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

    门外沈疏和沈屿惊呼出声,不敢置信。

    而门内的沈清一听到此话一顿,攻速不减,朝着蓟归袭来。

    他发出嗬嗬的声音,语气状若癫狂,又时不时低喃到几不可闻,“居然被你们发现了,你们……都该死!……都得死!”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床榻上的飞剑听召而来,旋即又分成数把飞剑,每一把剑都寒光四射,对准了门外的所有人。

    “不好,是清一长老的——”成名技,万剑归。

    蓟归还来不及叫门外的弟子们防御,“嗖”一声,他的眼眸中倒映出万箭齐发的画面,只是,那些锐利逼人的剑光是朝着他们而来。

    他当即咬破指尖,双指并拢,在剑身上划出一道血色痕迹,而后动作迅速地结印,“秋水,听令!”

    秋水剑微微震荡,身形陡然巨大化,形成水幕,企图抵御那些齐发的利剑。

    ……

    好在大部分剑势被成功拦下,蓟归抬起手掩唇咳了几声,咽下嘴角那抹腥味。

    他指尖一划,召回秋水剑,径直冲进了门内。门外的弟子有了缓冲时间,也纷纷反应过来,掏出佩剑与那些飞出的剑打了起来。

    沈屿微微动了动嘴,与沈疏背靠背,共同抵抗那些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飞剑,“师兄,我们,师父真的是妖魔么?”

    “……”沈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可是,那个师妹死在了师父手中,”沈屿叹了口气,“我看见了,大家也都看见了。”

    “小屿,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沈疏喝了他一声,“如果师父是妖魔,大可不必将我等捡回来细心教养。”

    “我知道,”沈屿低低说道,“可是师兄,……证据呢?即便我们相信,那些师兄师弟他们会信吗?”

    “……”

    沈屿没有再说话,他瞥了一眼自己镇守过的院门,是啊,证据呢?师父明明就在他背后静养,连他都不知道……

    趁着门外的弟子分去了沈清一一部分精力,蓟归找准时机发起进攻。而沈清一身体本就受了重伤,至今未痊愈,再加上操控飞剑,对付起蓟归便落了下风。

    蓟归闪身至沈清一身后,他低声道,“长老,得罪了!”

    沈清一头一转,正想侧身躲开,却被一个手刃精准地劈到了他脖颈。

    他嘴唇张了又张,只来得及轻声说了一个音,“妖——”

    随着他陷入昏迷,身子缓缓下滑,蓟归出手扶了一把,将人送到床上,然后转身出去。在他没看见的角落里,沈清一双眼颤颤,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流了下来。

    “师兄!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闻讯而来的俞未晚匆匆走上台阶,她刚在藏书阁里抄写请柬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便听见窗外一直有嗖嗖的声音,她不胜其烦,抬头一见,天上飞着数十把飞剑,方向正是清一长老的无为居。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清一长老的万剑归,只是……为何会在门内。

    俞未晚转念一想,近几日师兄他们恰好是在查妖魔线索,能够逼得长老用出成名技,那妖魔怕是极为难缠,那师兄想必——

    她来不及多想,抄起案桌旁的剑,脚踏上窗沿,一个跃步,纵身跳了出去。

    等她匆匆赶到的时候,战况已然结束,她见师兄从门内走出,步伐虚浮,颇有些精疲力竭之状。

    她连忙上前扶过蓟归,边自责道,“早知道你们如此凶险,我就应该不听你的加入你们才是。那什么大会的请柬也不必需要我写。”

    “你看连清一长老都被逼使用这招了,”她左右转头看了下,“对了,怎么没看到清一长老?”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

    就连蓟归也停了半步,他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师妹,清一长老便是……那妖魔。”

    “什么?!这怎么可能?”俞未晚第一反应是不可信,但见众人都缄默不言,她又喃喃道,“可是,他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呀,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像是想到什么,抓住蓟归的手问道,“对啊,他不可能会是妖魔的呀,你忘了他的成名技是怎样来的么,而且,他还能使这招就说明,他还没转魔修呀!”

    “师妹!”陆槐从人群中走出来,“我们不知妖魔是何时,又如何对他传授魔修之术,只是——你没来之前,大家伙儿刚刚目睹他吸□□气,再加上,他对我们刀剑相向……”

    “这些还不能够证明吗?”陆槐淡淡说道,“虽然我也不信,但不得不信!”

    “在清一长老昏迷的时候,我探过他的脉,脉象杂乱无章,俨然是入魔的倾向。”蓟归闭上眼睛,神色疲惫。

    陆槐一拍手,提出猜测,“长老那段时间刚巧受了重伤,或许因此需要精气疗养也说不定……”

    “可是——”

    “我知你不愿相信,我其实也不愿,但事已至此,只能将其暂时收押,待我禀明掌门后再议!”

    “……是。”俞未晚低低应道,“那你的伤势——”

    “大师兄,”站在一旁的沈屿和沈疏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地跪下,拱手道,“我绝不相信师父会如此做,请师兄允许我们找出证据,以证师父清白!”

    “呵,证据确凿的事,还有什么好值得辩解的!你们作为他的徒弟,我还没怀疑你们是不是和他一丘之貉呢!”杜蘅挤开人,站出来说道,“亲眼所见还不值得信吗?还非要不到黄河心不死吗?要我说,就得当场就地正法才能以慰我师父和楚师姐的在天之灵!”

    “你——”

    沈屿欲要起身与她辩解,却被沈疏拉了一把。

    “小屿,不可妄动!”

    “哼!说不出口了吧!待大师兄禀明了掌门后,我看你们怎么办!”

    戒律堂的弟子和叶长老姗姗来迟,原是纪律去报了消息,没想到却惊动了叶应长老。

    他让弟子将沈清一抬走后,便对外说道,“……此事我已知晓,只是,清一的为人我还是知晓一二的,待他醒来,我会公开审讯,届时,是否有冤屈,一目了然。”

    ——

    入夜,蓟归与往常一样,在这个时辰来到后峰石洞前。

    “蓟归,算算时间,我想你今日一定会来。”

    “……掌门,”蓟归踟蹰了下,还是问道,“清一长老他,真的是那个奸细么?”

    半晌,门后传来俞怀序反问的声音,“你觉得呢?”

    蓟归抿了抿嘴,“我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也太过顺利。”

    俞怀序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有这份警惕心是极好的,但你不要忘了,你认为的巧合和顺利,或许是那人费尽心思才促成今日的结果!”

    “不然,凭你以为,这么容易能让天衡山埋藏多年的奸细露出马脚么?”

    蓟归闻言一愣,甚至忘了要叫掌门,“师父是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人穷尽心血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么?”

    “正是。”

    “那,……那人可信吗?”蓟归再次问道。

    “非山门之变,不会轻易出手,……是门派的暗棋。”

    蓟归悬起的心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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