不对。

    若没有带走他们,是不是他们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不说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至少平安无恙。

    梅姑心痛地闭上眼睛,不想落下泪来。

    扶薇回到绘云楼,段斐得了消息,从床上跳下来,连衣裳也没穿,冲下去迎她。

    “阿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想来陪我是不是?”段斐亮着眼睛望着扶薇,满眼写着欢喜。

    扶薇这一路上也没能平复心情,此刻见了段斐,才强压着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不早了,去睡吧。”

    她提裙上楼。

    段斐侧了侧身,让开路,目送扶薇经过他身边往楼上去。他早就看见了扶薇身上没有穿外衣。他目光闪烁,忽地开口:“阿姐,姐夫惹你生气了吗?”

    扶薇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段斐看在眼里,他的眸色渐冷:“没有人能惹阿姐不欢喜。他能让阿姐开心,我便叫他姐夫。可他若惹阿姐生气……”

    “阿斐。”扶薇打断他的话。

    段斐立刻停了先前的话,道:“阿姐,你说,阿斐听着。”

    扶薇侧过脸看向他,淡声:“回你的房间,睡你的觉。”

    段斐眸色微变,瞬间又是乖巧的笑脸:“好,我听阿姐的。阿姐也早些休息。”

    扶薇回到房间,没让蘸碧、灵沼她们几个跟进来。房门一关,没人瞧见,她的双肩立刻疲惫地耷拉下去,没精打采地朝床榻走去。

    她突然回来,卧房里没有烧炭火,虽然已经是三月末了,可还是有些凉。她抱膝坐在床榻上,用锦被将自己围起来,不至于那么冷。

    扶薇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本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今日已是罕见的冲动行事。可她逼着自己只能闹到这里了,她必须冷静下来,习惯性地维持体面。

    她在接触宿清焉之前,查过他的家底。整个水竹县的人都知道宿家有两兄弟宿清焉和宿流峥。这说明,宿清焉并非单独骗她自己。

    扶薇冷静地思考。

    可宿清焉真挚的眉眼忽地跳到扶薇的脑海中,他用一双干净的眸子望着她,真诚地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亲近之人,合该是我最信任之人。”

    他曾说过的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他做到了吗?

    信任?

    那一日宿清焉说那些话时,扶薇的感动,铭记至今。可现在再想,竟是荒谬地可笑。

    气愤和难过让扶薇的冷静难以维持,她抓起身

    边宿清焉的枕头(),狠狠地砸出去(),扔到地上去。

    第二天一早,梅姑想要在宿清焉去找扶薇之前先去见扶薇。可是她到了绘云楼却吃了闭门羹,扶薇并不见她。

    不多时,宿清焉来了绘云楼。

    花影带着八个身手了得的侍卫拦在门口,冲宿清焉摇头。

    下午,扶薇正在书阁和段斐议事,灵沼提裙上楼禀话:“主子,宿流峥过来了,要见您。”

    段斐立刻盯着扶薇的表情。

    扶薇将手边的一壶茶水递给灵沼。

    灵沼先接过来,再疑惑问:“这……请主子明示……”

    “泼他脸上。”扶薇收回目光,翻开名册,忙起正事。

    灵沼缩了缩肩,不敢多嘴,悄声退出去。

    “阿姐,”段斐亮着眼睛,“我们出去走走吧?”

    扶薇快速浏览着风云州那边将帅的名单,眉头越来越紧。

    “卫行舟不行。”扶薇说。

    “可是阿姐当初想嫁去卫家的时候明明说卫家有助于夺兵权。”段斐心中一揪。难道阿姐不是因为兵权才和卫行舟定亲?

    扶薇摇头:“有用的是卫行舟的父亲,卫横。”

    她又用略带指责的目光看向段斐,问:“卫行舟才多大?他就没打过几次仗,你怎么能把主帅之任交给他?”

