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把枪支夺了过来拧成麻花扔到一边，身体后退抬起脚踹在了男子的手腕处。
手腕的刺痛让男人一时间脱力，三棱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别杀我！”男人抱着头直接蹲了下来，刚好躲开了沈玉衡拿着匕首割喉的动作。
沈玉衡直接手腕翻转把匕首向下刺着。
男人的身体却直接变成了一摊烂泥，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替身吗？”沈玉衡收回匕首，把掉落在一边的三棱锥捡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原地的陆东序，蓝眸猛地亮了起来，他心头的喜悦翻涌着。
哥哥没有趁着他打架离开，说明对方没有不要他的意思。
沈玉衡走到陆东序面前，微微仰起头看着对方俊美无铸的脸。
“哥哥……”沈玉衡嘴角挂着浅笑，他蓝色眸子里带着明晃晃的痛楚，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掌说道：“我手受伤了，很疼。”
白皙的手掌被炸裂开的枪管碎片割得碎裂，随着他张开手掌的动作，那伤口更加明显地撕裂开。
沈玉衡鲜血的味道让陆东序喉咙有些干涩。
他嘴唇紧抿，把手中的矿泉水举起来，对沈玉衡说道：“还给你。”
沈玉衡脸上的笑容不变，他的眼眸落在陆东序手里的矿泉水上。
原来他没有离开，是为了把水还给他吗？
沈玉衡和陆东序就这么僵持在路上，直到手掌上的血迹微微干枯，他才缓缓放下手。
因为失血而有些发凉的指尖触碰在陆东序的手背上。
“哥哥喝吧，求你了。”沈玉衡没有发脾气，而是软下了嗓音，说道：“哥哥喝了，我……我就走。”
沈玉衡身体中第一股因果之力，其实是陆东序送给他的那份治愈之力。
所以他能够察觉到陆东序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
就像是一个被打碎的器皿，勉强地黏合好。
然而积蓄的液体会顺着细小的缝隙不断地溢出，让它难以像当初一样盛满力量。
陆东序睁开眼睛看向了沈玉衡，明明眼前一片漆黑，他却能够想象到沈玉衡此时的表情会多么可怜。
他的眼睛是大海般的蓝色，嘴唇很软，或许已经委屈地抿了起来。
陆东序这么想着，手掌难以控制地抬起，又克制地悬于半空中。
沈玉衡眼睛微微睁大，他主动把自己的脸颊凑了上去，像是撒娇的小猫一般用圆滚滚的脸颊去触碰着饲主。
柔软的皮肤落在陆东序的手掌中，对方呼出的气流打在他的手腕上。
沈玉衡只蹭了一下，就猛地想起对方摔倒时掌心有伤。
他侧过头亲吻着陆东序的手腕，与对方力量同源的治愈之力覆盖在上面。
趁机把对方的手掌和膝盖治好。
【小猫好乖，好可怜，麻麻心疼。】
【他自己的手掌还在流血啊啊啊！！】
【陆东序！让我扒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家宝贝都可怜成什么样子了。呜呜……】
沈玉衡眼眸微垂落在自己正在发出尖锐刺痛的掌心，并没有去治。
陆东序对他的冷淡让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总有种想要哭，甚至是自残的冲动。
这种疼痛是让他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
陆东序抽回手，说道：“谢谢，不过你给自己治疗就好。”
说完，单手拧开了瓶盖抿了一口水，就把水瓶放在了地上，说道：“这样就够了。”
陆东序站起来，他灰蒙蒙的眼睛看向沈玉衡，温声说道：“谢谢。”
一句句谢谢就像是刀子，割在沈玉衡的心口，让他露出更加明艳。
就像是绽放在地狱的花，越是痛苦越是艳丽。
陆东序握着手杖，稳稳地绕开了沈玉衡，继续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地上的水瓶里还剩下大半的液体，在斜阳下孤零零地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沈玉衡蹲下来，看着带着冷气的瓶子上缓缓滑下的水珠。
脸上明艳的笑容消失，他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身体像是被冰封一样僵直着，眼泪从眼眶猛然掉落，摔在地上尸骨无存。
沈玉衡费力地张开嘴，深呼吸了几次。
从系统背包拿出了保险箱，又翻出了星星糖。
他含了一颗，把糖果瓶放到了裤兜里。
身体的僵直感主要来自他的心理和大脑神经，而星星糖能对这种症状进行缓解。
尤其是这个糖是d医生送给他的。
沈玉衡拿起水，拧开瓶盖舔了一下陆东序刚刚触碰过的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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