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聿珩盯着余瑾头顶的旋涡看了两秒，不由分说地把人从地板上抱了起来。
余瑾别扭地挣扎几下，桑聿珩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就老老实实不动了。
桑聿珩抱着人去了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把人放在腿上，牢牢地困在了怀里。
“不生气了好不好？”
桑聿珩抚摸着怀里人的脑袋，语气温和。
“你不是喜欢吃荔枝羹吗，今天做的里面放了点玫瑰花，比以前的更好吃，要不要尝尝？”
余瑾一声不吭，张嘴一口咬住了桑聿珩的锁骨。
他用了点力，想让桑聿珩疼。
桑聿珩沉默着，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余瑾咬够了，松开牙齿，看着被他咬出的一排深红色的牙印心情复杂，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有对自己烦闷情绪的宣泄，也有对桑聿珩的心疼。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皮肤上，顺着皮肤的纹理滑落，湮没在衣领中。
桑聿珩把怀里的人扶起来，眉心微蹙，手忙脚乱地去用手指给他擦眼泪。
他问余瑾：“怎么哭了？”
余瑾反问他：“你不知道疼吗？不会躲开吗？”
“不疼，我都没感觉。”
桑聿珩把余瑾换了个姿势，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面对面捧着他的脸，一声声安慰。
“真不疼，我皮厚，你就算再用点力也没小时候我们被蚂蚁咬的疼，真的。”
余瑾抬手碰了碰牙印的边缘，门牙的位置已经渗出了点点腥红。
他都不敢看桑聿珩的眼睛，自责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嗯，哥哥知道。”
桑聿珩用指腹抹去余瑾脸上的痕迹，低头想看一眼自己的锁骨，却看不见。
他重新抬起头对上余瑾低垂的眸子，笑的很轻松：“瑾谨真棒！这个牙印一定很整齐，很漂亮。”
余瑾破涕为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拿这么幼稚的话这个哄我。”
说完他又低头凑近桑聿珩的锁骨，往牙印的地方呼呼吹了几口气。
一边吹一边说：“吹吹就不疼了。”
原本是他在生桑聿珩的气，气他那么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气他那么快就失去了耐心。
现在却调换了位置，换成他在哄桑聿珩，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桑聿珩拍拍余瑾的背，轻声说：“不疼了，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余瑾抬起头看了看桑聿珩，在他腿上乖乖坐好。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走道里照射进来的，并不明亮的光线。
桑聿珩一手扶着余瑾的背，一手移到窗帘上，扯开了半片窗帘。
室外的天空透着昏暗的蓝，庭院里已经亮起了灯。
光线在一瞬间照射进来，余瑾眯了眯眼。
桑聿珩碰了碰余瑾红润的眼尾，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我原本以为，那位”
桑聿珩话音停顿一下，微微蹙眉，没想起来陈玉琼的名字。
他找了个合适的词代替，接着说：“女士，我以为那位女士是你以前喜欢的人。
但是我没想到事情竟然还和我有关，一时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或者说，坦白。”
“嗯？”
余瑾抓住了关键词，瞬间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喜欢的人，他什么时候喜欢别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余瑾的眼神因迷茫的情绪显得有一些呆萌，桑聿珩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
他对身前一脸茫然的人说：“我是很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很早很早。
早到我自己也记不清，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余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眼圈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不过，他不会再咬桑聿珩了，因为桑聿珩疼的时候，他更疼。
桑聿珩笑了一声，笑的有些无奈，还有些苦涩。
他继续说：“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还像个孩子一样淘气，每天学习以外的时间就是跑过来找我玩。
让我陪你打球，陪你玩游戏，陪你吃东西”
余瑾以为桑聿珩是在嫌弃自己当年阻碍了他谈恋爱，说什么都要从他身上下去。
桑聿珩把他按在怀里，语气轻柔，“乖啊，听哥哥说完。”
“你好讨厌。”
余瑾用软绵绵的语气说着狠话：“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我不想听。”
“别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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