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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繁在远处淡淡看一眼，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包裹，也没有什么好奇心，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去。
她打算在周边随意吃个午饭，等下午再去传媒大学的校务处。
蔡学致可谓是全能助理，宋晴繁对他十分满意。即使系统的评级只有r，工作能力也十分优秀，交给他做的事情，至今都顺利完成。
包括今天给易扬办理旁听生证的事情。
华夏传媒大学的表演系比起另外两所学校，其中一个特色就是非常欢迎考不上的学生或者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旁听，为此设立了旁听生制度。
宋晴繁知道这个政策之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易扬。
易扬在系统中的评价是r（影视演员），但他并非科班出身，甚至没有演过什么正经的戏。
易扬家庭条件不好，乡下还有身体不好的妈妈和刚上小学的妹妹，爸爸前些年意外去世，也没得到什么补偿。乡村里的教学本来就落后，如果不是初中被体育老师选去踢足球，大概连二流大学的毕业证都拿不到了。
他大学都是靠助学贷款读完，偏偏体育特长生比起普通学生，课余时间不是在训练就是比赛，甚至同学在上课，他还连走一个月到省外参加比赛。
兼职也找不到，课业更是没精力学。
毕业后听说当明星赚钱，就在影视城旁租了个城中村的单间，一个月五百。他长得好看，和别的群演收一样的钱，但是当个有正面镜头的小兵，起码也令观众赏心悦目些。
易扬在片场当群演当了不到三个月，就被一家小公司捞走当唱跳练习生，偏偏他手长腿长，运动神经也不差，就是没有什么舞蹈天赋，唱歌也是平平无奇。
但是小公司哪管这么多，反正没有业务能力，只凭着脸好看就能出道的偶像一抓一大把，任凭易扬继续在成为偶像的道路上接受磨炼。
见培训了几个月，也可以出道赚钱了。
只可惜，小公司的最大股东不知道做了什么妖，易扬上周还被经纪人通知下个月出道，第二天就被通知解除合约。
因为公司倒闭了，老板连夜带着小三奔赴国外。
易扬也连夜带着行李，搬到影视城的旁的破旧招待所，一晚就要八十，如果他当天接不到工作，连饭都吃不起。
所幸，他的大学室友在a市市中心加盟了家柠檬茶店，生意火爆，赚了不少。得知易扬的情况之后，先是一个电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下一秒就给他买了到a市的票，让他来自己店里先干着。
大学室友最初也不是就在市中心有店面，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早上九点开门，晚上九点还得推着小车到创意市集摆摊，摆摊赚得比店里还要多。
恰好赶上了热潮，加盟的店铺在a市本地一炮而红，晚上的订单也不少，才结束了凌晨才能收摊回家的日子。
适逢碰上郊外的体育馆开演唱会，室友就把易扬连人带车打包丢去，除去材料成本，赚多少钱都归易扬。
易扬在他店里工作的这几天，就算戴上了口罩，现场点单数量都多了不少，相信在男团演唱会的门口，也能靠脸多拉几个客人。
然后就在卖柠檬茶的第一天，他又被公司捡走了。
如果要问易扬，为什么还会和娱乐公司签约，那他一定回答：包吃包住。
当然，宋晴繁也可以走易扬前东家的老路，直接送易扬出道，演戏也好，唱跳也罢，总有些烂剧能演，买首烂歌也不要多少钱。签一个高违约金的合同，受不了就让他自己毁约赔钱。
但是，宋晴繁不做这样的事，公司的运营资金由系统提供，靠着体育馆的演出租赁收入也不算低，公司并不缺钱。
既然系统认为易扬在演戏方面有潜能，那么她就把他的潜能挖出来，让他成为真正的演员。
所以宋晴繁才会到传媒大学这边，给易扬争取一个接受正规培训的机会。
华夏传媒大学不在大学城里面，反而单独建在一个地方，学校大门马路对面各式的餐饮店都有。
学校里跑来几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大喊着驱散围起的学生，后面还跑来两个穿着像是教师的人。
宋晴繁听见人声突然嘈杂起来，反射性回头一看，人群刚好空出来一条路。
一辆粉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挂着红布，白字大大咧咧展示着。
[表演系夏简，活烂还劈腿]
围观的人群里女生比较少，少数几个也捂着嘴在笑，侧身站着的男生对着横幅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举着手机拍照的。
宋晴繁收回视线，径直往前走，还没走多远，就见一个女生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
栾冬萱捡起手边的十块，生气地砸向不远处的树干，“让你绊倒我！”
