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被迫不得已地薅上宣府的马车后,我表示很焦灼。
方才进车厢的时候我掀着帘子死劲拽着绿柳的衣角,拼命暗示她一同进来。后来好容易见绿柳心下一软,正要妥协,偏偏在这时,她似无意间扫了一眼坐在厢里望着窗外发呆的宣鸿疆,立时变了主意,无情地一把从我手中抽回那片衣角,仅仅低眉迅速对我道「小姐,奴婢是下人,在别家面前别坏了规矩。」
我:……?
我们还能不能好?能不能好了?!!
亲情呢?友谊呢?你的良心呢?!!
绿柳毫无心理负担,说罢转身决绝地去了车夫的一边,毫不拖泥带水,头也不回。
我在内心咆哮:不是,平常在府中也没见你如此“守规矩”啊!
见此,我心酸一瞬,心中叹息。
我懂了,看绿柳这态度就知道若是再在这场婚事里挣扎那就是傻了。
可是,我并不愿意。
我暗自叹笑。
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这还真是头一遭。
算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要一直这么小孩子气吗?
想必…爹爹和娘亲总不会在这件事上也坑我吧?
无可奈何下,我进了帘子找了个角坐下,看起来蔫了吧唧、沮丧至极。
这时,宣鸿疆收神,似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瞬,离我近了些掏出一个盒子,轻轻放到了我腿上。
我:…?
似乎有一缕香气,我狐疑的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口脂,浓烈的花香使我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宣鸿疆。
他看我的反应,心满意足地笑了「我知道,你不习惯,但是你为什么不可以和我试一试呢?我们这般投缘,要是没成,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我咬了咬牙,没理他,但身体很诚实的打开用手指沾了沾,是纯正的暗红色。
察觉到这下意识的反应过后我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毕竟,虽说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正当我举着沾了红的手指不知所措时,宣鸿疆握住我的手,用我的手指点了点我的唇,发现不够抹,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点了点口脂,又落在了我的唇上,须默,终于抹匀。
我大惊:淦了,这流氓实锤了!
快来人啊,谁来把他给我叉出去啊………?
他看着,欣慰地笑了,道「果然很适合你,倾国倾城,比刚才御花园里的花还好看,看来在请旨这件事上,是我赚大了。」
登徒子!!!
我呆呆地让他引着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脸色爆红,堪堪反应过来,不再和他对视,“蹭蹭蹭”地迅速离他远了些。
我到底为什么打开盒子啊啊啊啊啊啊!!!
奇怪的是我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
坑爹啊………
有种想说但说不出来的感觉。
哎。
做人好难。
我想爹娘,我想家。
(安详去世)
中途,宣鸿疆睁没再逗我,我将口脂合上,收起。
他突然喟叹一声,道「我闻你嘴上的口脂好香,跟你这个人一样,还记得小时那夜吗?你哭,我也哭,但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抱团哭了。」
这是……暂时休战的意思?
见他如此,我又暗暗松了一口气「那是我第一次离家那么远,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抱着根糖葫芦,糖都粘到我衣服上了,我又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哭一哭,很正常吧?」
话说我松的到底是什么气啊!
他见我顺利被他带歪,又离我近了些「放心,不会了,你是我千求万求才求来的,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的。」
「为什么?」我打心眼里问「我总感觉,你的喜欢太突然了,况且,我是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感情,虽然不讨厌你,但也称不上是喜欢,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即使这个人曾经与我相识,甚至救了我。」
再说,难道救命之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吗?
「没办法。」宣鸿疆仿佛很累很累,他将额头抵上我的肩有气无力道「喜欢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感觉他好沧桑,经历了好多哦。
你妈,经历再多有我经历得多嘛?!!!
(掀桌子)
孩子,听我一句劝,回头是岸啊……
他苦笑道「我喜欢你,不是说谎,也真心想你慢慢了解我,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我溺死在这片“喜欢”的大海里了,你就当发发善心,救救我,好不好?」
佛啊……
「可我对你没感情啊,哥们,你真的找错人了,莫要辜负这大好的光荫了。」
「哎——」宣鸿疆见我如此坚持,拿头磨了磨我的肩,苦道「这又是何必?你不试一试,怎知结果?」
我还想问你何必呢?!你怎么显得比我还委屈?
甚好。
我想。
话说该委屈的不是我吗?你丫抢我戏份干嘛?
「我……」言出,我又顿顿,及时止损,把后文咽了回去。
在这方面没经验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试啊!
想了一会,无果,果断放弃,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尴尬沉吟。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过一会我便觉无聊至极,再加上这道路略微颠簸,这困意就来了。
宣鸿疆就像一具尸体,赖在我身上,像是睡着了,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不影响到他的情况下将头靠近车壁,也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地面时有时无的出现几颗石子被车轮碾压,反倒像是助眠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觉有人在低声喊着我的名字,试图将我喊醒。
「温意?」
一声。
可那时我正在梦里与旁人争执,顾不得别人,但听他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近。
意识回笼,但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那时睡得很深,并不想醒来,我皱了皱眉,打算不予理会。
「温意?」
两声过后,那人的声线变了,听着很是急躁。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见此法无效,他直接上手了。
霎时,我便感觉自己脑门上敷上来了一个凉冰冰地东西,很是舒适。
像是谁的手。
「沈……竟兴?」
这时,我胡乱梦呓。却只觉那手一顿,又不知去了何方。
不久,我安静下来,吧打了吧嗒嘴,头歪地更加厉害。
但好景不长,我又开始梦魇,这次,直接被对方碾压,反攻不得,只能防守。
俗话说祸不单行,因马车颠簸,轱辘还正巧压上了一个不小的石头。
耳边一声惊呼,巨大的冲击使要我的头加速嗑向窗边,我惊醒,可已经来不及了,正当我们脑袋懵着,以为今天要光荣负伤时,竟不曾想被一人拽住了胳膊,电光火石间,我便掉进了一股松木香的怀中。
后回觉,这磕下去时毫无痛楚,应当是谁用手护住我的头猛地磕到了窗角上。
这一下,是真的挨得实实在在,表层皮肤被利物划开,有血珠渗出滑落在他纤长白暂的手背上。
我立即惊醒,却见我正被宣鸿疆搂在怀中。
……
沉默一瞬,我的发丝微乱,簪子也斜了斜,但脑袋里的余鸣嗡嗡直响,耳鸣更盛。
正当我要动时,出乎意料的是宣鸿疆并没有打算放手,而是将我刚伸出的头又重新按在了他的怀里,还为我正了正发簪,理了理头发,缓缓唱起了摇篮曲。
我心中跌宕,人已经傻了,一度认为我这是疯了。
我们这婚还没落头,并且双方都还是未知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在的?!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婚后生活”吗?
这孩子状态进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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