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苦海·浮沉录 > 第四回 春风拂过神女楼
    无忧有些感慨,于念麻衣布冠,草鞋驴车,可他从车上下来时,身板挺直,方步端正,虽是个文人,却气宇轩昂,不像个花发老头,像个正值风华的郎君。

    “老臣见过桓王殿下,王妃,侍郎,两位督水使。”

    “于老怎么这样匆匆而来啊?”李应笑着和于念说话。

    “刚从地里回来,就见到一位郎君来找我,知道殿下已经到了,如此风尘而来,愿殿下莫怪罪……”

    “这都不要紧。”秦愚立刻扶住要再行礼的于念。

    比起于念,旁边锦衣锦帽锦靴锦鞍的官儿们,却显得晦暗无比。

    金黄的霞光照的他花白的头发都在熠熠发光。

    “于老不如和我说说大概经过吧。”秦愚一手拉着无忧,一边和于念并排走。

    “这北乡有条河,是从城中河与护城河引来的,可我到任这两年,年年闹旱灾,不是天不下雨,就是河里水浅。想着是不是河道堵住了,上书后,就有工部的司务来清理河道。”

    “的确如此。”李应点点头,接话:“那时清理后……的确有好转啊。”

    “是啊,但今年愣是一点水都没有。城中河和护城河到了那城墙下就交汇了,后来老臣去了城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什么建筑?”秦愚和孟开异口同声,无忧看了看孟开,就见他立刻低下了头,而蒋群神色也不对劲,他眼神飘忽的很,好似在怕什么似的。

    “夏冬之时,北乡勉强自给自足,可春秋是旱季,怎么能没有河啊……”

    路过田间地头,于念还和路边满面愁苦的田农搭话,那些田农只皱着眉,满目惶恐的盯着于念:“于老,你可得守信诺!”

    “自然,自然!”于念拍着胸脯,一个个和他们说。

    “下面是冬天的冻土,上面是旱土,官爷们可得给我们做主!”

    无忧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田农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来,伸到秦愚面前,两手一合,轻轻一搓,风过来就把那干沙吹扬在了空中。

    没想到,这里的土壤已经干旱到这种地步,这里是平原,却和东雁道西雁道那高原上的土质要比肩了!

    无忧担忧的蹲下身,学着那个田农的样子,也伸手抓了一把土……

    那不是壤,是沙,几乎每颗沙粒都在张着饥渴的嘴,求一丝一缕清凉的甘露……

    “这是京都来的桓王殿下,老朽一定协助殿下,为各位修渠引水!大家一定放心!回家吧,先回吧!”

    “这是桓王殿下!”

    “这是皇子啊……”

    秦愚叹了口气,站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语重心长的朝着近处远处的田农呼喊:“走进咱们北乡,五郎就已经了解了北乡墒情,既然走到了这里,我必然给乡亲们一个交代,这个水,一定给北乡引来,你们也是上京的一部分,京都不能没有你们,没有北乡。”

    无忧并没有如心中所愿,得到一呼百应的情景,秦愚的声音落下时,天地里只有风吹草飞的声音,沉默的田农面面相觑,并没有十分信任秦愚。

    “空口无凭,他们不会信我。”秦愚拉着无忧走进了乡里,要去安排的住处院落:“但我还是要讲两句,至少要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

    “五郎有法子了?”

    “或许就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秦愚朝走上二楼的孟开和蒋群看去。

    “五郎有信心吗?”跟在身后的青君也问。

    秦愚没有回答,他只说:“与我所说一致,我既然来了,三天十天,半月一年,我也一定把这件事解决掉。”

    第二日清晨,他们前往了原先北乡河的水源处,在乡里的西边,上面有座桥,桥南是上京城地界,桥北是北乡地界。

    秦愚朝南望去,河道并不窄,然河水只有脚脖深,河水也不干净,上面飘着肮脏的衣服,泔水类的东西。

    “河水从哪缩流的?”孟开问于念。

    “我进城去看过,马郎也知道。”于念指了指身后的乡长,又说:“城楼下就已经缩流了,出了城楼更是所剩无几……”

    “是不是有新建的阁楼挡住了?”秦愚又一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无忧看向于念,见他有些犹豫,就道:“既然要给乡亲解决问题,于老还是不要再有所顾忌了。”

    于念听到无忧的话,不由得惭愧的苦笑,说自己老了却瞻前顾后了。

    他让马郎说了实情。

    “城内东市北边,这两年新开了一家勾栏院,名为春风楼,虽不知内情,这栋建筑跨河而建,成‘冈’字形,不知为何,楼的北面在河道上建了一间屋子,拦住了河流去路。”

    “何时发现的?”

    “今年初春。”于念接话:“原以为是冬日时拦着河流,毕竟冬河上,尤其是北乡河这种不宽的中流河,常有滑冰出事故的事,以为是为了缩流防止意外,可到了春天还是不开。”

    “春风楼?”秦愚只知道清风楼,毕竟他根本不去勾栏院。

    “这是家勾栏院吗?我一直以为是家酒楼。东市也有风月之所?”李应挠了挠脑袋,满眼疑惑的看向更是对春风楼闻所未闻的秦愚。

    蒋群笑着解答:“东市不如西市热闹,却也没有西市鱼龙混杂,勾栏院这种地方,也是有规有矩,含蓄文雅的环境。”

    “听着好像蒋水使去过一样。”秦愚眯了眯眼睛,转身看向蒋群。

    蒋群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躬身赔笑:“这倒不是,没有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跑的。”

    听到蒋群的话,一直站在一旁的青君笑而不语,只是觉察到了几人的灵魂流动都有所变化。

    而无忧也觉得这个蒋群不对劲,她又看向于念,觉察到他对蒋群也有一种莫名而来的鄙夷感。

    同时,她相信秦愚也能看出来。

    于是,回到院楼的时候,秦愚把于念叫到了屋里,问他是不是还知道些别的事。

    此刻秦愚和李应对坐,于念站在秦愚面前,孟开和蒋群就在门旁立着。

    无忧和青君则立在秦愚身后。

    于念抚着胡子,苦笑说:“有些事是老夫不能插手的,也不在老夫的职责所在,老夫只愿殿下,可否从城中河堵塞处引出一条渠,通往城外的北乡河?”

    “这样做,今年北乡春天都难播种,过了夏天恐怕必然颗粒无收。”秦愚摇着头说:“修渠工程大,且如今工部的工员大多,都忙着东门的兵楼,人手不够,能发动的百姓也只有北乡人,跑去了城里修渠,那北乡就没有人劳作了。”

    “修渠要多久?”无忧问。

    “至少到夏末。”青君掰着手指数了数,叹息道。

    “这太晚了。”李应也摇着头,无奈的言:“或许只能拆掉那个春风楼了。”

    “殿下……”蒋群忽然走过来:“那个楼,可拆不得。”

    “为何拆不得?”孟开闻蒋群说这话,立刻也走来:“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可这春风楼好歹是东市名建,拆了多可惜啊。”

    于念闻声,冷哼了一声,沉默不语。

    “名建?”秦愚等待蒋群继续说下去。

    “春风楼的构建独特,高五层,成塔状,却每层房屋设计各不相同,每层飞檐上,都有神态各异的飞天神女雕像,中间空出的河上桥,悬在三楼处,上吊一秋千,每到十五,楼内行首都会立于秋千上闻歌起舞,样就好似神女飞天……”

    “蒋水使还说自己没去过?”秦愚看蒋群那神往的目光,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吓得蒋群就要尿裤子,他连忙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这都是臣……臣听台内其他台员说起的……”

    “哪个台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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