    段斐没说话。

    扶薇叹了口气:“卫行舟到了战场上,能活下来都是他命大。”

    “死就死了呗。”段斐脱口而出。

    扶薇微惊,立刻盯向段斐。

    段斐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保家卫国为国捐躯本就是每个战士不可畏惧不可逃避之责,军中不可有懦夫。”

    扶薇审视着段斐,没说话。

    段斐的脱口而出含了太多的真心。纵使当初扶薇只是因为兵权选择卫家。他只要一想到卫行舟曾是阿姐的未婚夫,他心里就有一根刺。凭什么?凭什么和阿姐沾上关系?

    风云州危险?那卫行舟若死在风云州,还能得个英勇牺牲的好名声,算是赏的善终了。

    “卫横还在牢中?”扶薇问。

    “那老东西伤了阿姐,没有赐他死罪已是恩典,怎么可能放出来。”

    扶薇道:“你亲自写旨,宽恕卫横,令其到风云州戴罪立功。”

    “不行!”段斐立刻道,“他毒害阿姐,害得阿姐那般难受,甚至害得阿姐差点丧命,怎么可以放他出来!”

    “阿斐……”扶薇轻叹了口气,“你是一国之君,很多时候要把私人恩怨放在国事之后。”

    扶薇反思,是不是她一味自己拿出意,没有好好教段斐?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教还来不来得及?

    现在开始教段斐是不是来得及尚且不知,不过现在换主帅显然来不及了。段斐的圣旨刚送到京城,卫横刚从牢里出来,风云州却已经先一步失守。

    赵北芪将军战死、齐云鹤将军被擒,卫行舟率援兵到时只能不停后

    ()退,保下一座城池。

    扶薇疲惫地扶额,她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点,不仅没解渴,然而一阵难受得咳。

    蘸碧提着食盒上来,轻轻放在扶薇的案头,柔声道:“主子,姑爷又送了晚膳过来。”

    “倒了。”扶薇头也没抬。

    这段时日,扶薇故意不见宿清焉,甚至不去想他,她不让自己因私事而分心,必须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处理和晋国的战事。

    而宿清焉每日都会来绘云楼,扶薇让花影拦着人不见他,他也不强求,只是一日三餐来给扶薇送上吃食。

    蘸碧无奈,只好提着食盒退下去。临走前,蘸碧忍不住叮嘱:“主子,您最近夜夜睡得晚身体要吃不消的,您早些休息。”

    扶薇转过脸望向窗口的方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她疲惫地靠着椅背,视线落在蘸碧手里提着的食盒上。

    蘸碧壮着胆子朝她走过去,重新将食盒放在案上,取出里面的糕点放在桌上。她柔笑着:“是茉莉糕呢。闻着好香呀。我放在这儿了,若主子一会儿累了吃些点心再忙。”

    蘸碧打量着扶薇的神色,见她不吱声,悄声退下去。

    扶薇又写了两封诏令,事情暂时安排妥当,她望着桌上的茉莉糕,这才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熟悉的清香细甜充斥在她唇齿之间。扶薇默默将整块茉莉糕都吃了下去。

    扶薇起身,走到窗口,向下望去,一眼看见立在长街旁树下的人影。

    天色已经黑了,扶薇看不清是宿清焉还是宿流峥。扶薇又觉得好笑。什么分不清?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分什么分。

    就算不是气他愚弄她,扶薇现在也没有心力去想儿女情长之事。如今任何事都没有战事紧急。扶薇深刻知道两国兵力的悬殊,硬碰只能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扶薇收回视线,转身走回书案后,重新再看一遍军事图。

    宿清焉抬起头,望着绘云楼亮着的窗口。

    她怎么又这么晚不睡?

    突然的耳鸣头疼让宿清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再睁开眼,已是宿流峥。

    宿流峥拧着眉,望向扶薇的窗口。

    嫂嫂怎么又这么晚不睡?

