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处小房间，宋音弯腰继续做出请的动作，直到棠沫进去，她反手锁上了门，并指了指棠沫衣服上别着的麦克风。
棠沫心存疑虑，却还是当着她的面关闭了这个麦。
“请。”
宋音重新沏上一壶茶，“棠沫小姐今天来，是想了解这边的流浪猫？”
棠沫一开始只当是秦令透露了信息，并不多想。
“是的，除了你们这儿，黑市还有其他救助中心吗？”
“救助中心。”宋音重复这几个字，嘴边一直噙着一抹笑意，“有一些。”
棠沫看着窗外，那里可见不少的猫，正翻着肚皮在院里晒太阳。
“打着救助中心名号干别的事情的，也多。”宋音将茶往前一推。
“哦？”棠沫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桌面轻叩两下。
“秦导前些年来的时候，拍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宋音垂下眼睑，“可惜，连他都没有将那些东西公之于众。”
棠沫抬眼看她，长长的睫毛下面仿佛掩盖了她的失落。
宋音说的是没有，不是没能。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棠沫问道。
“你今天来，是想知道你们别墅外的那摊血迹？”宋音说。
棠沫歪过头，这事儿，恐怕只有方七知道大概，她可没对其他人说过。宋音是怎么知道的？
宋音微微一笑，耳朵尖红了些，“我跟猫打了很多年交道，我能从部分聪明猫的肢体，叫声等各种信息读懂它们的意思。”
怕棠沫不信，她又补充。
“你的小野告诉我，它看到一个人抓走了别墅外的猫，它想指引你找到那只猫。”
棠沫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你叫我来，是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宋音轻抿下一口茶，看向窗外，有些支支吾吾，“但是我不敢再做什么。”
“为什么？”棠沫身体前倾。
“金钱会使鬼推磨。”宋音回答，捂脸，“我挡了别人的财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已经不敢再尝试了。”
“你的小野，因为全身黑毛的关系，在夜晚更加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它躲过了很多次，但其他的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宋音表情很痛苦，“以我的经验来说。如果是田园猫被发现，生死不计，它们拿猫肉混在其他肉一起，运往其他城市售卖，如果是品种猫，尤其是布偶那种漂亮又热门的，会被带走，关在地下室催生，等到实在不能生了，就和田园猫一起弄走卖肉，榨干最后的价值。”
棠沫只是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看宋音的反应，这些事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之前我也举报过，警察也端过那些畜生的窝，可是，这种判不了几年。”宋音的表情在此时变得狰狞，“有一年，我的猫病的病，死的死，我才知道是那些人在报复我们，他们还买通一些营销号，栽赃我们虐待猫。”
“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宋音捏紧拳头，眼里噙着泪，“我被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骂，这都没什么，可是那些之前捐过款的人嚷着要退钱，我家底都赔光了，最后还是汪洋救了我，我才跟着他来了黑市。”
棠沫突然感觉胃很重，喝下口热茶才勉强掩下不适。
“秦令拍到了证据？”
宋音点点头，抹了抹眼泪，“算是吧，那是我来这儿的第三年，小区的流浪猫在冬天总是失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天气太冷被冻死了，直到我遇到五仁，才知道是有人借着天气做掩护，把那些猫带走了。”
“秦导当时也在，他报了警，警察也抓到了一伙猫贩子，当时他跟着拍到了一些照片。”宋音吸吸鼻子，“他当时走的时候给我们捐了50万，还说会拍成电影。可惜”
棠沫用力抓着指尖，怪不得初次见小野的时候它表现得那样警惕，早上的时候又是那样急切。
“棠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然像小野这样聪明的猫也不会这么轻易选主人。”晶莹的泪珠挂在眼尾，宋音原先清澈的杏眼此时通红一片。
“今天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一来是感谢你捐赠的七十万元，我想让你知道我们肯定会妥善处理这笔善款。
最重要的是，我想提醒你不要走我的老路。这样的事情各个城市都有发生，这几乎已经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了。挡了这些畜生的财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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