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后随即命令门口所有守卫和内侍宫女通通退下，冯云澈看其依旧虚弱，于是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皇后缓步过来，与孟欢颜对坐，义正言辞道：“你尽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论发生任何事，本宫承诺定保你平安，保整个护国公府平安。”
冯云澈托住孟欢颜的肩膀：“相信皇后娘娘，况且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娘娘，欢颜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这件事关系到陛下，关系到整个皇室血统，”孟欢颜深吸一口气，“家宴当晚，刺客之事确实是无稽之谈。”
冯云澈顺着孟欢颜的话说道：“所以，那日是崔行玉借口引你前去，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听到楚凌王的秘密，好借楚凌王之手除掉你。”
孟欢颜点点头：“不错，不过崔行玉此人太狡猾，其实他将我引到那里便借故走了，因为他料到这个秘密一旦被他听取，楚凌王无论如何是会杀掉他的，秦阳和宫中禁卫军一路追杀到护城河旁，我本想与他们周旋，让秦阳的注意力转移到崔行玉身上，但还是没有用。”
“但那秦阳也着实是心狠手辣，在对你使出毒镖后，那些禁卫军竟然一个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
“你是说那日追我到河边的禁卫军死了！”
孟欢颜瞳孔微微一震，身体像被抽空一般，冯云澈道：“是，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他们几人的尸体，和你一样，都中了剧毒。”
“都怪我，他们不该死的，”孟欢颜眼底蓄起一团水雾，“都怪我……”
冯云澈眉头紧皱：“究竟发生何事了？”
孟欢颜啜泣着道：“当时秦阳带着他们追赶我，我原本想这些禁卫军大概也不知发生何事，所以想策反他们，毕竟他们人多，联合起来对付秦阳一个应该是可以的，所以我就和他们说，杀了我之后，楚凌王下个目标的就是今晚的禁卫军，其实当时他们几个已经有些犹豫了，但秦阳出手太快，我中毒后落入水中就不知后面的事情了，要是我不说这些话，或许那些禁卫军可以保命，我不该激怒秦阳的。”
皇后听闻微微拽紧了手中的帕子，劝慰道：“楚凌王一向心狠手辣，即便你不说这些话，那些禁卫军也不会存活的，这不能怪你。”
冯云澈摸了摸孟欢颜的头：“不必自责，这结果是必然的，不然何献之就不会被免职了。”
“禁卫军统领何献之？”孟欢颜怔怔看着冯云澈，“为什么被免职？”
“家宴当晚楚凌王一口咬定有刺客，第二日便上奏，责怪何大人有失职之过，陛下当即免去了他的职务。”
“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楚凌王会轻易放过他吗？”
“别担心，何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况且当晚还是他危急之下和我说你遇到了危险，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拼死也会保他安然无恙。”
天色已接近黎明，窗外渐渐透亮。
皇后看了一眼窗子：“现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欢颜，你究竟听到了什么？不要有顾忌，说出来。”
孟欢颜迅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并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先问皇后：“娘娘，我先前听说，梁妃娘娘原本是要许配给楚凌王的？”
“没错，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先帝还在世，梁妃的父亲一向心高气傲，一定要让女儿嫁给帝王，所以和先帝商议将她嫁给了陛下，也因为这件事，陛下这些年觉得对不住楚凌王，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冯云澈又道：“这件事我也是前些日子听师父说起过，可是这和你被刺杀有什么关系？”
孟欢颜沉声道：“当晚我听到了楚凌王和梁妃的谈话。”
“楚凌王和梁妃？”皇后不解，“梁妃怀着身孕，况且这几日跟上言修的事情，陛下让其禁足在合欢宫，她怎敢私自出宫？”
说着，皇后心中涌起一阵不安，问道：“他们二人谈了什么？”
“娘娘，这件事我们现在还无法证实，”孟欢颜稍稍停顿一下，“梁妃娘娘肚子的孩子是楚凌王的。”
“荒唐！”
皇后猛然站起身来，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在她身子里，她险些站不稳，冯云澈赶忙扶住她。
此时皇后难以置信看着孟欢颜：“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欢颜跪在地上：“娘娘，欢颜不敢有所欺瞒。”
皇后身子跌落回椅子上，愤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将陛下置于何地！”
冯云澈虽然震惊，但此时他保存了理智，镇定道：“娘娘，若欢颜所言不虚，那么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寻证据，让陛下看清楚他们二人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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