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思抬头，李瑾瑜这才注意到她眼里有血丝。p> 这人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p> “我刚才给你订了早餐，我在这里等一会，看你吃完饭再走。”p> 顾瑾思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翻手机，她说得很自然，自然到像习惯了一样。p> 可除了刚开始给自己带过几次早餐之外，这明明是她第一次给自己点早餐啊，那为什么会让人感觉这么自然呢？p> 李瑾瑜不再细想，她也翻开电脑开始工作，外面很吵闹，屋子里却安静得很，像两个世界。p> 桌子上文喻的相框依旧被倒扣着，这几天李瑾瑜都没想把它翻过来。p> 顾瑾思大概是看累了，用手揉了揉脖子，然后就看到了桌面上的相框，她有些好奇。p> “那个是什么？”p> 李瑾瑜从电脑前探出头来，发现顾瑾思指的是相框，她把相框翻过来让其正面对着顾瑾思。p> 顾瑾思拿着相框看了好久。p> 她摸了摸文喻的脸，眼睛里闪过一抹泪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把相框放回刚才的位置，情绪也从悲伤转换了过来。p> “为什么要倒扣？”p> 李瑾瑜眼神有些躲闪，她不想告诉顾瑾思真正原因，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所以半天没有说出话来。p> 顾瑾思原本只是随便问问，她并没有在意妈妈的相框被倒扣。p> 相反，她觉得李瑾瑜一直把妈妈的照片摆在眼前的行为很让她感动。p> 但是现在李瑾瑜半天没有回她，所以她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李瑾瑜的眼睛。p> “因为，我觉得对不起她。”p> 办公室里有几秒的安静，李瑾瑜说完就继续看电脑，完全没打算要解释。p>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对不起？顾瑾思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她迫切想知道李瑾瑜的下一句。p> 她刚想开口问，手机就响了，是她订的餐到了。p>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拿早餐，等她出门后，李瑾瑜笑了。p> 几分钟后顾瑾思重新回来，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顺便还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p> 她是为了防止汤汁滴在文件上，但在李瑾瑜看来却有一种爱人收拾家的感觉。p> 顾瑾思把文件全部收去角落，又伸手将李瑾瑜的电脑合上：“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p> 说完把粥和包子摆在李瑾瑜面前。p> “我记得林妈说这是你最爱喝的粥，包子是我看嘉荣姐经常给你买的馅，给你碗，筷子，哦，还有勺，喏，快吃吧。”p> 顾瑾思只顾着给李瑾瑜递东西，完全没注意到李瑾瑜眼里转瞬即逝的欣喜。p> 等李瑾瑜开始吃了她才拿出自己的那一份。p> 很简单的豆腐脑油条，相比于李瑾瑜的那一份，她这份显得略微有些没有营养。p> 李瑾瑜也注意到了。p> “你就吃这些？”p> 顾瑾思用力咬断嘴里的油条，含糊不清地回答她：“是啊，我喜欢吃这些。”p> 李瑾瑜皱眉，但也没说什么。p> 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顾瑾思出去扔垃圾，李瑾瑜用纸巾擦嘴，眼神一直跟随着顾瑾思出去又回来。
“好了，我出去工作了。”p> 顾瑾思说到做到，她说等李瑾瑜吃完饭再出去就真的出去了，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人的气味。p> 李瑾瑜看到顾瑾思一出去就融入到忙碌的工作中，突然想起来她刚才明明是想叫顾瑾思休息一会的。p> 不知道一宿没睡的她还有没有精力。p> 顾瑾思同旁边人指指点点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李瑾瑜，见她开始工作了也放下心来。p> 其实她在李瑾瑜刚睡着时就进去了，刚进去时正好看到李瑾瑜斜着身子要倒下。p> 她马上过去用手托住了李瑾瑜的头将她轻轻放下，随后又替她盖好毯子。p> 李瑾瑜应该是太累了，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吵醒她，随着顾瑾思的动作慢慢在沙发上躺好。p> 这三个小时李瑾瑜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会皱起眉头，顾瑾思又轻轻替她抚平。