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连连摆手:“纵刺史升迁是能力使然,与我也谈不上谢或不谢。升任宰辅也是有别的原因。我最近有案子要查,不怎么上朝在朝堂议事。只是担了个宰辅虚名罢了。没什么好恭贺的。”

    纵尚含笑,身后传来叶温年的声音。

    “纵刺史,言少卿。”工部尚书叶温年上前一礼。

    北寰言与纵尚纷纷还礼:“叶尚书。”

    叶温年一脸忧愁,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来工部说话罢。”

    叶温年带着北寰言与纵尚来到工部大堂,只看见工部左侍郎池修城跪在正中。

    他见叶温年与北寰言来,当即连连磕头,请两人给他严查南境漕运机会。

    北寰言温声道:“这事陛下既然已经点了大理寺来管,就不必池侍郎亲自查了。”

    叶温年转身对北寰言一礼:“有劳言少卿了。这次贡品沉船事件关系体大。言少卿放开查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是工部能配合帮助的,言少卿尽管说。”

    北寰言抱拳,转身看向池修城:“池侍郎在南境漕运上可有什么想说的?”

    池修城额头冒汗,嘴唇发紫,已经说不出话来。

    北寰言不再看他,转向纵尚:“纵大人,贡品沉船案发生以后可查了漕运官道上,沉船次数与原因?”

    纵尚点头:“查过了。工部一直都有专款拨给地方衙门,让他们组织漕工对河道进行维护修缮。早些年,几乎没什么沉船记录,直到最近几年江南漕运沉船越发频繁。我去走访过漕工,漕工都说这些年地方衙门克扣他们护漕饷,能转行的都转行了。”

    北寰言望向池修城:“池侍郎主管漕运,这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池修城微微点头:“江南漕运水道偶有沉船,工部也派人去调查过,回来都说是意外……”

    池修城这话意思何其明显,漕工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我派人去查,下面回来回禀我都说是意外。

    北寰言冷笑一声:“池侍郎的意思是,这事即便是有,也是下面官员欺上瞒下,与你没关系?”

    池修城哪敢接这话,只是一直俯身道:“卑职有不察之罪。”

    参与与不察,这两个罪名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池修城的态度已经明确,这事他不知。

    一个京官,怎么可能知道地方衙门的事。即便是派人去查,那人被人收买了,回来写本无事的折子,也确实怪不到池修城的头上。

    北寰言转身对叶温年道:“既然如此,我代陛下下圈禁令,尚书大人觉得是否可行?”

    叶温年道:“工部全权配合。若是有需要外派的差事,我找别人去做即可。”

    北寰言眸光投向池修城:“池侍郎,贡品沉船案没了解之前,没收你全家上下包括仆役的路引。大理寺也会派人跟着池侍郎与家里采买的仆役。在许都之内畅行无阻,但不能出许都。池侍郎可有异议?”

    池修城哪敢有异议?当即点头同意。

    北寰言与纵尚出工部,叶温年来送。

    路上叶温年道:“言少卿,去岁开始工部就不太平。修建皇陵的右侍郎时休因为谋反案被压在大理寺,皇墓停工。现在漕运一事又牵扯左侍郎池修城……我倒不是想为我两个部下开脱,只是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紧密,很是蹊跷。”

    叶温年这话只说了一半。

    他其实是想问北寰言,查到什么了,他这工部尚书的职位是否保得住。

    北寰言默不作声。

    叶温年也问不下去了。

    他只能止步于工部大门,无奈道:“二位走好。”

    北寰言点头,迈步出宫,纵尚紧跟其后。

    叶温年转身,就回工部大堂,看见池修城还跪在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都走了,跪给谁看?”叶温年厉喝。

    池修城颤颤微微站起来,满脸是汗。

    “现在知道害怕了?”叶温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让你注意江南河道,你一直说已经派人去巡河了。现在出事了,陛下让大理寺介入,那北寰言贯不好惹的,他查南泽王谋反手段何其强硬?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他查不出来?”

    池修城哪有不后悔的。

    早知道江南河道两岸衙门那些人的冰敬收了要帮他们顶这么大的雷,他说天也不会在这里自毁前程!

    他说今年怎么江南河道两岸衙门冰敬上的这么多,原来是早就出了事!

    早朝以后,纵尚就要回南境。

    北寰言也不留他,只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并让藏息阁的人暗中跟纵尚保护他的安全。他自己转身便去了御林军官署。

    秋薄今日当职,北寰言找到秋薄,说最近他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但凌芷还在御医院学习,希望秋薄能照顾一二。

    秋薄当即应下。

    北寰言匆匆回了临府,准备寻访江南河道的事。

    凌信看流云流风再收拾东西,不禁觉得奇怪,问:“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流云回道:“大公子说,他要出一趟院门。”

    “他人呢?”凌信问。

    “在太傅书房,跟太傅说要远行的事。”流云回答。

    凌信不再多问,往太傅书房去。

    刚进太傅院子,就看见北寰言从里面出来。

    “你要出门?”

    北寰言点头,带着凌信回蔚兮堂:“江南漕运沉了一船的贡品,我要去看看。这事跟工部有关系。”

    “工部?”凌信想了想,“你觉得沉船的事,跟我们在查的案子有关?”

    “说不好,”北寰言道,“柳夏的事牵扯的就是工部池修城。眼下漕运沉船还是池修城。我不去亲自去走一趟,根本不知道池修城到底是被栽赃陷害,还是真的里面有他的事。”

    凌信想也不想道:“我随你去。”

    北寰言嗯了一声。

    两人没走几步,就看见门房来人:“大公子。”

    “怎么?”北寰言抬眸,看了一眼门房地方,似是看见了郭学林。

    果然门房的人说郭公子来拜访。

    北寰言应了一声,往门口去。

    郭学林负手而立,漫无目的地看着太傅府。

    “你怎么来了?”北寰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郭学林进来。

    郭学林笑盈盈道:“我来带你出去玩儿。”

    北寰言蹙眉,看了郭学林一眼,带着他往自己住的蔚兮堂去。

    郭学林看见凌信自来熟,热情道:“凌公子也可以一起去玩儿。”

    凌信问:“去哪?”

    郭学林道:“今日是池家二公子的生辰宴。请的都是我们同龄人。”

    “池家二公子?”凌信没听过这人当即摇头。

    郭学林看向北寰言:“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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