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叫我小赵就行，顾总给沈小姐安排好了酒店的，安保跟私密性都很好。”
小赵解释完，又说道：“沈小姐之后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就好。”
前面季晴云还在跟小赵聊着天，聊得很杂，小赵却很有分寸的半点没有提沈初棠的身份，也没问两人的关系。
沈初棠坐在后面心里乱乱的。心中还有些愧疚，自己出来玩，甚至都没告诉他一声，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司机还有酒店。
又回想起他刚才打电话时的声音，他生气了吗？
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在家里刚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书。
沈初棠拿着手机，点开两人的聊天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许久之后，沈初棠发了消息过去。
s：对不起啊。
又发了个表情，一个弯腰道歉的小兔子。
顾辞明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办公室，陈轩带着餐盒回来，就看见顾辞明正在看着手机发呆。
顾辞明已经很久没有不按时下班了，也很久没有像下午那样生气了。
或许说顾总之前脾气一直很好，也只是遇见沈小姐之后才总是生气……
“顾总。”
陈轩轻轻叫了声，把餐盒放在了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顾辞明回过神，放下了手机。吃完了饭之后，才又拿起了手机。
沈初棠到酒店之后，终于收到了顾辞明的消息，短短的“没关系。”三个字。她撇撇嘴把手机丢在床上。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两人点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小吃在酒店吃。
吃完之后，季晴云回了隔壁，沈初棠洗完澡之后上了床。
酒店的套房很大，她一个人在这，感觉空荡荡的。
聊天框的页面还停留在一个小时之前的样子。
沈初棠纠结了几分钟，打了个电话过去。
倒是比下午的时候接的快了点，沈初棠摸不清顾辞明等情绪。
试探地问了句：“还在生气嘛？”
“没有。”
沈初棠不信，但还是哦了一声。
“我们今天晚上吃了这边的特色小吃，我感觉还挺好吃的。”
“嗯。”
“我们明天要去附近的公园玩儿，听说可以喂海鸥。”
“嗯。”
沈初棠突然间泄了气，这人口是心非，讨厌死了。
被窝里也空荡荡的，沈初棠缩在一边，大半张床都空了出来。
“跟我说说话吧，阿辞。”
轻柔的嗓音从话筒传过来，软软绵绵的，仿佛还带着几分祈求。
顾辞明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不忍拒绝她，可他确实没什么好讲的，是讲他下午着急的打了的那几个没有回信的电话，还是差点把林言叫过来揍一顿？
“等我一会儿。”
顾辞明下了床，从休息室走出去，在办公室的书架上找了本书，回到床上。
沈初棠等了好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敷衍自己的时候，终于又听见了顾辞明的声音。
干净温柔的声线，语气平缓。
“这个夜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月亮一如往日升起，……，月亮始终在倾听人们的声音，有人向它许愿，有人向它诉苦，有人向它追问。”【1】
均匀绵长呼吸声传来，顾辞明没再念下去，目光停留在书页上：对月亮来说，人类的生命实在太短暂了。
佛经中说，九十刹那为一念，一念中一刹那经九百生灭。月亮不明白，人生不过是一刹那的工夫，这些人何必要纠结这些事情呢？【2】
他不是月亮，可他也不明白，为何要纠结这些事情……
……
沈初棠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那样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电话竟然还没挂断。
“醒了？”
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沈初棠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带着几丝慵懒：“嗯，睡得很好。”
“你要去上班了吗？”
沈初棠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嗯，去公园让小赵带你们去，别玩太晚。”
“好，知道啦。”
“那你去上班吧，我要起床了。”
沈初棠拿着手机伸了个懒腰，又放下胳膊，“拜拜阿辞。”
“拜拜。”
电话刚挂断，沈初棠就听见了敲门声，季晴云也发来了消息叫她起床。
开门让季晴云进来之后，沈初棠去了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