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坐在校门口的小石墩子上，朝她招手。
她还思考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陈新递过来一块布。
“学校分配的号码牌。到时候别在校服后面。”
看了一眼手里的号码“1444”。
沉默片刻，她对系统说：“好像有点不吉利。”
系统：“选择已经生效，角色祝君好的这次运动会，必定不顺利。
可能是不顺利的情景已经在逐渐生效了。”
一中的教学楼空无一人。
程璞真从未见过操场上有这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填满了操场旁边的看台。
陈新带着她走到十五班的区域，看台的座位不是固定的，全班坐得比较随意。
班里的同学都和自己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坐在一起，班主任李新东坐在最前面。
他现在正站着，严防死守地盯着每一个同学，生怕有人在他面前掏出一部手机。
程璞真找了一块空地，把书包和文具放下。
魏薇薇和陈新凑过来，坐在她旁边。
“君好，你左顾右盼地干什么？”
陈新掏出包里的可乐和薯片，又拿出一本小说。
“没什么。”
陈新翻开小说的封面，喝了一口可乐，把薯片放在她面前。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开心呢？黄瓜味的太难吃了。
呸呸呸。”
陈新一脸痛苦地吃了几片，又拆了一包其他颜色的薯片。
魏薇薇吃了几片黄瓜味的薯片，放下手里的题，“难吃你买什么，浪费钱。”
陈新：“那还不是因为！夏彧喜欢吃。
我跟你们说，一班的人跟我说，他参加了男子接力跑，我到时候要去操场。
给他加油，我会成为那个喊的最大声的人。
在终点迎接他，你们能懂吗？
虽然他还不知道我是谁。”
接下来，陈新讲述了她和夏彧初见的几种可行性方案。
魏薇薇：“男子接力跑和君好的八百米冲突了。项目太多了，只能同时进行了。”
陈新给祝君好献上零食饮料，“君好会理解我的，魏薇薇，你，到时候去给君好加油。”
程璞真点头：“你就放心去吧。”
魏薇薇接连问了她三道物理题，引得旁边正在看小说的陈新唉声叹气。
“你们的学习声音真是悦耳。
注意运动项目，不要让君好直接错过了项目。
祝君好，你一直往我们班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看谁没来？”
程璞真不愿承认。
她很想知道，她的同桌现在，是不是坐在看台成千上百个席位之中。
陈新凑过来。
“即使我们学校的运动会是强制的，还会抓出勤率。
去年和前年，一班的运动会，少爷从来没有出现在一班的位置上过。
导致一班连续两年。没有拿到文明新风奖。”
“文明新风奖是什么？”
魏薇薇给程璞真科普了该奖项。
文明新风奖，奖励给出勤率达到百分之一百，并且离场后没有留下任何垃圾的班级。
听了刚才的话，她有点担心地想，解颐一直缺勤，让一班拿不到荣誉。
他会不会被一班的人群殴。
陈新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是不是很无聊的一个奖，一班的人都不在乎，因为他们只在乎年级排名。
少爷是一中的金主爸爸，他前几年打架的时候，君好你是没看见……
哎呀谁敢惹少爷。”
操场上，发令枪的声音隔一阵就出现一次。
十月份，秋高气爽，澄澈的蓝天笼罩一中。
阳光下，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在跑道上挥洒青春的汗水。
程璞真嚼了一口薯片，明白了，她今天看不见解颐。
一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近，抬头一看。
挺碍眼。
“哎呀，你不是一班的那个郑雨禾吗？”
陈新先说话了。
“你找谁？”
郑雨禾的后背上也别了号码牌，指了指陈新旁边的人。
“祝君好，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程璞真跟着郑雨禾来到空无一人的教学楼。
郑雨禾一直看着她的腿，幸灾乐祸。
“姐姐呀，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是那么好吧？”
她展示了身后的号码牌。
“我告诉你，我也报名了八百，你猜猜，谁会是第一。
谁又会是倒数第一？”
郑雨禾看着眼前的人，像看着一块除不掉的阴影，悬挂在高空之上。
自从那一次摸底考之后，她再也没有拿过年级第一了。
每次考试，她都会找到渠道，花高价买到最好的答案。
可是，所有的第一名，全部被这个叫祝君好的人包揽。
为什么？即使举报了她作弊，让妈妈带着那些家长一起去举报。
祝君好还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明明就应该在一个月之后，就被学校劝退的。
第一次周测后，她还是排年级第二，袁侠安慰她。
“没关系的雨禾，她只是运气好。妈妈相信你。”
第二次，第三次周考……
袁侠开始焦虑了：“那个人也应该被学校开除了吧！”
郑雨禾摇摇头，眼里带着不甘：“妈妈，她不会走了。
学校出了通报，她居然能将自己洗成清白的。”
直到最近的一次，她仍旧以几分之差排在了第二。
袁侠似乎也绝望了。
在家里，妈妈不停地责备她，甚至摔坏了几个古董花瓶，几乎要歇斯底里。
“我们家雨禾，怎么会考不过那个二中的病秧子呢？我不相信。”
每天晚上，袁侠坐在郑雨禾旁边，跟着陪读。
这段时间，每过一个星期，她的妈妈就要给她换一个补课老师。
每天晚上，尤其是晚饭的时候，郑杰和郑忆一起回来。
郑忆一定会提起最近的考试，提到年级排名。
她和妈妈都要忍受郑忆的挖苦讽刺。
一切都是拜那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祝君好所赐。
在她没有来到一中前，她的生活明明就很美好。
祝君好瘟了她的家，现在又要来瘟她的学习生涯。
面对郑雨禾的问题，程璞真想了一会儿，干脆地承认。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是倒数第一。”
以她的身体素质，除非能兑换到系统的道具，否则就是垫底。
面对这种不怀好意的问题，就应该直接大方，让对方无话可说。
郑雨禾似乎是被话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
“我的记忆里，姐姐一直坐着轮椅，还从未参加过这样长距离的跑步。
希望你不要跑着跑着，又进了医院呢。”
郑雨禾说完话，又转头就走。
程璞真回了看台。
李新东这会儿不在，陈新摸出了手机。
“君好，这个郑雨禾，也参加了八百。
我找人打听了，她八百米成绩可好了，一直排她们班女生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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