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怡怔住，仔细看着男人的脸，才发现他眼底蕴藏着一抹阴沉。
她知道男人的可怕，见此情形，不禁胆怯，咬着唇小心问：“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不想见我？”
“呵。”林归帆攥紧她的下巴，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一瞬间，寒意遍布江静怡全身，她惊恐地睁大眼眸，“不要杀我！”
林归帆将人狠狠丢出去，眸色冷若冰霜，完全没有平时半点温润如玉的样子。
“照片是你找人拍的？”
江静怡侧身倒下，双手撑在地上，浑身一颤，“不……不是。”
“还敢狡辩！”
林归帆急步走到江静怡面前，她那张脸瞬间被吓得毫无血色，改口道：“是我做的，不过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她匍匐着爬过去，抓住林归帆的裤脚，“归帆，你要让顾家鸡犬不宁，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呀！”
“不许这么叫我！”男人忽然暴怒吼叫，眼神眯起。
江静怡一抖，“我错了……林总。”
林归帆的怒气渐渐有所缓和，只是眼神依旧阴恻恻，“按照我的意思，就该等着我发布命令，而不是擅自行事。”
江静怡吸了口气，眼圈一点点泛红，“可是您一开始同意和沈雨嫣结婚，不就是打算日后揭开她和顾寒舟的奸情，让顾家蒙羞？”
她觉得很委屈，“我只是替您推动了进程。”
林归帆垂在身侧的右手捏紧，眼眸翻滚滔天的怒意，“少自作聪明。”
江静怡咬住唇，心里很疼，却连忙认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归帆眉头紧皱，自己也不明白，心里这股压不下去的躁意从何而来。
江静怡说得没错，利用沈雨嫣羞辱顾家，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可现在，他却并不喜欢这种状况。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江静怡顺着他裤脚爬上来，握住他胳膊，乖顺道：
“你帮我料理父母后事，资助我上学，为我提供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我感激你。以后，肯定会乖乖听话。”
她表露自己的忠心，生怕林归帆将她一脚踹开。
想到林归帆会将她丢开，她慌了，甚至忘了，他可能会下手更狠，找人处理掉她。
林归帆神色有所缓和，转身坐到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和顾寒舟怎么样了？”
江静怡摇摇头，“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只是常嘱咐我喝药，调养身体。”
林归帆点点头，忽然看向她，目光锐利，“你们做过没有？”
江静怡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僵住。
“说话。”男人语气冰冷。
“没有，”她祈求般看向他，“一定要这样做吗？我只愿意和你……”
林归帆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招手示意她过来。
江静怡过去，乖顺地蹲在他面前。
林归帆宽厚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眼神柔和，“这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你放心，等报复顾家后，我带你走，永远和你在一起。”
江静怡眼眸亮了，“真的？”
下一刻，她有些小心翼翼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的，是不是？”
即便她流产后失去生育能力，即便她和顾寒舟做了，林归帆都会要她的。
是吧？
望着她眼底的渴求，林归帆笑道：“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
江静怡看着他的笑脸，心驰荡漾，觉得为了他，付出什么都值得。
她站起身，一手去解开胸前的扣子，一手捧着林归帆的脸吻上去。
林归帆挡住她的唇，柔声道：“你身体不好，这种事少做。”
江静怡心里感动，脸颊在他手心里蹭，“谢谢你关心我。”
难怪林归帆好久不找她做，原来是担心她身体。
男人拇指摩挲她脸颊，站起身，“好了，你回去休息。记得你的任务是栓住顾寒舟，至于沈雨嫣，不要再出手。”
江静怡愣了下。
她因为嫉恨林归帆和沈雨嫣亲密，不久前才羞辱了沈雨嫣，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林归帆知道。
“我知道了。”她乖巧点头。
“嗯，回去吧。”
江静怡走后，林归帆脸色瞬间沉下来，走进洗手间，用洗手液反复搓洗双手。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阴鸷的人，眸间忽然染上复杂和迷茫。
“沈雨嫣……”
他痛苦地闭上眼，唇齿间咀嚼这个名字。
……
沈雨嫣出了书房，深深呼吸一口气，眼角酸涩，仰头看着天。
就算她现在已经没了婚约在身，江静怡一个为顾寒舟流过产的白月光，她凭什么和江静怡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