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北寰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枭雨看着她一直不睡,就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北寰舞的背。像极了小时候在家,娘亲哄她睡觉的样子。

    北寰舞困意袭来,用自己的脸贴着枭雨的手,轻声问:“枭姨。在你眼里,爱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呢?”

    枭雨轻轻地拍着北寰舞的背:“若是我,那便是,即便他伤我一万遍,离开我很久很久的时间,我也依然会想他。”

    北寰舞闭上眼,也不翻身了:“那……枭姨找到那个负你的人了吗?”

    枭雨轻笑摇头,垂眸去看北寰舞,她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可真好哄。

    下午起床以后,北寰舞就张罗着让从蕊仙殿跟来的侍女姐姐们帮她上妆。

    枭雨在一边抱着手,看北寰舞把衣服选了一套又一套。

    北寰舞平日在许都对自己吃穿没什么要求。一直都是侍女姐姐们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

    难得今日要主动试衣裳,不仅枭雨看着奇怪,侍女姐姐们也一直在低头忍笑。

    北寰舞衣裳用的料子全都是贡品,哪身都是旁人无可比拟的尊贵。

    选了两圈,枭雨终于受不了,帮她选了一身水天碧蓝的衣衫,让她穿好赶快坐下梳妆。再挑下去,天都要黑了。

    上午北寰舞跟时均白闹了些不愉快,下午时均白想去找北寰舞也没了理由。

    闷闷不乐地在自己屋里趴在桌子上画图纸。

    时休闲逛,摸到时均白屋里,看他一脸不高兴地画图,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去蒙他眼睛,捏着嗓子问:“你猜我是谁~”

    “爹爹,别闹。”

    时均白不耐烦地把时休的手扯下来。

    时休一脸无趣地低头看他画图纸,顺手就指出几处错误:“你这跟这能接上啊?还有这、这!”

    时均白深吸一口气,抄起画纸就揉成一团。

    时休看时均白烦得要死,他就觉得好笑,溜达到他身边问:“跟北寰家那小丫头片子闹不愉快了?”

    时均白睨了时休一眼:“您怎么知道?”

    “嘿,”时休翻了他一个白眼,“你爹我也是过来人好吗?”

    时均白还了时休一个白眼:“只会说风凉话。”

    时休啧了一声:“我要是说风凉话,我今日就不来了!”

    时均白从新展开一张纸,手里拿着炭笔,继续画草稿。

    他下笔很快,只是下就勾勒出了轮廓。

    时休见儿子不理他,拍来拍他肩膀:“这事要我说,就是你还是不懂。别人小姑娘不高兴,你就不去了?哄,知道吗?!”

    “气头上,越哄越生气。”时均白也不傻,眼睛盯着稿纸,没抬头。

    “那能一样吗?”时休道,“女人嘛,不就是想要你一个态度吗?你晨起在花厅跟时雨童说舞丫头是你的朋友。你顾着你母亲,顾着舞丫头的清誉,这么说没错。那到底是态度上让人家姑娘心寒了。”

    时均白已经去找北寰舞想解释这事,那姑娘心里跟明镜一样,根本不要他哄。

    “爹……”时均白实在受不了时休在他耳边唠叨,“您有事没事?没事来看看我画的这个。”

    “什么啊?”时休懒懒地侧目看过去,只是一瞬,就吓得把那图纸给揉了,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

    时均白望着时休满脸惊恐的样子,慢声道:“爹爹见过小叔叔设计的皇陵的图纸?”

    时休恨不得让时均白声音低点再低点,他连忙走了一圈,把屋里的门窗全部都合了起来。转身扯住时均白的衣袖,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图纸的?!”

    时均白道:“小叔叔往年回来小住,都会跟我细细讲他设计皇墓的原理,也会给我画这些设计图纸。我早就记住了。奇怪,小叔叔特地教我的东西,爹爹怎么会知道?”

    时休睁大了眼睛:“废话!”

    时均白眼眸微眯,忽然想起他第二次去探刑部大狱的时候,时灵不肯再说,第二日便认罪了事。

    “爹爹,”时均白眸光逐渐变得锋利,“小叔叔,是替您去修的皇墓!这图纸其实您设计的!”

    “嘘——”时休连忙让时均白噤声。

    时均白哪里忍得住,他深吸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道:“您这是欺君!是满门抄斩的祸事!”

    “你小点声!”时休拉住时均白,“你怕别人不知道吗?”

    “我!”

    时均白胸腔里堵着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发。

    时休长叹一声,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也不能算是我一个人设计的,你小叔叔跟我一起参详出的图纸。不算是欺君。但这事,不能传出去。”

    时均白不懂。

    “其实时家嫡系到我们这一辈,已经人才凋零的只有我跟你小叔叔可以设计皇墓了。”时休说到这眼眸微红,“这事是我对不住你小叔叔,但是当时别无他法。

    “不是他去,就是我去。时灵说我天赋高于他,应该留下。

    “不然你怎么可能在那么小的年纪,那么顺利的通过族内七层塔的考验,得到那块红玉,成为下一任家主?!

    “就是你因为你小叔叔自知在设计墓葬方面的天赋没有我高,教不了你们这些后辈,才要我留下来继续研究学习,教你们,让你们这些小辈继承家业!”

    时均白忍不住了,眼睛里有泪水打转。

    “我没有纳妾。你小叔叔又因为常年在皇墓修墓,很少回来,没儿子。嫡系到你们这一辈,只有你跟你妹妹。”时休心中有愧,眼睛也红了一圈,“你也知道,设计皇墓是一件非常耗费心血的事。我没办法一边设计皇墓,一边分心去管理家族事务,只有委屈你母亲,一个女子替我出头解决那些族内事务。这些年我跟小叔叔一起专心设计皇墓,你母亲为我牺牲了不少。”

    所以时休一直很宠自己的妻,也不愿意按照家族规矩,要纳妾来充盈子嗣。

    哪怕是家族耆老们一起上阵斥责,时休也只是听着,抵死不从。

    时均白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在父亲那一辈频出怪事的缘由。

    皆是因为那设计皇墓的图纸,是自己父亲主刀设计,而他的小叔叔,那个宠了他一辈子的小叔叔,是代替父亲去死的人。

    “暮风,”时休摸了摸时均白的脸,“你母亲不想你们查这案子。是怕最后牵扯到我。可我想好了。”

    时休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刚毅。

    时均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时休道:“若是真的走不下去了,瞒不过去了。我……”

    “家主,大少爷。”门外有侍从叩门,“夫人问你们什么时候去准备。”

    时休应了一声,让那人先去,他转头对时均白道:“好在,你已经把家主的位置接过去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这时家终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有些事,到底是要在你们这一辈得到改变。”

    时休拍了拍时均白肩膀,转身离去。

    时均白蹙眉,望着父亲背影。

    以前总觉得自己父亲是个不学无术的老顽童,只喜欢玩,不管家族。

    现在知道缘由再看,他身躯竟然比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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