p> 偶尔会听到李瑾瑜在喃喃自语，可她俯下身子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p>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看到李瑾瑜的睡颜了，她记得李瑾瑜从来不会说梦话。p>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旅店，李瑾瑜睡着时都是很安静的，像这样不安的样子她还没见过。p> 这一晚上顾瑾思都没有休息，时不时无聊地用手指去戳李瑾瑜的鼻尖，自言自语：“李瑾瑜，你真的喜欢我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还经常对我凶巴巴的。”p> 回应她的只有李瑾瑜的翻身，不过她也不介意。p> 把滑下来一点的毯子又拉上去，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翻卷宗，李瑾瑜醒来前她刚好看完两个月的。p> 李瑾瑜忙完才终于抬头，她刚收到刘长右发来的消息，失踪且符
合条件的一共有五位，他们现在正在追查这五位的家属。p> 顾瑾思也给她发了消息。p> “中午一起吃饭吗？”p> 李瑾瑜同意了。p> 她刚才说觉得对不起文喻，顾瑾思明显是想继续问下去的，结果手机正好响了，打断了她的问题也打断了李瑾瑜的情绪。p> 她想，如果当时手机没有响，如果当时顾瑾思真的问出来了，她一定会如实回答。p> 可一切都被打断了，她又恢复成了那个不善表达情感的李瑾瑜。p> 吃饭时，李瑾瑜一直没有说话，顾瑾思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话题聊天，但是说两句话就冷场，最后干脆也闭嘴了。p> 李瑾瑜用余光观察顾瑾思的表情，担心她是不是生气了，见她表情正常才放下心来。p> 她也不是不想聊天，只是一时半会有些不适应。p> 她平常话就少，除了何嘉荣和吴向安，其他人也很少能和她聊得来，渐渐地她也习惯一个人了。p> 现在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热情似火的人，她还不习惯。p> 顾瑾思的确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赌气，明明是这个人先喜欢自己，干嘛自己要拼命找话题聊天。p> 看上去好像是自己在追她一样。p> 那天从李瑾瑜家回去的路上，顾瑾思反应过来自己也对李瑾瑜有感情，只是一开始她搞不清这种感情是什么。p>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觉得自己也是喜欢这个人的。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李瑾瑜都有些神出鬼没，连晚上都准时下班了。p> 加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所以两个人之间看上去比之前还冷淡许多，连赵曼曼都过来问她是不是和李处吵架了。p>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自恋了，李瑾瑜根本没有喜欢自己。p> 可是她早上在办公室试了一下，李瑾瑜是真的脸红了，这个状态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她又开始了约饭日常。p> 顾瑾思正想着，李瑾瑜已经吃完了，她看到顾瑾思盘子里剩下了一些青菜，正想着要不要秉持不浪费原则吃掉它们。p> 恰巧顾瑾思回过神来了，她快速收起自己的情绪，对顾瑾思淡淡说道：“走吧。”p> 下午刘长右传来消息，有一对母女来认尸，李瑾瑜让顾瑾思把人带去指认室。p> 母亲刚进指认室就开始哭，杜锡拉着半遮不遮的白布有些尴尬。p> 何嘉荣挑眉站在门口看热闹，顾瑾思不禁感叹这人的共情能力，同时注意到同这位母亲一起来的女子显得过于平静。p> 何嘉荣等妇人哭完才敛起嘴角的笑，李瑾瑜从她背后拍了她一下，她回头给了李瑾瑜一个无奈的眼神。p> 顾瑾思并没有被这位母亲声情并茂的哭泣所感动，杜锡将尸体重新盖住。p> 年轻的女人只在刚进门时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她的母亲则一直在哭，准确来说，她们两个谁都没有明确说这个男人就是她们要找的人。p> 李瑾瑜走进来，问她们两个：“请问你们确认死者了吗？”p> 那位母亲哭着点着头：“是我儿子，我儿子。”p> 李瑾瑜挥手，刘长右拉起地上的人，妇人惊慌失措：“你们要干什么？”p> “别怕，只是例行询问，毕竟你们是死者的家属，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死者生前都做过什么事。”李瑾瑜按住还在挣扎的妇人。p> 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妇人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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