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连黎的表情，发现连黎抿着嘴脸色有些白，但还是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躲闪。
不需要连黎回答，他就已经确定了。
于是，他在连黎开口前，继续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连黎看着他，张开的嘴又闭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云回舟却出乎他意料的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选择，是拒绝还是接受还是要好好考虑，反而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在山云镇外的时候，我问过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书吗？”
连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云回舟抓着他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这让连黎心中安定许多，觉得结果可能不会很糟糕。
于是，他点头回答：“我记得的。”
“嗯，那就好。”云回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到连黎面前：“是这本，它没有丢。”
连黎看向那本书，书的封面什么字都没有，这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他从书阁里拿出来的春宫图。
他抬手朝着那本书过去，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东西。
云回舟把书给他，连黎拿着书在翻开前，又犹豫了。
云回舟看着他这样，也没说让他翻开看看，而是继续自己之前的话：“这本书是在临久城里，金满诀给的。”
连黎抬眸看云回舟，问：“金满诀？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我们去找他改排名的时候。”云回舟说：“他给了我们一个小箱子一个小匣子不是吗？我当时跟你说，一个里面放金珠子金叶子，另一个里面放的是银票。”
“其实是我骗你的，小匣子里放的是这本书。”
“那天晚上你突然醒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这本书。”
那天晚上的记忆在连黎的脑中慢慢浮现，是了，那时候云回舟就很奇怪，第二天更是奇怪。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云回舟说到这里，突然撇开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具体怎么不安稳的你就别问了。”
“嗯。”连黎特别乖地回了一句：“我不问。”
云回舟被他的回答逗笑，拉着连黎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他盯着连黎的眼睛：“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但赵兄曾经说过，他觉得我可能会和刀过一辈子，我以前也很认同他的想法，并且觉得他应该是在夸我。”
“但我现在才意识到，他应该是在说我迟钝。”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有了预兆了。”
“我不是突然毫无理由的讨厌苏俊，临久城的那个王公子，当时离死也就只差了那么一丝丝。”
连黎越听他说，眼睛就越睁得大，最后连眉毛都要飞出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更不敢相信云回舟说的这些话里含着什么意思。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今天在东岛的时候，被东岛主打坏了脑袋，出现了幻觉，才会看到云回舟晚上出来和他一起散步，还说了一番这样的话。
如果他的理解能力没问题，智商没出大问题的话。
云回舟这话，和表白没什么差别了吧。
就差直接说出那句我喜欢你了。
连黎心跳得很快，感觉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他抬手啪的一下，捂到了自己胸口上，怕云回舟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后，他的心真的跳出来，他需要缓一下。
他抬起手，阻止了云回舟继续往下说，同时还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先等一下……”
云回舟果真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看着他。
云回舟并不觉得连黎是抗拒的意思，否则现在就不会是这么乖巧的让他拉着，也不会听他说这么多。
他看到连黎一手捂在胸口，一手抬起做出阻止他说话的动作，表情也挺可爱的，满脸像是被几万两金子砸中了一样的表情。
他静静地等着听连黎准备说什么。
连黎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继续说话：“让我再缓一下……”
说完这句，他又停顿了很久，突然朝着自己的脸哼哼地掐了一把。
速度快得云回舟都没来得及阻止。
等他把连黎掐自己脸的手捉下来的时候，连黎的脸已经被自己掐得出红血丝了。
“你……？掐自己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啊。”云回舟对他突然掐自己的行为简直不理解。
然而连黎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痛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好痛！不是做梦！”
瞬间就笑开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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