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灯火通明,北寰舞也没睡。

    北寰言若有所思往蕊仙殿走,值夜的侍女们看见北寰言来,立即有人去给北寰舞传话。

    侍女们跟着北寰言道:“大公子晚上我们给你热点牛乳,喝了好安睡吧?”

    北寰言轻轻点头:“有劳了。”

    侍女们退下去,流云流风在外院没跟北寰言进内院。

    北寰言缓步进入正殿院子,殿门大开,远远就看见北寰舞坐在矮桌前,桌上堆了许多书册。

    北寰舞眼皮都没抬下,听见脚步声道:“明日不上朝吗?”

    北寰言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随手捡起桌上一本册子。

    是万金楼的账册。

    “这些都是黑市产业?”北寰言问。

    北寰舞嗯了一声,继续翻着看。

    “你先从许都的产业开始查账?”

    北寰言大概翻了一下,这些册子都是许都里面有名的花楼、赌坊、酒伺。

    “查账算不上吧。”北寰舞深吸一口气,刚好看完一本册子,“黑市比藏息阁产业多,陛下把这么大的黑市交给我,我想尽快熟悉。毕大管事说许都的各个地方的管事离我近,我可以先看看许都的黑市资产,不懂的,可以直接找那些管事来问话。”

    北寰舞这些年一直在藏息阁跟着寒期起学信息搜集与勘探。

    现下又收了黑市,他们手上的信息调度远比去沁春城之前要迅速。

    “毕管事还在许都吗?”北寰言问。

    北寰舞又拿过一本册子说:“应该还在吧。”

    蕊仙殿的侍女们端来两盏温热的牛乳,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北寰言端起来抿了一口,道:“我想见见毕公。我总觉得之前陛下让我去沁春城查南泽王,一定是黑市查到了什么。”

    听到这里,北寰舞抬眸看向北寰言,若有所思。

    “你想找到最开始的那根线?”北寰舞似有犹疑。

    北寰言点头:“任何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如果那人故意让黑市得到什么消息,引我去查案子,从而顺利拿到南雪手上的名单……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南雪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布局的那个人?”

    “再往深了想,或许南雪手上的名单,就是她跟那人合作的资本?”北寰舞一点就透,“所以那人在得到名单之后,南雪就是一颗废子,是死是活他都不管。”

    北寰言眼眸低沉,细细品着牛乳。

    北寰舞道:“明晚你早点回来,我让毕公晚膳以后来。”

    “好。”北寰言点头,似又想起什么,看向北寰舞,“秋统领与江尚书没找到那弩外流的痕迹。这折子今日已经递到御前去了。陛下特地喊我去,给我看了这折子。”

    北寰舞蹙眉,盯着北寰言。

    北寰言抿了抿唇:“你跟谁订婚成婚,与我而言没任何差别。但是有这两个案子在前面压着时家,陛下对时家在政局上的无能很愤怒,有意要给你指婚。”

    “指婚?”北寰舞冷笑,“陛下看中的该不会是郭家嫡长孙,郭学林吧?”

    北寰言颔首:“郭家世代簪缨,若联姻,与我们而言确实利大于弊。”

    北寰舞望着北寰言:“哥哥,你怕吗?”

    “怕,”北寰言轻声道,“当初就不会来许都了。”

    “是呢,”北寰舞一脸艳笑, “若是怕,我也不来了。不就是个刺杀案吗?对方会做局,我不会?!”

    北寰舞想做什么,北寰言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他身份摆在明面上,很多事他做不了。

    若是正常途径解除时均白的嫌疑,是怕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北寰舞这法子虽然不是正途,却也能讲明刺杀案里的纰漏。

    北寰言只道:“不要把事惹得太大。”

    北寰舞点头,想了想又道:“哥,等这事完了以后。我想跟时均白去一趟时家。”

    北寰言嗯了一声:“确实,地下神道与刺杀用的弓弩,一定跟时家有关。你去走一趟,把这事解决了,也好让时家从漩涡里脱身。眼下这情况,少牵扯一个是一个。”

    北寰言一口把剩下牛乳喝了,对北寰舞道:“你早点休息。”

    北寰舞点头,北寰言便出了蕊仙殿,回自己院子去了。

    次日,北寰言起床,便开始穿朝服。

    流云打水进来,看见北寰言穿朝服,愣了一下,问:“公子是要去上朝?”

    北寰言点头:“今日朝堂上应该有事。”

    流云沾湿帕子,递给北寰言,笑:“朝堂上没事公子就不去,一出事公子就去,感觉像专门去镇场子的。”

    他这么说倒也没错。

    北寰言接过帕子擦脸,随后去用膳。

    北寰言去膳厅,看见凌芷坐在凳子上,荡着腿,等着摆饭。

    她看见北寰言,脆生生叫了一声:“言哥哥。”

    北寰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问:“怎么起来这么早?”

    凌芷不好意思地绕绕头:“今天要进宫去御医院,我跟太傅说把课的时间往前提了。”

    “什么时候去?”北寰言侧头看凌芷。

    “辰时以后再去。”

    凌芷看见白胖胖的大肉包子摆上桌,眼睛直勾勾盯着,挪不开。

    北寰言拿起一个递给她。又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

    “你有进宫的牌子吗?”北寰言问。

    “那丝(是)什么?”凌芷嘴里咬了一口,鼓鼓地问。

    北寰言想了想道:“不然找个嬷嬷来教教你宫里的规矩吧?最少宫里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怎么认他们腰里挂的腰牌,还有后宫嫔妃的品阶,你要清楚。”

    凌芷点点头。

    北寰言看向卫昭:“卫昭留下,一会儿送凌芷进宫。”

    卫昭抱拳应下。

    用完早膳北寰言上了马车,流云驾车,流风骑马跟在边上。

    果不其然,今日早朝,御史台就提到宫宴刺杀案上刺杀用的弓弩不是兵部与御林军流出去的东西。

    紧接着就有人质疑眼下在临府住着的时均白。

    说他那日在宫里,而且认识新弓弩上的箭,刺杀嫌疑颇大。

    御史台请陛下把这事交给刑部,让刑部审时均白。

    许景挚现在看见御史台的人就脑袋疼,坐在龙椅上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不做反应。

    北寰言侧出一步:“这事,微臣有话说。”

    许景挚听见北寰言的声音先是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今日北寰言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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