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若咬着唇站在原地，看着赵海河的背影，形状无辜的双眼中闪着怨毒的光。
曾几何时，赵海河心里眼里都是她宋菲若，沈月陶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鄙陋村妇。
她和赵海河曾经多次私下里嘲笑鄙夷沈月陶，他们畅快淋漓地想象着她气运被夺之后唯唯诺诺匍匐卑微的模样，并嗤之以鼻。
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海河在沈月陶面前竟活像一只舔狗，赵家大少爷曾经的高傲与尊严一文不剩。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如果当初沈月陶乖乖进了宋家大门，气运逐渐滋养整个宋家，现在宋菲若一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宋家大小姐，何必为自己的未来人生担惊受怕？
归根结底，她的不幸都是因为沈月陶不肯听从宋家夫妇的安排。
这个女人真是一身的反骨！
宋菲若的眼神像毒蛇一般紧紧盯住沈月陶。
沈月陶自然立刻感知到这股浓浓的恶意。
她对着赵海河一笑：
“回过头去看看你命中注定的爱人吧，她快要碎了。”
赵海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宋菲若，正好看到宋菲若满眼的不甘与恨意。
他心头一缩，一狠心不再去看宋菲若，而是双眼微湿看着沈月陶：
“月陶，你别说笑了，你这么聪明又能洞察人心，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他上前一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听起来尤其动情：
“月陶，我爱你。”
回应赵海河的是沈月陶的一声干呕。
“呕————！”
女孩子那溢于言表的嫌弃成功阻止了赵海河的进一步表白。
赵海河尴尬地站在原地，俊美的面孔上有些羞恼的红晕。
他从没有被任何女孩拒绝过，更别提对方表现出强烈的恶心，也就是沈月陶能这样不给面子。
偏偏沈月陶还真不是故意的。
赵海河现在对她越情意绵绵，前世他把她推进丧尸群时的那个微笑就越清晰。
她越觉得反胃。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刚才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赵海河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他该不会以为靠着泡妞手段还能让沈月陶明知未来会死在他手里也要跟他谈恋爱吧？
沈月陶不可思议地瞪着赵海河：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沈月陶，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跟你赵海河都不是一路人！”
被丧尸撕碎那一瞬间的恨意此刻集中爆发，沈月陶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共戴天。
“滚！”
赵海河被这一声低喝震得心神动荡，他惨白着脸后退了几步，嘴角沁出了血丝。
她为何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恨？
就因为她知道他走的是无情道吗？
即便如此，他跟她之间也还没有真正开始啊。
沈月陶冷冷抛过来一个眼刀，大步流星地离开。
宋菲若一个人在后面彻底看明白了。
她现在不再是无知的门外汉，自然知道赵海河需要选择杀妻证道的人选。
只不过宋菲若一直以为他想杀的人是她自己。
毕竟赵海河深爱宋菲若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共识，也是宋菲若多年来的信念。
尤其是高山道人提醒了赵海河杀妻证道必须杀真正心爱之人，宋菲若心中更是又害怕又甜蜜。
害怕是担心赵海河不会忌惮她这个师叔的身份，把她当做目标。
甜蜜是因为她深信他只爱她。
但是今天赵海河对沈月陶的死缠烂打让宋菲若第一次直接面对她不想承认的现实：
赵海河变心了。
宋菲若将不会是赵海河杀妻证道的目标了。
可是宋菲若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海河哥哥……”宋菲若委屈地喊道，“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如果是从前，赵海河一定立刻会放下一切陪在她身边。
然而她等了又等，赵海河依旧痴痴看着沈月陶离去的背影，没有回头。
宋菲若的脸色从羞恼的红色变成了失望的苍白。
最后她眼底掠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当晚，沈月陶在练武堂跟黄姨对打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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