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好消息都是蓄谋已久的，而所有的坏消息都是突如其来的。
新年伊始，二月的一天，天朗气清，海城的春天虽然透着丝丝暖意，但更多地是氤氲着片片寒意。
顾草籽那天穿的是一件红色毛衣，一条黑色裤子，空气刘海，扎着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季唯一总说顾草籽很适合扎马尾，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新年伊始，很多任务还没有铺开，所以下午四点左右，顾草籽就已经完成今天的任务，她转头望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由中午的亮白色变成绚烂的火红色，诗意的人认为这是属于太阳的浪漫，于是给它取了一个更浪漫的名字：丁达尔效应。
可是，这只且仅仅是一个物理现象：光的散射。
一下午都没有看到花姐，不过，这已司空见惯，顾草籽见怪不怪，习已为常。
邻座欢欢拿着粉饼盒补妆，对面栀子虽然很认真地看着电脑，但顾草籽知道她其实就是在看娱乐八卦。
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没事可做了。
今晚应该不用加班了，顾草籽想。细数在这里的每一天，好像没有一天准时下过班。
正想着发个消息告诉季唯一这个好消息，领导却回来了，并且直接走向顾草籽的座位，用食指和中指指关节敲了敲她的桌面。
两年的相处，顾草籽秒懂领导的意图，她有事找自己，而且是不方便在办公室说的事情。
顾草籽识相地拿好笔记本和中性笔，起身，跟在领导身后。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低领毛衣，点缀了一条灰蓝格子披肩，一条中长黑色皮裙，一双黑色高跟鞋。
她们找到一间空会客室，领导拉开椅子坐下，顾草籽打开灯、关好门，坐在领导对面。
这是一间装修失败的会客室，为了消音，内饰全用白色小方块儿拼接，彷佛进了一个迷宫，呆久了就会头晕。
“草籽，最近工作感觉怎么样？”领导询问的声音里透着温柔，顾草籽一惊，她可从没听过。
“一切都还好，谢谢花姐关心。”顾草籽回答得很保守。
“草籽，时间过得太快了，你都入职公司三年了……”领导继续开口，顾草籽听着她的话，看着会客室的小方格，头晕眼花，又突然想起那天下午，顾草籽窥见领导“欲望”的下午，那天的天也是灿烂如此，她的眼里空洞得可怕，彷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要把世间万物都吞噬。
顾草籽的思绪已然走远，然后领导的声音又将她出走的思绪拉回来。
“公司去年的营收不太好，今年会精简机构，减掉冗余岗位，也会裁掉部分员工。”领导微微停顿，观察顾草籽的表情，此时女生一脸平静和认真。
“草籽，我们部门也有一个裁员名额。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器重你，不过，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公司决定的。”领导再次停顿，继续观察女生的表情，她依旧一脸平静。
“所以呢？”顾草籽仍然是平静开口，看不出喜怒。
“所以，我们部门的裁员名额是你。抱歉，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呵。”顾草籽轻轻笑了一声。
“草籽，这两年你对公司的贡献，我们有目共睹，但是公司现在也很难，需要大家理解一下。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
领导显然还想继续说下去。
“怎么赔偿？”顾草籽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
领导一惊，她看着对面女孩的眼睛很亮，透出坚毅，这种眼神她从没见过的，印象里的顾草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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