她又把滑落到手臂上的腋下包砸到地上，抓着太阳穴旁的头发尖叫，“什么都欺负我！”
芭比娃娃一样金灿灿的卷发，披在栾冬萱身后，她的脸很小，两只手放在脸前刚好能完全盖住，精致美甲上的水晶蝴蝶在阳光下发着光。
她捂着脸哭泣。
宋晴繁在包里翻出来纸巾，小心翼翼地靠近。
栾冬萱明明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连哭的声音都停止了一瞬，手指撑开一条缝往外看，偏偏又不挪开手。
宋晴繁只好在离她半米处同样蹲下，轻碰她肩膀，见她终于挪开了手，才把手里的纸巾伸过去。
“呜呜，”栾冬萱看她一眼，眼眶通红，吸着鼻子问，“我的妆是不是花了？”
“……是。”宋晴繁沉默一瞬。
“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栾冬萱低下头擤鼻涕。
“你说得对。”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活也不好还想挺美！”
“……”
“我这么好看，还给他花钱，都没嫌弃他鼻子是整的，他还敢劈腿！”
“那你为什么不嫌弃呢？”宋晴繁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发问。
听着她的话，还有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名牌手袋，宋晴繁就知道眼前这个女生，就是传媒大学门口那辆粉色幻影的车主。
“男人就是下贱！”栾冬萱刚做完总结，“啊？”
宋晴繁依旧蹲着，左腿在下，头发随意盘起，一小撮散落在嘴角，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他又不能赚钱，又不好看，活也不好，那你为什么不嫌弃他呢？”
栾冬萱张着嘴，呆愣愣地看向她，“他整完还是挺好看的。”
“你又好看，又有钱，为什么不找个不整也好看的？”宋晴繁又问。
“对啊，为什么呢？”栾冬萱被她绕进去了，低下头想了想，竟然觉得没有那么伤心了。
宋晴繁撑着膝盖起身，又伸手递给她，语气平淡，“起来吧。”
栾冬萱看了看手掌心的灰土，不好意思地拍拍，才握住她的手起来。
因为在地上坐太久，猛地一起来还有点头晕，还好宋晴繁看见扶了一把，不然又得摔到地上。
宋晴繁捡起她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塞回她手里。
“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别人。”栾冬萱转头，两手抓住宋晴繁的胳膊，她让直视自己。
她敛起下巴，挺胸收腹，但脸上还有泪痕，在宋晴繁身前转了个圈，金色的卷发在空中划过。
“我是不是超漂亮？”
宋晴繁后退两步，把空间让给她，手臂抱在胸前，认真道，“确实漂亮。”
栾冬萱瞬间破涕而笑，没想到她表情淡淡，却也配合她这么幼稚的举动。
“这样更漂亮。”宋晴繁举起手，曲起食指擦拭她的泪痕，嘴角勾起浅淡的笑。
栾冬萱感觉心一瞬间被击中，双手抓住她还没放下的手，她觉得现在把性取向改成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细风拂过，树叶摩挲，吹起了栾冬萱耳旁的碎发，她把发丝别到耳后，笑着挽过宋晴繁的手，“谢谢你，我请你吃午饭吧。我对这边超熟悉，前面……”
只要宋晴繁露出一点想要先走的表情，栾冬萱就能立刻在眼眶里憋出眼泪，要掉不掉地看向她。栾冬萱拽着她走过两家店，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坐下之后，栾冬萱确实对这家店很熟悉，菜单都没打开就已经和对面的人推荐菜式。
宋晴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栾冬萱就喊来的服务员，下了两人份的单，完全是被宠爱习惯的大小姐做派。
宋晴繁也不阻止她，“你是传媒大学的学生？”
“不是哦。”栾冬萱托腮看她。
服务生送水来，宋晴繁抬头道谢，浅抿一口，没有再说话。
栾冬萱低着头，鞋跟在地面上来回摩擦，手指搓捻桌面的蕾丝桌旗，睫毛轻颤，“我对他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去偷吃。”
她又提起之前的事情，宋晴繁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但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
“他以前对我还挺好的，我想吃什么，他就算在上课都会逃课买来送给我。”
“他垫鼻子的钱也是我付的，今年生日还送了他一只表，想进的剧组也帮他走关系进了。“
宋晴繁打断她的话，“他除了对你好，还做了什么？”
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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