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触及到现代知识领域,张恒义的知识储备告急,桂如月插话:
“大人,草本虽非人,但亦是活物。人需饭食汤药进补,庄稼也须如此。我家如今种着萝卜等蔬菜,撒种之前,每每需要先施碱补地,菜株方可长得更壮更好,较之邻居十倍有余。推之,水稻亦是同理。”
丁知府仍觉得匪夷所思:
“按你这样说,但凡种地,还需撒盐?盐如此精贵,寻常人家怎用得起!都道桂娘子惯会做营生,不想连这账都不会算。”
桂如月笑而不语,张恒义在一旁补充:
“大人,此盐并非彼盐,碱不过与盐有些同性罢了,实质为肥田之料。”
自己的无知再次被揭破,丁知府有些红脸,讪讪说:
“那这碱,从何而来?若是太难得,也不是益于万民的。”
张恒义说:“来得也简单,不过石灰而已。”
“石灰?”丁知府又大大地惊讶:“那不是建房舍之物,怎能肥田?你莫要诓我。”
这桂家的人,越说越离谱。
非说庄家要跟人一般喜盐,也就算了。
现在还要说石灰可以肥田,真是乱来!
石灰谁不知道?
没见过谁用来种庄稼了。
真是哗众取宠!
丁知府的几分兴致,顿时消散无几。
“我看尔等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别成日琢磨着什么一鸣惊人的事。庄稼人最要紧踏实肯干!别瞎编胡搞,肥不了田不说,还把田给烧坏了,那可是大罪!”
说完,他一刻也不想浪费在这儿,起身就要走。
桂如月实在被这男人动不动就发小脾气的性子折腾服了。
真不知道丁夫人如何受得了!
“大人!”她也站了起来:“这肥田之法,大人若不信,我留着也无益,便奉与隔壁丰州了!”
丰州与汉州,是一河串起的难兄难弟,雨季时常常一同受淹,土壤中的碱性离子大量流失,土壤酸化严重,也是一个收成不好的地方。
桂如月本想着让张恒义一展所长,造福家乡,顺便给岳父挣点功绩,总好过在人跟前做个出不了头的小吏。
但谁知丁知府如此低看她们,她自己便不想受气。
反正,自有这趾高气昂的大人后悔的时候!
虽然是丁知府自己不想要这肥田之法,但桂如月一提丰州,他便觉得她在打他的脸。
气性更是上来了:
“呵,你爱给谁给谁!也就是丰州知府那泥腿子,才肯听你胡言乱语!”
丁知府虽然家道中落,但祖上好歹是朝廷重臣,算是书香门第。
但丰州知府祖上却是种地的,人也土里土气,毫无一州长官的气度,颇令丁知府不屑。
且汉州虽不富饶,可与丰州相比,那又是好出许多。
桂如月将汉州和丰州相比,让丁知府很是恼怒。
他把袖子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张恒义心里有些难受。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说了要娶丁春仪,倒牵扯出这些事来。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揽了这些事,却不能妥善。
桂如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知府的言状,无需放在心上。别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开春便要种稻,肥田之事,你且抓紧了。”
张恒义应下。
桂如月又去找丁夫人:
“夫人,我又有几件事与你商议。”
她提出,婚事暂缓些,待到明年秋天再完婚。
丁夫人本就不想匆匆将女儿嫁掉,且她家大业大,想女儿风风光光出嫁,必定得留足时间好好筹备。
必然是答应了。
桂如月又提出,丁夫人能否找找门路,为她牵线丰州知府。
丁夫人愕然:
“桂娘子,此事恐不妥。咱们是一家人,你有何事不能与我和老爷商议?非要舍近求远……”
于是桂如月把他们与丁知府的谈话,详细道与丁夫人。
丁夫人听完,默然许久,然后长叹。
“老爷就是太气盛,为此,这些年也不知错失多少机会……”
桂如月宽慰她:
“夫人,其实此事,说到底还是为了咱们两家的婚事好。我们家门第低一些,丁大人难免心中难过,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恒义喜爱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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