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揉了揉眉心，十分熟练地回道:“前辈，我们不是玄门正宗弟子，只是四处游历的散修。”
扁白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三人，惊讶道:“你们是散修？这么年轻又有如此修为的散修实在难得。”
牧风三人面面相觑，没有回话，扁白珍便继续问道:“恕老夫冒昧，以三位的修为，应该不至于靠采集草药来获取灵玉吧？”
“扁前辈见笑了，只是我三人路过入云山，见许多人采集草药，舍妹觉得新奇有趣，便上山采了些，又来贵山门转了转。”
“哈哈哈，到底是年轻人，”扁白珍看了牧风一眼，爽朗地笑了起来，“不怕诸位笑话，前些日子宗门中出了些意外，所以现在十分谨慎。”
牧风点点头，略有些心虚:“怪不得圣月宗大量采购草药，原来是有些变故。”
“是啊，不过也是我们圣月宗不仁在先，怪不得别人。”扁白珍说完话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牧风的表情变化。
“我们这些小散修，对于玄门正宗的事知之甚少，晚辈冒昧，听前辈所言，难道圣月宗与其他修行者有些恩怨？”听扁白珍话中有话，牧风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只能装傻闲聊起来。
扁白珍顿了一下，随即轻叹道:“哎，圣月宗作为以炼药、医术为主要修行的宗门，极少与其他宗门冲突，但这世间总有些不得已之事。”
牧风随声附和道:“是的，若是诸事遂人心，何来那么多纷争，何来那么多不平之事，何来那么多烦恼。”
“小道友虽是散修，不过对于最近几个月灵界发生的事，想必也有所耳闻吧。”扁白珍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牧风点了点头。
“你认为是什么人所为？”
“或许是魔界中人，或许是东洲修行者，谁知道呢。”牧风撇了撇嘴，做出了一副不太关心的表情。
“东洲修行者？”扁白珍皱眉看向华邈。
华邈连忙解释道:“师叔，这两年确实有东洲修行者在中洲灵界活动，正极门就是被东洲所灭，各大宗门还进行过一次清剿行动，如今已然平静，我倒也忘记这事了。”
“东洲，哎！”扁白珍眼中似乎抹过一丝黯淡，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许当初我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前辈？”牧风不懂扁白珍在说什么。
扁白珍从刹那恍惚中反应过来:“抱歉，见到你们，让老夫想起了一些故人。”
看牧风三人越来越尴尬的表情，扁白珍正要缓解一下尴尬，突然有弟子前来。
“宗主、太师父，有天一宗弟子求见。”
听到这话，华邈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忧虑和心虚。
扁白珍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正好，我也去见见，看看这天一宗又有什么‘安排’，几位小友，门中有事，抱歉了。”
牧风见状也赶紧告辞。
三人下山的途中，两个天一宗的弟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其中一个便是经常在外行走的常一辛。
牧风回头看了一眼圣月宗，这扁白珍在他前生从未出山，如今这灵界的发展与前生越来越不同了。
或许，云隐宗被围之事不会再重演？
“小哥，我们现在又去哪？”
“随便逛逛吧，去东海城怎么样？”
“海边？”
“是的。”
“听说那里有鲛人呢，不知道长什么样。”
“长得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现在应该没了。”
“小哥怎么知道？”
“猜的。”
“小哥真会猜！”
“炎阳，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
“那我们就去东海城吧！这易容面具可以揭下来了。”
“啊？小哥，不用隐藏身份了？”
“我们去东海城又不做什么，而且那里现在应该没天一宗、神火宗这些宗门的人了。”
“哦，那我也拿下来了，这个面具一点不好看，小哥的面具也不好看。”
“假的东西，要什么好看……”
东海城现在难得的平静，没有了鲛人，似乎也就没有了东洲修行者和灵界的宗门弟子。
如今这海岛之上，除了一部分境界极低的散修，便都是普通人了。
没有那些宗门庇佑，他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变差，反而好了许多，每日下海捕鱼，还可以拿海鲜到大陆上售卖或者置换粮食。
整个东海城弥漫着平平淡淡的烟火气息，这种场景甚至让林可都有些艳羡。
“姚大爷。”牧风看着姚升，亲切地打着招呼。
如今没有了鲛人，自然没有了鲛珠和鲛丹，姚升以下海采摘珍珠和捕鱼为生，他修为虽低，但是用来做这些营生也绰绰有余了，他的修为虽然没帮上鲛人，但也算有了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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