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沿几乎就要贴上桑聿珩的下唇，桑聿珩很快分辨出来，里面放的是槐花蜜。
是余瑾最喜欢的一种蜂蜜味道。
他垂眸看了一眼，这个保温杯也很熟悉，是他买给余瑾的。
过去这么多年了，余瑾竟然还用着。
桑聿珩视线微转，看向杯子后面的余瑾。
余瑾也正看着他，眼底透着淡淡的探寻。
桑聿珩觉得自己有点热，也许是酒精起了更重的反应，也许是被面前温热的气息蒸腾的。
见桑聿珩不为所动，余瑾又把杯子往桑聿珩嘴边推了推，直接把杯沿贴上了桑聿珩的下唇。
“你快喝啊。”余瑾催促道:“喝了能缓解头疼，身体会好受一些。”
虽然，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桑聿珩的酒量似乎很好，身上那么浓重的味道都不影响他行动自如，言语清明。
但是，余瑾自己也喝过酒，他知道酒精不仅仅会麻痹人的精神，更是会伤害人的身体。
所以，他推己及人，想让桑聿珩好受一些。
桑聿珩突然看着余瑾笑了一下。
余瑾不明所以，正要问这个人也不喝水，突然笑什么时，他的手腕就被握住了。
两片皮肤相贴，没有丝毫阻隔。
余瑾的手很轻的抖了一下，心脏也抑制不住地狂跳。
他觉得自己的全身血液，仿佛都集中在被桑聿珩握着的那片皮肤上了。
那里很烫很烫，他的脸也很烫。
余瑾不敢再看桑聿珩的眼睛，便垂下视线，紧紧盯着杯底。
察觉到余瑾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桑聿珩的手掌顺着余瑾的手腕慢慢向上，再向上。
余瑾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手腕上最炽热的那片温度，也在随着桑聿珩掌心的游移换了地方。
他在这缓慢的碰触里几乎要握不住杯子。
就在余瑾手指颤抖的将要坚持不住时，桑聿珩的动作停止了。
他把自己的掌心覆盖在余瑾手背上，缓缓收紧。
两人双手相叠，握紧了杯身。
随后，桑聿珩就着这个姿势，慢慢仰头，一点一点吞咽杯里香甜的液体。
桑聿珩每吞咽一下，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就上下滚动一次。
余瑾觉得这个样子的桑聿珩和他平时很不一样，此刻的桑聿珩看起来很特别。
是会让余瑾口干舌燥的那种特别。
余瑾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用来形容桑聿珩此刻状态的词语。
他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用在桑聿珩身上的词。
——性感。
余瑾盯着桑聿珩的喉结，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咕咚！”
余瑾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和桑聿珩不是没有过比这更亲密的触碰，但那些加起来，都不如现在“暧昧”。
余瑾不知道桑聿珩心里会想些什么，他自己藏着私心地，把他们之间现在这个行为归为暧昧。
他被桑聿珩抱过，也被他背过。
但那些过往里的每一次触碰，都不如今晚这么让他内心悸动。
余瑾心想，这样，算是牵手了吧。
晴朗的夜空、微凉的晚风、皎洁的月色、以及静谧的春熙路都在见证着他们之间今晚的不寻常举动。
桑聿珩喝完了水，握着余瑾的手慢慢把杯子撤离自己的唇边。
他双唇上还沾着浅浅的水渍，在夜灯和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晶莹剔透。
像清晨带着露珠的果实。
“谢谢瑾谨。”
桑聿珩松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瑾。
余瑾猛地垂下脑袋，结巴道:“不，不客气。”
桑聿珩从余瑾手里抽出杯子和杯盖，声音很轻道:“给我吧，回去洗干净再还你。”
余瑾懵懵地点点头，他都忘了，其实，他现在返回屋里去，把杯子放进厨房的距离更近。
桑聿珩见余瑾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就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声。
他或许不该做让余瑾感到不自在的事。
但他心里清楚，已经花费了多大的努力去克制自己
两人一路无言，并肩走出了9号院。
路过8号院的东墙时，余瑾的脚下意识就拐了个弯。
他要去翻墙。
桑聿珩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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