    不过三日,再传来的紧急军情便是与风云州相邻的傅城失守。卫行舟所带的援兵也损失了三成。

    风云州距离这里很远,纵使快马加鞭紧急军情也有滞后性。这让扶薇更是担心不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与紧急军情同时到的,还有耶律湖生送给扶薇的婚书。

    “阿姐,别看。”段斐拿走扶薇手里的婚事,嫌弃地往书案上一扔。

    扶薇看了蘸碧一眼,蘸碧立刻将婚事拾起,重新交到扶薇手里。

    扶薇将其打开,认真去看。

    段斐看着扶薇的神色,他的脸色慢慢变了。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声线也发涩:“阿姐,你不会真的想要和亲吧?”

    “若蕲州再失,后果不堪设想。若能停战,和亲也是一个不错的应对。”扶薇冷静地分析。

    段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狠声:“不可能!我不准!”

    他又奔到扶薇面前,死死抓着扶薇的手:“阿姐,我们找个女人替你吧?”

    “耶律湖生认识我。”扶薇顿了顿,安慰他,“耶律湖生这个人,可在掌控之内。我和亲过去,日子也不会差。”

    “我不同意!”段斐暴跳如雷,“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以前要嫁给卫行舟,亲事好不容易黄了,你跑到江南又和一个乡野匹夫纠缠到一起。如今不理那个姓宿的了,又要嫁给别人!那我呢?”

    他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红着眼睛质问:“阿姐,你看看我啊!我到底差在哪里了,怎么就从来都不在你的考虑之内啊!”

    扶薇看着段斐这般情景,忽然意识到他在信中所写都是骗她。段斐心中的执念一直没消。扶薇皱眉,顿时心里涌上巨大的疲惫之感。

    国难当头,她连宿清焉和宿流峥的事情都强压下去不让自己分心,段斐身为一国之君此时此刻居然来说这些?这几日扶薇吃不好睡不好,无力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阿姐,你又要生气了吗?”段斐落下泪来,“你不是我姐姐啊,你不是……”

    蘸碧瞧着情势不对,和冯安对视一眼,匆匆带着屋内的两个侍女退下去。

    段斐哭着问:“你不是我姐姐我不是你弟弟,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你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段斐跪在扶薇脚边,泣不成声。

    扶薇蹙眉看着他哭闹。她轻叹一声,道:“阿斐,姐姐生气从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是你想要抛下一切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

    “那样不好吗?”段斐反问,“那样就不会有人议论阿姐了!”

    “段斐!你是一国之君!你应该将国家大事放在第一位,你懂不懂?”

    “那个老东西把我拎上皇位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这皇帝我早就当够了!我只想和阿姐在一起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段斐眼中迸出疯狂,“他不过是看我没有根基,才让我做个临时皇帝!既是临时皇帝我管他山河破不破!”

    扶薇瞠目结舌。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扶薇的眼中慢慢泛出酸意,她偏过脸去,疲声:“是我对不起你父母,没有把你教好。”

    段斐看着扶薇难过的样子,心中针扎一样的疼,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惶恐道:“阿姐,阿姐……阿姐我说错话了!阿姐你别生气!我怎么说你才喜欢听?你教我啊,你教我该怎么说?”

    段斐去抓扶薇的袖子,他心里生出恐惧莫名觉得阿姐离她越来越远了。

    扶薇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段斐不适合做一国之君,她这些年的辅佐简直是个笑话。她声音轻轻地:“我去了晋国之后,你好好保重吧。”

    “阿姐!”

    扶薇

    将自己的衣袖从段斐手中挣出,略提高音量唤人:“花影!()”

    花影从外面进来,扶起段斐。段斐还要再去拉扶薇,花影拦在他面前。扶薇已经转身走往外走。

    扶薇走出门外,侧首吩咐冯安:立刻回信,这婚书我接了。()_[(()”

    顿了顿,她再吩咐:“明日启程回京。”

    这一晚,扶薇始终没有去窗口那边,更没有往窗外望去。

    一场含着双方隐瞒和欺骗的露水姻缘,本就有期限。

    宿清焉曾经多次以命相救是真,欺瞒戏弄也是真。真真假假掺杂,扶薇已经不想去问他们母子欺瞒整个水竹县的人的原因。

    断就该断干净。

    扶薇下令明早启程,蘸碧和灵沼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东西。可时间仓促,等第二天早上,发现还落了些东西,两个人又忙碌着。

