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姐，晚上好。”
推开门，对上的正是这次节目的导演组，为首的一名男助理，眼神倨傲，听起来客气的打招呼，眼神中全无半点尊敬。
“你们好。”
棠情开口的第一句话，前来洽谈的几名工作人员突然觉得有些不一样……
过去的棠情，一直都是卑微讨好型的人格，像是从骨子里面透着的自卑，每次见了节目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
但就是刚刚的打招呼……
棠情，变得自如了。
在她身上的紧张，消失了。
“棠小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我们节目的口碑。”
男助理递给棠情一份材料，厚厚一沓，截图的基本都是节目直播过程中的弹幕：
“巨讨厌这个村姑，能不能不要蹭镜头！”
“好烦，为什么村姑无处不在？看见这张脸就想吐。”
“节目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人太没有边界感……”
……
密密麻麻，写得都是一个意思，网友们希望棠情能够退出节目，在镜头中永远消失！
甚至还有些极端网友，就因为看见了棠情，扬言要给节目直接打差评！
拿着这叠资料，棠情看得认真，一直到面前人慢条斯理翻到了最后一页，递材料的助理这才是意有所指道：“棠小姐看了这么久，能看明白吗？”
“棠小姐，应当是识字的？”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不礼貌，直接怀疑棠情这样的村姑压根没上过学。
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来对方话语中的恶意，棠情开口，“自然是认识。”
“这位先生，应当是知道义务教育法的？”
“九年义务教育，你没上过？”
话音刚落，前来洽谈的几名工作人员均是互相看了一眼。
果然，一开始感觉没错。
村姑，是真的变了！
身上那种处处讨好的卑微不见了……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突然生出了棱角，变得尖锐锋利起来。
齐鸣是这次录制的副导演，立马品出了棠情的变化，第一时间呵斥了刚才的工作人员，“瞎说什么！还不赶紧向棠小姐道歉！”
那人还算识相，立马向棠情道歉：“棠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冒犯了你……”
棠情：“喔。”
“你可以道歉，但是我不接受。”
“呃……”助理一阵愕然，压根没想到自己的道歉还有不会被接受的时候，一时间，脸色涨的通红。
完全没想到，这个村姑竟一下子变得厉害了！
气氛僵持，还是齐鸣率先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那名助理一眼，将手下人扯了回来。
免得这人再次蹦哒到棠情面前碍眼。
果真是个蠢货，来这趟是为了找棠情沟通的，还没说上嘴，倒是先把人给得罪了。
“棠小姐，这小子口无遮拦，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刚才的那些资料棠小姐已经是仔细看过了……”
齐鸣还没忘记这次来沟通的目的，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音，“棠小姐也知道，一个节目，最重要的就是口碑。”
“而且……棠小姐，您确实不是我们节目录制的嘉宾。”
“这样频繁出现在镜头中，已经影响了观众们的观看体验……”
如果是以前的棠情，听到这里，第一反应肯定是道歉。
但换了面前这人，仿佛是在听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齐鸣说话间观察了好几次，棠情眼神都没有变化。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村姑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这般沉得住气……
“齐导演，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
“无非是提醒我，注意素质，不要骚扰你们的嘉宾，不要去蹭镜头。”
“你这趟来，就想和我说这个是吧？”
婉转的表达，被棠情这般赤裸裸的拆解出来，齐鸣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
他开口道：“棠小姐，话不是说得这么难听……”
“那你们也不用做得这般难看。”
“既然觉得这样的话刺耳，为什么还要把这些精心挑选的弹幕直接放在我面前？”
“怎么，你觉得我看了这些挺高兴？”
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齐鸣，棠情面无表情。
透过棠情的眼神，一股奇怪的压迫感传来，齐鸣只觉得奇怪，只不过是一个村姑而已，为什么视线这般灼人？
讪讪笑着，齐鸣再次道歉，“抱歉，棠小姐，是我们考虑不周。”
“直接把那些网友的话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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