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予找过来的时候，一提到女孩的名字，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她的住处。
这是一个五层高的老房子，里面大概有二十多户。
周围密密麻麻的相似建筑和顶楼的雨棚把本就逼仄的街道围的遮天蔽日，不见阳光。
陆思予绕过地上的一滩脏污的水坑，走上了她家所在的二楼。
敲响房门，一个半头白发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隔着防盗门，一脸戒备的看向陆思予。
“你是谁？”
陆思予和善的微笑道：“阿姨你好，我是凡凡的学校的老师，代表学校来慰问一下您二位。”
陆思予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毕竟出来混，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女孩的妈妈打量了陆思予一番，这才打开那道防盗门。
“进来吧。”
她转过身进屋，指着房间里的一张凳子说道，“你坐这吧，我家小，那沙发之前是凡凡睡觉的地方。怕你介意……”
陆思予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坐哪都可以。”
但她还是遵从主人家的安排坐在的那个方凳上。
她将屋子扫视一圈，这是一个单间的小房子，还不到20平。
厨房就是一个临时用小桌子搭起来的小灶台，旁边就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厕所。
陆思予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凡凡妈，凡凡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惋惜，这是我个人，对你和你家人的一点心意。请你们节哀。”
凡凡妈看着信封，却没有拿，只见她摸摸手边女孩的照片，抱在怀里，突然放声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那个天杀的强奸犯！他不得好死！”
陆思予递上纸巾安慰道：“凡凡妈，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但是现在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们请最好的律师。”
凡凡妈欲言又止，她擦了擦眼泪，对陆思予说：“这位老师，感谢你的好心。律师我们已经请过了，但是……”
陆思予侧耳倾听。
“前两天，那个强奸犯的儿子找过我，说要给我钱，让我撤诉。
还有一个凶巴巴的男人也找过我，威胁我说实话。
老师，我和孩子爸爸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我们从来没有招惹过谁，为什么女儿要遭受如此的报应啊！她都死了，还有人觉得她是在骗人！”
陆思予靠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阿姨你别伤心，凡凡的事，我肯定会继续关注的。
但是最近，除了这两人，还有没有其他人找过你？”
妇女眼神下意识向右瞟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没了。剩下的都是她的同学朋友，和你一样特地过来看她的。”
陆思予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好的，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请你随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凡凡妈将陆思予送到门口，再三感谢。
陆思予走出城中村，往身后看了看没有人跟来，她在道路的尽头闪身上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乔瑾宸拉过陆思予的手问道。
陆思予摘下伪装用的黑框眼镜，恢复了清丽的容貌。
“我觉得这个凡凡妈肯定有问题。”
“我敲门时，分明听到屋里面传来一种消消乐游戏的声音，直到我敲门后，那个声音才戛然而止。
刚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妈妈，会有心思玩游戏？”
“还有当我说明来意，她的态度明显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我与她的谈话，她似乎在刻意告诉我，有人用威逼或利诱的方式逼她妥协。
我都说了帮她请最好的律师，她也拒绝了。
以她的经济能力，最多也就是请一个援助律师。
怎么想都是我帮她请律师的胜算更大，正常人会拒绝这种帮助吗？”
乔瑾宸抿起唇思索道：“除非已经有人帮她请好律师了。”
“是顾菡？”陆思予猜测道。
乔瑾宸点点头，“我查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女孩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直到上高中才被接到京市来。
他们对这个女儿一直不管不问，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这两口子之前在京市开餐厅，但是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应该很缺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