    蘸碧一回头,看见灵沼在发呆。

    蘸碧叹了口气,说:“没多少东西要收拾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吧。”

    “去哪儿?”灵沼茫然地问。

    “当然是去跟某人道别啊!”蘸碧瞪她一眼。

    灵沼目光躲闪:“你、你怎么知道……”

    “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还问我怎么知道。快去吧。咱们这次回京不可能再回来了。把你给他绣的荷包赶紧送去吧。”蘸碧推了灵沼一把。

    灵沼犹豫了一会儿,才放下的手里的东西,淋着蒙蒙细雨匆匆跑去宋家。

    王千开了院门,看见是她,转身朝院子里吹了个口哨,笑嘻嘻地说:“能靠,有人找!”

    宋能靠伸长了脖子往外望去,看见灵沼,赶忙跑出来。

    “你怎么来了?”宋能靠笑着,“走,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灵沼摇头。她抬起杏眼望着宋能靠,抿着唇不吭声。

    “怎么了?受欺负了?”宋能靠笑着,“应该不至于啊,谁能欺负了你。”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灵沼闷声。

    宋能靠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很快回过神,追问:“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主子要走了,做婢女的自然要跟着走。”灵沼笑起来,“我就不去看你砌的小楼模型了,你保重。”

    “你、你不回来了?”宋能靠还在懵怔的状态中,反应不过来。这消息实在太突然。

    “嗯。”灵沼点头,“这辈子,主子去哪儿我就会跟去哪儿。”

    宋能靠吞吞吐吐:“那、那……我……你……”

    “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呀!”灵沼甜甜一笑,“好啦,我走啦。”

    她又说了一遍:“你保重。”

    宋能靠木讷地点头,道:“那……你、你也保重。”

    “好。我会的。”灵沼再看宋能靠一眼,转身离去。

    至于给他绣的那个荷包,灵沼并没有送出去。既然注定了再无瓜葛,那也没必要留这么个念想。

    宋能靠傻站在院门口,目送

    ()灵沼跑远。灵沼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他还傻站在那里。

    他要送给灵沼的小木楼马上就要做好可以送给她了。

    “能靠,你在外面傻站着淋雨干什么呢?”宋能依扯着嗓子喊。

    宋能靠回过神,挠了挠头,转身往回走。

    宿清焉正和宋二、宋能依一同从堂厅出来。宋能靠看见宿清焉,脱口而出:“你媳妇要去哪儿?”

    “什么?”宿清焉抬眼望向他。

    宋能靠指了指院门的方向,涩声:“你不知道?她带着灵沼走了!”

    “借马一用。”宿清焉立刻道。

    宋能依瘪瘪嘴小声嘀咕了两声,去给宿清焉牵马。借了马,宿清焉没有立刻追去绘云楼,而是先回家一趟拿东西。

    待宿清焉赶去绘云楼,绘云楼早已人去楼空。

    宿清焉立刻向长街旁的商贩打听扶薇马车离去的方向,纵马追去,一路追出水竹县。

    宿清焉疾驰而追,春风吹起他的广袖白衣,雨雾染湿了他的肩头鬓边。他一手握紧马缰,一手压了压怀里的东西,怕这春雨将其淋湿。

    宿清焉终于看见了扶薇的马车,他更快地策马。待离得近了,才看清扶薇的马车停在那里,而黑压压的军队停在她的对面。

    “阿姐,宿清焉追来了。”段斐从窗外收回视线,望向扶薇。他盯着扶薇的表情,谨慎地问:“阿姐,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你不会想把他带回去吧?”

    扶薇没回答。她听着马蹄声逐渐靠近,待宿清焉追上来,她素手抬起车边的垂帘,向外望去。

    宿清焉一路快马加鞭,此刻胸膛微微起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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