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仿佛在明摆着告诉陆婉凝。
‘我就是为你来的海城。’
可顾淮墨再神通广大，也仅限于能得知她来海城出差，她今天来海城大学的事情，却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顾淮墨似乎看得出她的疑惑：“你在想我为什么知道你会在这里吗？”
“……嗯。”陆婉凝垂眸，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干脆就佯作平静。
但顾淮墨此刻看起来却并不是平常那样正经，他轻笑一声说：“那就不得不说，你我缘分未尽。”
“哪怕不需要刻意安排，你也还是会遇见我。”
陆婉凝半晌都没吐出喉中那口气。
这话如果由别人说，或许会显得有些浪漫亦或者肉麻。
可她和顾淮墨如今是这样的情况，他却来说这些……陆婉凝只能装聋作哑。
偏偏今天的顾淮墨话尤其多。
“你不好奇我来海城大学，准备做点什么吗？”
陆婉凝很想说，她真的不好奇。
但她不管好不好奇，顾淮墨都还是自顾自地说：“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准备做一次慈善家，给海城大学捐一栋楼。”
陆婉凝：“……”
她严重怀疑顾淮墨只是在没话找话。
夏天昼长夜短，已经傍晚，但天光仍旧暖澄澄的。
校园内草木青葱，空气中似乎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如果不是同行的人不对，陆婉凝或许会愿意在这里多散会步。
但此刻，她却只能在抵达南门后停下脚步：“到了。”
她的声音冷淡如常。
她不再去抬高声音表明态度，可这种淡淡的漠然，却似乎比声嘶力竭的争吵更让人心口发闷。
“……陆婉凝，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吗？”某一瞬间，顾淮墨感觉到了什么叫作风水轮流转。
曾经陆婉凝单恋他，或许也曾无数次被他无形中的冷漠给刺痛。
而现在，这苦果终于，轮到他来品尝了。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陆婉凝重复着自己半个多月前说过的话，“顾淮墨，放弃我吧。”
“我现在关心的只有陆氏集团和陆家人，我没有心思谈情说爱或者是处理婚姻关系。”
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心动。
她就算喜欢过他……是的，现在陆婉凝已经不觉得她对他有多么深爱了。
愈是相处，愈是去了解自己，陆婉凝越觉得自己曾经对顾淮墨的感情远远达不到‘爱’的地步。
爱是一个过分宏大的课题，而她仅仅是触摸到一些虚幻与现实的边缘，为自己构建了一个满足自己理想的幻觉。
顾淮墨于是明白多说无益了。
甚至，这样的死缠烂打或许只会让陆婉凝生出更多的抗拒。
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他只是说：“……你大可以按你的想法生活。”
但世界上没有一条路一个地方，规定了只能她一个人涉足。
所以，她也管不到他要做什么。
顾淮墨一双眼仍旧如同深潭，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很多时候陆婉凝其实也的确看不懂他。
而当陆婉凝走向公交车站台，结果发现顾淮墨就不远不近地坠在自己身后时，她终于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陆婉凝气笑了。
“顾总，您的迈巴赫呢？”就算迈巴赫在帝都，那他也应该还有别的代步车吧？
总之他今天不可能是乘公交车来的海城大学。
顾淮墨却露出疑惑的神情，像是跟她并不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又一次见识了顾淮墨的瞬间变脸。
“这会儿是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肯定会很拥挤，顾总恐怕会不习惯，我其实也很多年没怎么坐过公交车了……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这样。”
她跟顾淮墨都深谙这种‘无声的抗议’。
表面装傻充愣，实则只是在反抗对方的言行，不愿意遵从对方的意见。
可偏偏，顾淮墨哪怕演技拙劣，也毫不示弱：“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公交车。”
陆婉凝：“……”
她多少有点想要自暴自弃，随便他吧，爱咋咋地！
但是一想到顾淮墨如果真的跟着他到了工地，那她又要费尽心思地跟其他人解释……
她当然可以在其他工程师面前，对顾淮墨甩脸色说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跟着他，但是她的道德感让她没有办法这样做。
这在她看来和情侣之间当众吵架并且完全不顾自己对其他人的影响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陆婉凝又不能不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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