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一步的陈厉，并没有回公司。
他打车去了古玩市场。
虽然已经拿到了鬼头符文手镯，可他没准备挖开大墓解决掉阴物，而是准备找一件替代山鬼雷公花钱的法器，继续镇压凶墓中的阴物。
法器在俗世中并不算罕见，出自佛道两门的护身符、镇宅之宝这类的开光之物，都算是法器，只不过品级不高，只能趋吉避凶，保家宅安宁罢了。
陈厉目的明确，下车就向散摊区域的外围走去。
碰运气，首选外围散摊。
位置好还客流大的的散摊，看都不用看。
摊主不卖真东西。
全国统一。
哪怕是摊主漏了老物件，也早被识货的人给淘走了。
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他逛了外围的十来个散摊竟毫无收获。
其中几个散摊上的确是有些开光法器，品级非常低，连他用朱砂绘制的纸符都不如，甚至都称不上漏，低买高卖的差价最多几百块而已。
虽然兜里没有仨瓜俩枣，可这点小钱他真看不上。
这时，他手机响了，接通后就听秦悦雅问道：“你怎么找到鲁建立的，又是怎么说服他转让306号地的？你说话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认赌服输吗？”陈厉无视秦悦雅的问题，淡淡的说道：“你要是认赌服输，就得按照约定，从此以后不过问我在合作中做了什么。”
“我说话算话，认赌服输。”秦悦雅冷笑道：“我们说的是三天内成功签约，现在还没有签约，没有拿到306号地，我还没有输……”
“那就三天后再谈。”
陈厉强势打断秦悦雅的话。
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秦悦雅胡搅蛮缠。
“好，我不问你做了什么，那你和鲁建立怎么谈的能和我说吧。”秦悦雅极为不爽，“鲁建立约我吃晚饭，点名要你到场。你现在回公司，来办公室见我。”
“我没和他两口子说我和你的关系，也没有谈306号地转让的细节，你和他们该怎么谈就怎么谈。”陈厉说道：“我有事，回不去，你和鲁建立说我忙就行，他能理解。”
这时，有个戴口罩的女人与他擦肩而过。
他嗅到了一股浓重的土腥气。
“我在忙，先挂了。”
陈厉没管秦悦雅的态度，立刻挂断电话。
而后，他转身看向走过去的女人。
女人应该是四十开外的年龄，可气息绵长，气血旺盛，脚步极为沉稳，而且后脚跟看似落地却不用力，身体重心在前脚掌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自然。
从这些小细节上来看，女人绝对是个根基扎实的武者。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女人身上的那股土腥气。
常年耕种的庄稼人，身上会有土腥气。
挖坟掘墓的盗墓贼，身上也会有土腥气。
鼻子灵敏一些的普通人能嗅到土腥气，但很难分辨出两种土腥气有什么区别。
陈厉能分的清楚，无比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庄稼人。
而且，女人身上的土腥气浓重，必定是三天内下过墓。
活做完了，不好好休息，来古玩市场大概率是急着出货。
见女人没有停步转身，他也没开口叫住，而是继续上下打量女人。
女人扎着马尾辫，身材高挑，上身是一件小夹克，下身是一条宽松的工装裤，脚上一双军工靴，背着一个单肩包，给人一种很是飒爽的感觉。
女人身为武者，必定是有着敏锐的感知力，走出几步后猛然停步，皱着眉头转过身，目光警惕的打量着陈厉，却没有开口说话。
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并不适合用黑话盘道。
万一旁边有公门鹰犬，就是自找麻烦。
所以，陈厉的右手捏出个古怪手势。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陈厉，沉吟一下后微微摆头，转身向着远处的一家茶楼走去。
陈厉立刻跟上，不远不近的跟着。
在二楼小包厢坐下后，女人没有倒茶，也没有摘下口罩，只是用戒备的目光盯着陈厉，沉声说道：“老海，都是合字上的朋友。过江短了财路，兄弟奉上盘缠。要是招子昏了，兄弟也不能让水漫了。”
老海不是白面的意思，是取自五湖四海中的海，指的是江湖人。
合字拆开是‘人一口’，同吃一碗饭，意思是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
整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江湖上的朋友，咱们吃的都是江湖饭。你外地来的缺了钱，兄弟可以伸出援手救个急。你要是走了眼，想要玩黑的，我不会受你的欺负。’
陈厉没说话，而是伸出右手捏出之前那个古怪手势。
女人皱了皱眉，旋即冷笑道：“小兄弟，你知道这个手势代表什么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门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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