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您好。”
“凯风哥。”
“嗯？”易凯风拿下手机又看了眼屏幕，“晏阳？你换手机号了？”
“没，这是方栾哥的手机。”
方栾坐在宋晏阳的病床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听见话题提到自己，抬头冲宋晏阳挑了下眉，“帮我跟凯风问个好啊。”
“方栾？”易凯风表情很是疑惑，“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方栾是苏祁的师弟，和他师哥一样是个医学天才，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但奖项发布那天人家压根没去。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有什么要紧事才鸽掉的，但其实颁奖典礼那天他在楼下的桂花糕店排队买桂花糕。
后来方栾跟着苏祁来了zero，只是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宋晏阳被方栾的磕瓜子声吵得有些心烦，抬眼瞥了眼他，随后收回视线道，“哥，还要麻烦你来趟m州，帮我打场官司。”
打官司？
宋晏阳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易凯风也没再问下去，觉得还是他赶过去再细说，“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易凯风订好机票，又简单收拾了行李，再拿起手机查看宋晏阳发过来的地址后，表情一凝，立马将电话拨了回去。
“喂？”
“宋······方栾？”
电话响起的瞬间方栾就想把电话给宋晏阳，但对方闭着眼睛假寐不搭理他，无奈走出病房接通了电话。
“是我。”方栾朝跟他打招呼的年轻小护士点了点头。
易凯风吐了口气，“我问你，宋晏阳是不是受伤了？”
方栾透过门上的小窗朝病床上裹着绷带石膏的宋晏阳望了一眼，“是。”
嘀嘀嘀——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方栾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没有礼貌。
这边谢熙尧自到达y州后就一直窝在旅馆里，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衣服皱皱巴巴，头发跟鸡窝一样。
不出所料，许杰到达y州就换了新的身份，很难追寻。
随着回车键的按下，谢熙尧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找到你了！
他拍了拍手，十分激动的站起来。
“哎呦！”
邵飞听到动静跑过来就看到谢熙尧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谢前辈！”
一脸紧张的将谢熙尧扶了起来，“谢前辈你怎么了？”
谢熙尧皱着眉头，嘴里发出疼痛引起的嘶嘶声，“没事，坐太久脚麻了。”
邵飞：“······”
缓了片刻后，谢熙尧拍了拍邵飞的肩膀，“走，去抓老鼠了！”
二人按照谢熙尧查到的地址找到一间棋牌室，还没等进去，里面就扔出一个男人，男人缺了左手的手臂正在汩汩冒着鲜血，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呵，许强，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出老千！活得不耐烦了！”将许强扔出来的男人朝地上啐了口，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纹身，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
见有两个年轻男人一直朝这看，狠狠瞪向他们，“那边那两个小白脸！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喂狗！赶紧给老子滚！”
谢熙尧连搭理都没搭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他才懒得与之计较，太拉胯了。一旁的邵飞见谢熙尧没什么反应，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地上的男人还在哀嚎，只是声音越来越浅，鲜血已经浸满了身下的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谢熙尧扫了一眼，撕了邵飞衣摆的一条布料系在了伤口处减缓出血速度，“邵飞，打120。”
好不容易找到的小老鼠，可不能让他死啊。
医院的走廊里，邵飞低头看向自己性感的露脐装陷入了沉思。
随后想起了还有正事没干，“易前辈，我们不是要去找人吗？”
谢熙尧在手机上熟练地操控人物走位，花花绿绿的屏幕惹得邵飞一阵眼晕。
“嗯，那不在里面躺着呢吗？”
嗯？
邵飞看向急救室，吃惊道，“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yes！”谢熙尧激动的看着自己的等级又上升了一个段位，表情满是欣喜，随后将手机收起来看向邵飞，“对，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小老鼠。”
邵飞不大不小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来之前他是看过目标人物信息的，和急救室的男人完全不一样啊？而且又怎么会被人砍了左手从棋牌室扔出来？
看清了他的疑惑，谢熙尧解释道，“许杰出狱后就带着蒋慈给他的佣金来到y州改头换面，换了新的身份，许强。花天酒地好好享受了一番，但只出不进没有多久许强就变得一穷二白了，便打算去赌场碰碰运气。”
“他运气不错，第一次尝试就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金额，他又过回了奢靡的生活，资金再次耗空后，他又去了，但这次他输得很惨，迫不得已变卖了家产，后面的故事简单来讲就是，赌博——输钱——卖家产，恶性循环。”
“刚才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他输得太多了，动了歪心思出了老千，被赌场的人砍了出老千的左手赶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邵飞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谢前辈，他为什么一直输还要去？变卖家产不就直接有资金了吗？另外我们刚刚去的不是棋牌室吗？”
“······”这孩子真是除了一身好功夫什么都没有了，单纯的可以，这样的心性很容易被人骗走吧。谢熙尧默默摇了摇头，随后想到邵飞还在旁边，出于保护孩子的自尊心，摇到一半的头硬生生停住了。
“咳咳。”掩饰性的咳嗽两声，“赌博上瘾机制跟吸毒差不多，在输赢的过程中，精神高度亢奋和兴奋，大脑会分泌大量内啡肽，一旦形成依赖就很难戒掉了。而且会有一种投机心理，万一我要是赢了呢？
“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y州的赌博很兴盛，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所以一般赌场都会建在地下，上面是棋牌室。”
急救室的灯暗了下来，医生推着脸色苍白的许强出来。
谢熙尧伸了个懒腰，朝许强走过去，邵飞跟在他身后。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因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而且没有失去的左手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他复原。”
谢熙尧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死不了就成，谢谢您了。”
“······”医生愣愣地看着冲她道谢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露脐装的男人推着病床离开的背影，“不，不用谢。”
在原地呆了一会，摇了摇头，还真是奇怪的人。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紧去追那两个人，他们知道把病床往哪推啊！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气喘吁吁想去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