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张了张嘴，就见胤礽悄无声息的对他摇头。
胤礽觉得云贵地区的雪灾再大也比不过辽东京城，派去的人许是一时被困才无法报信。朝中有许多官员都可以去，汗阿玛也不必非要让几个兄弟去。
他是太子去不了，这他明白。但胤禩胤禔他们都能去，唯独胤禛不行。
小四武艺是进步了，但天寒地冻的事，又是要命的差事，让小四冒险，胤礽在心中衡量许久，也无法说服自己。
胤禛迟疑一会，终是站起来。
“汗阿玛，儿臣愿往！”
一语落下，殿内目光聚在胤禛身上，胤礽就知道，急忙出声，“汗阿玛，儿臣觉得工部尚书江寻大人更合适！小四没处理过这种事，江大人出身开阳，比小四更了解云贵地区。”
康熙心中一喜，却闻胤礽的话，不禁有些失望。身为太子，还是不够稳重。
“保成！”康熙肃声道，眼眸隐隐有些失望，胤礽的话止在嘴边，面对皇父严厉苛责的目光，他哑口无言。
“汗阿玛，二哥只是担心儿臣。”胤禛搭住胤礽的手臂，挡着胤礽要跪下的动作，“儿臣愿为汗阿玛分忧！”
又转头看向胤礽，“二哥，不必担忧。”
胤礽沉默，决定过后再与胤禛谈。
“好！这才是朕的儿子！”康熙很是高兴，“你们先各自回去。”
“胤禟！”康熙叫住他，凝声吩咐，“准备好药材和粮食，派人送往南方。尤其是商人哄抬物价一事，尽快解决！”
胤禟拱手道是，胤禩看着受康熙重用的九弟，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他抢先应下这份差事……胤禩摇摇头，这事颇为棘手，不是他可以处理的。
胤礽没有动作，康熙也没管，出声让两人坐下。
“保成，你可知朕为何一定要从你们兄弟中选人去？”
胤礽缓慢摇头，“儿臣不知，朝中有许多人，为何偏要在年关让小四去？”
“小四，你可明白？”康熙低叹，望向胤禛。
胤禛也不明白康熙的用意，老实回答，“儿臣听从汗阿玛旨令。”
康熙微微一笑，你们还是太年轻。
“今日民间的传言你们可有耳闻？”
胤礽与胤禛相视一眼，朱三太子！
康熙继续道，“自朕继位，朱三太子的事一直侵扰朕，民间反清抗明的事情一直未断，各地大大小小的的叛乱，几乎每年都有。南方尤重，这是也朕南巡的主要目的，探视河道情况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收复南方民心。”
听着康熙的话，两人也渐渐明白了。
“这几年南方旱灾不断，民心不稳，又逢雪灾。正是危急之时，朕若派朝廷官员去赈灾固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小四去，其中用意又不同——保成”
康熙沉声问，“你现在可明白？”
胤礽缓声道，“儿臣明白，可小四畏寒，又不通此事，汗阿玛派八弟去不是更好？八弟今年还曾去常山县赈灾……”
虽然挺不想把这功劳让给胤禔他们，但相比可能要失去忠实的弟弟，胤礽觉得也还行。就让胤禩去吧，他不是最喜欢立功吗？
胤禛有些尴尬，都是什么时候的陈年往事了，二哥还记着。他现在身体可好了，不怕冷。
“……”康熙无奈，明白他不想让胤禛冒险，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让他们自己选的，再说小四不都应下了吗？
“二哥……”
“反正孤不同意！”胤礽瞪了眼不懂事的弟弟，不知道他才得了三个儿子吗？满月宴都快要办了，现在乱跑干什么。
“保成！朕知道你不想让小四冒险，你以为朕就愿意？”
康熙被胤礽这赖皮态度气得胸闷，“行了，此事就这样定下了，今日小四就回府收拾，明日出发。朕让高逸和隆科多陪你一块去！”
“每日记得回信，小四知道了吗？”康熙起身走到胤禛面前，胤禛下意识起身，两人相顾许久，最终康熙长叹，“小四，朕看顾好你府上，不必忧心。”
“谢汗阿玛，儿臣定不负汗阿玛嘱托！”
出了乾清宫，胤礽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弟弟，没什么好心情，脸色依旧板着，“赶快回去吧！”
“二哥！”胤禛喊住胤礽，快步走进，“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事弟弟去做，总比胤禩揽去要好。”
“嗯，孤知道你喜欢干事。”胤礽仍气着，现在朝中大哥和八弟的风头盛得不行，若是自己没了好弟弟跟着。别提多憋屈了！四面楚歌了！
“二哥……”
胤礽冷静下来，“孤明白，无论如何顾好自己，这差事不好办，别给孤惹麻烦！”
语气冷硬，胤礽望着漫天皑皑，似是自言自语，“也是这样的冬天，常玉走了……”
常玉二字，让胤禛一时失了语，这事他劝不了二哥，他不懂为何二哥偏偏看重那伶人。
“回吧！孤还有事。”胤礽低低轻叹，心里的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
可冬日没了那个人，他便厌恶起这冰天雪地。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忧虑，若是小四在冬日也出了什么事，他会后悔吗？
胤禛看着胤礽远去的背影，无端透着几分萧索。
也是这样的冬天，二哥头一回带他去毓庆宫住着，帮他教训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奴才。那个冬天很冷，他没了额娘，也没了依仗。
燕回院。
胤禛跟乌苏里说了这件事，乌苏里听完一动不动。她只觉自己彷佛没睡醒，耳边传来胤禛的声音，乌苏里呆呆问了一句，“爷，你说什么？”
胤禛知道乌苏里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她太爱爷了，又离不开爷。嗳——真是甜蜜的负担。
“爷会尽快处理好事务回来的，长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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