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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国事,家事

    更鼓敲过两响,整座长史府已经渐次陷入静谧的黑暗之中。

    雅源阁二楼东里间还亮着如豆灯火,南窗上映出半面侧影,听见外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窗上侧影微动,杨彩芽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视线重新落在手中书页上。

    红茶轻手轻脚换过茶水,又提了红泥小炉安置在墙角,煨好茶吊,折身走到土炕边上。

    杨彩芽随意摆了摆手,翻过一页书,“你也下去歇着吧。我再等会儿。”

    许二媳妇在入夜落匙之前,就回了长史府后巷自家中,帮着打点好洗漱沐浴用水后,白茶也已经回了下人房。

    红茶是上来伺候晚间茶水的,有了杨彩芽这句话她本该照定好的规矩退下去,却是语带担忧的道,“我拎水上来前,还特意让人去二门上问了一句,老爷还没回来,似乎陈岩陈汉也没有再送消息回来。虽说已经开春,夜里还是凉,夫人不如早些休息。您要是不放心,我替夫人守着,一会儿老爷回来了要水叫人也无碍。”

    几番交待之后,许二媳妇几个也不再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

    这是对内,要是有外客该有的规矩还是照常来。

    只是红茶这一番话,到底有点越俎代庖了。

    杨彩芽翻书的手微顿,指尖摩挲着书页,抬起头来看向红茶,眼睛一弯笑道,“义母把你们给我是义母疼我,我知道你们也一心跟着我。不过……我们屋里事少,你们按部就班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太替我操心了。我和老爷都不是爱说虚话的人,让你歇息你只管去歇息。”

    才十五岁的夫人,还是那副温和得有些稚嫩的笑脸。

    红茶却觉得这话意在言外,眼皮一跳正要说话,耳边就传来一声“叩”的轻响。

    窗扇上似有块黑影轻轻一磕,伴随着声响又落了下去。

    两人都被这突兀声响吓了一跳,杨彩芽偏身推开窗扇,探头一看,就见楼下院中立着道熟悉的身影。

    曹卓刚从外头回来,一身绯色官袍似乎还带着夜露,见杨彩芽探身出来,便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视线往翠芳园方向一掠,嘴角就带出笑意来。

    察觉到身侧一暗,杨彩芽偏头去看凑上来的红茶,见她要开口,便笑着道,“人也回来了,你也不用操心替我守门啦。下去吧。”

    无论出阁前后,夫人身边都是不要人上夜的。

    夫人虽仍是笑着说话,但那股意在言外的感觉仍是让她挥之不去。

    红茶露出个得体的笑容,干干脆脆行了礼,便转身出了东里间。

    望着红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听着楼梯间渐次便弱的脚步声,杨彩芽抚着下巴出了会儿神,才失笑摇摇头,丢开书本下了土炕。

    楼下有简短的话语声,想来是红茶和曹卓打了照面,问安后便回了下人房。

    杨彩芽快手快脚的披了件外衫,一路迤逦下楼,歪头走向曹卓,“陈岩说你是府衙有事绊住脚了,瞧你这样子倒不像是在衙门里埋头办公了?”

    “展之和午阳请我和春酒。”曹卓头上的官帽已经不见,想来是顺手交给红茶,一面说一面拉起杨彩芽就往外走,将酒坛子塞给杨彩芽,“这是展之从京里带来的好酒。媳妇儿陪我对月饮一杯?”

    这二更春夜,黑天麻地,月亮都掩到厚云后头去了,也就只有曹卓这练家子不提灯笼还能眼明脚稳。

    杨彩芽有夜盲症。

    这会儿也顾不上曹卓是要拉着她履行承诺——陪他游湖,陪他月下对饮,只能紧紧握着曹卓的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一听这话半边身子顿时靠向曹卓,嘴里嘟囔道,“我闻闻?好大的酒味儿!我还当你多勤勉呢!原来是去把酒言欢了!”

