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峡谷,地势逐渐开阔。

    逃命时各凭本事,镖师们护着宴南归带着人到了一处平地,纷纷下马。

    燕婉觉着自己全身骨头即将散架,自选一处干净的地坐下。

    各人都是有备而来,伤药自己就能上,伤口也能自己简单处理。

    先到的人,有那些不受伤的就自觉搭灶台,点火烧水煮点吃食。

    如柏扶冬梅下马,自己跑去宴南归身边,帮他处理刀伤。

    镖头的徒弟见自己师傅及两个师兄还没到,跟宴南归请命,要回去接应。

    宴南归应了,又点了另两个没有受伤的镖师和他一起去。

    三人折返将近二十几里路,在一处山坳听见夭娘的求救声。

    留一个人牵马放风,两个人下到坡底。

    草地里新添了一条路,枝叶上血迹斑斑。

    镖头躺倒在一块巨石上,两个镖师一个伏在马背,一个趴在地上,都已昏迷。

    那夭娘正紧紧地抓着马匹的缰绳,惊惶不安地喊叫,也不懂得先把马绳绑到树干上。

    或许是想自己跑却无法使唤马儿也未可知。

    二人不理她,探过几人的鼻息,都还有气,才松了一口气。

    天公不作美,路上起了狂风下起暴雨,几人艰难赶路,到了后半夜他们终于把人带到落脚地。

    宴南归在冲出峡谷时被乱刀砍中小腿,燕婉被他全力护着,险些被人群拖拽落马,鞋子也丢了。

    其余人只有五个镖师没受伤。

    后面赶来的镖头和两个镖师,受伤严重。

    镖头的左掌被刀从掌心横砍而过,小指被砍断,头部被石头砸中,黑色的衣衫布满血液,满脸的血污干透了,露出一双凶悍的眼睛。

    两个镖师,一个在落马时被砍中肩膀,一个腹部还插着刀。

    余下的的几个镖师都是小伤。

    宴南归又问了几个女人的状况,小丫头和冬梅都没事,夭娘被石头砸到额头,伤口皮开肉绽。

    简单包扎伤口,宴南归以防万一,要求赶路,到最近的城镇桃城镇治伤。

    等大家养好伤口了在继续往江南走。

    好在后面没再遇上流民。

    到了桃城镇已经是两日过后。

    如柏和两个镖师先快马到达,等宴南归他们进了镇子,客栈及大夫都已经安排好了。

    宴南归腿部伤口被处理好后,吩咐如柏去买来一大坛子烈酒。

    如柏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和宴南归报说其余人已经安顿妥当。

    只是那夭娘因大夫说额头的伤口恐会留疤,一直闹着要见宴南归。

    本就是因她打乱了镖头的计划引起的意外,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以前只觉得她样样拿得出手,带她去谈生意无往不利,这才帮她赎身。

    却不意味着,她能不把他这个金主放在眼里!

    镖师受伤要赔偿,连带保费,花费不小,这次的买卖已是稳赔不赚了。

    宴南归怒气不消,吩咐如柏:“你去告诉她,我能买下她,便也能卖了她。”

    因伤痛坐不下的燕婉,嘴巴肿着,连茶水也喝不进去。

    等如柏出去了,蹭到床前,问宴南归要金疮药。

    “你哪里受伤了?刚才问你时怎么不给老大夫说?”

    他的腿行动不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燕婉大腿根那里皮破了,又痛又痒,刚才她想跟着冬梅一间房,被宴南归拦下,理由是他受伤不方便,得有人照顾。

    当时燕婉说如柏没受伤,正好照顾他。

    他飞了一刀凉凉的眼神过来。

    “如柏只负责外面的事,你要负责屋里的。”

    屋里的能有什么事,换药有大夫,衣食住行还得是如柏。

    主打一个,就是陪伴。

    燕婉觉着自己和宴南归算不上亲密,她伤到的部位不好和他明说,也就没打算给他知道。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又睁开眼睛,甚至坐起身,探头出来看她。

    把正在走成外八字的燕婉吓了一跳。

    宴南归反应过来,“你腿根磨破了?”

    所以燕婉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一起玩,太聪明的人像天生长了第三只眼,还是透视眼那种,会让她无地自容,无处遁形。

    他们是不是不知道隐私这个概念?

    被他点破,燕婉发窘,拒绝回答他。

    正好门口如柏来敲门,他抱了一大坛子酒进来,按宴南归的要求搁在床前。

    是个大口径的酒缸。

    盖子一掀开,浓烈的酒香飘满整个房间,燕婉挪到窗前想把窗户打开,被宴南归阻止了。

    “如果你想被人瞧见身子的话,那就开窗。”

    宴南归非得当着如柏的面说她,一点也不懂得替她遮掩。

    如柏肯定不懂这个酒的用处,肯定会被宴南归的话影响,肯定会把她往奇奇怪怪的方向想!

    他躬身退出门外,燕婉瞧不清他的面部表情,更加恼怒。

    她的小情绪没人知道,只因她如今的脸像发面馒头,做不出来微表情。

    宴南归靠在床边,朝她招手。

    “衣服脱下,我帮你涂,涂了酒,再泡热水澡,便可逐渐好受了。”

    之前是情况紧急,宴南归说冬梅不懂药膏的用途,必须由他来做,燕婉也就在马车里由他指挥。

    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若不是缺了天时地利,这男人怕不是要把她给办了。

    好在现在她全身丑陋。

    这次他涂的迅速,手指倒没乱摸。

    燕婉按照他的要求,等酒气渗透皮肤。

    房间里只有一张花开富贵的屏风挡着,在有可能被别的男人偷窥和被宴南归窥视之间,她选了后者。

    古代的门窗和电视剧演的一样,门窗上糊的东西很容易就被捅个洞,里面一览无余。

    燕婉背对着床或者是正对着床都不合适,她喊宴南归闭上眼睛。

    那男人异常认真地把她一寸一寸的肌肤逐一检视,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她,“我是怕酒力不够,耽误你恢复容貌,我得及时找出哪处需要补救的,好再涂一些。”

    煎熬着,干等着,后面结果是燕婉站累了,也得继续站。

    从额头到脖子,依次往下,最后灼烧感退却,除了皮肤微红,燕婉便差不多恢复了。

    腿根破皮的地方,宴南归也没放过,照样涂了酒。

    等如柏和小二抬了热水进来,燕婉泡了澡,头发也洗了,胡乱擦干,套了睡衣就躺床上去。

    她想睡觉,宴南归跪坐着帮她涂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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