    一面说一面使劲往曹卓衣襟嗅。

    说是在奚落他,其实根本是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味道,比如——脂粉味。

    曹卓被拱得低笑起来,干脆半拉半抱的带着杨彩芽加快步伐,口中不无无奈,“我连不纳妾字据都签了,你还怕我去喝花酒?那种地方别说我,展之和午阳也是不耐烦去的。晚上的春酒,是去午阳家里喝的。”

    说着似想到什么事,俊颜上的笑容就透出了几分古怪。

    杨彩芽还想细看,耳边已经听到水声,再一看山风湖近在眼前——练家子真是好,说话间就被曹卓一双大长腿夹带着穿过了翠芳园,站定在山风湖旁凉亭外。

    曹卓松开杨彩芽,撩起官袍随手在腰间打了个结,弯身一阵捣鼓就将泊在凉亭角的小船拖了出来跳上船板,冲杨彩芽伸出手来。

    长臂只一带,就将杨彩芽稳稳当当拉上小船。

    喝得三分醉意的曹卓摇船划桨,待小船驶近湖心才丢开船桨,护着杨彩芽对坐船上小桌前,拍开酒坛就斟好两杯酒,笑道,“媳妇儿,我可是替你省了不少事。游湖和对饮两好并一好,这下你再不欠我承诺,旧事就算都了结了。”

    这两个旧日承诺都是她在青山镇许下的。

    还真是了结旧事了。

    曹卓也未必真就惦记着这两件小事,不过是顺口奚落她。

    看来他今晚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杨彩芽抹着

    酒杯抿了一口,瞪大眼睛看向曹卓,“怎么?你和沈练、卢午阳的春酒还喝出花儿来了?这么高兴。”

    借着清浅月光杨彩芽才能勉强视物,美目圆瞪不过是本能反应。

    曹卓却以为她还介意自己“花酒”的事,忙颠颠的又是保证又是解释说了一通,才接着话茬道,“没喝出花儿来,不过确实高兴。我今天把余先生带来的话一说,他们两个也是收到过风声的。要是京里没有大的变动,我之前料想的时机只会提前,不会推后。”

    之前曹卓猜测重开海禁的公文,迟则年中,早则开春就会正式下达两道。

    这么看来,怕是好消息将近。

    怪不得这么高兴。

    也就是曹卓会这样外放的高兴,就更从侧面表明了她先前的猜测,并且解答了她长久的疑惑——来来去去的大动作小动作,无论是人还是事,折腾了这么久就是在为重开海禁铺路。

    沈练和卢午阳的调任也就顺理成章了……

    杨彩芽心头一动,又瞎子摸象的摸到酒坛子,给曹卓斟酒,继续瞪眼道,“卢午阳那把绣春刀是怎么回事?他和沈练暗地里……难道还保留着锦衣卫的身份。”

    按理说是不可能再担着锦衣卫的司职。

    果然也是不可能,曹卓果断摇头,略一顿才沉吟道,“别处的人事我就不多说了,单说我们三个,到底在两道根基浅,脚跟还没站扎实。既然要开海禁,两道或明或暗都残留着几个硬刺头要除掉,午阳偏了把绣春刀使,上头怎么会不知道?也不过是让他有个便利,将来有需要的时候有人手可调,方便行事罢了。”

    看曹卓三人的背后靠山就知,残余刺头必然是左相单氏的人手。

    杨彩芽眉头大皱,曹卓已经无所谓的摆手,“你放心,公文都已经要派发下来了,京中是再不会有人动手脚的了。左相单氏,右相沈氏,平时要怎么窝里斗是一回事,重开海禁却是事关民生,两位巨头又怎么分不出内外轻重?事成定局,只有合作不会互使绊子,我说的那些残余刺头,也不过是左相的人给右相添堵用的罢了。掀不起大风浪。”

    要不怎么说悔叫夫君觅封侯呢?

    身份转换过来,要面对的家事也就掺和上了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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