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雪将动物与植物的尸体掩埋在体内,被冻结的水母透过冰面看起来凄美得像海洋的眼泪。
失去了太阳的天空也失去了晴朗的蓝色,如同人类的命运般一片黑暗。
寒风不知从何刮来,掠过一片脆弱的雪花送进了被冻结的地下城里,飘到了闪着火光的窗户上慢慢融化。
“妈妈,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想看看雪、想看看海、看看天。”
邢菲熟练地用手语跟母亲对话,她看着母亲手里包着象征团圆的饺子,忍不住想念起地面上的生活。
她的母亲露出了慈祥又温暖的笑容,温柔地回答“我的女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地面上的,那时候妈妈带你和弟弟一块去看雪、看海。”
大部分的女人孩子们都聚集在食堂里,擀饺子皮、剁饺子馅以及包饺子。
她们有的聊着以前的事情怀念逝去的人、有的憧憬着未来盼望着灾难消失。
林沫寻不喜欢这种阖家团圆的氛围,没有加入制作饺子的工作,而是跟其他人一块去顶层的大棚里去工作。
今天冬至和之恩都跟在林沫寻的屁股后面,她们先是去养殖区,给牛羊和鸡鸭喂饭。
“我听张阿姨说,以前的除夕,你们会挂灯笼会买很多好吃的,在外面的孩子也会在这一天回家,还会有节目看。”
冬至用手甩了一把饲料后,注意到有些闷闷不乐的林沫寻。
“对啊,以前过年的时候,虽然只是我和姥姥两个人,但是姥姥会给我做好多好吃的,还会给我买漂亮衣服我想姥姥了。”
夏之恩原本想接着冬至的话跟他聊聊以前的事,可说到一半,自己却突然伤感起来了。
“我很早就不过年了,不管什么时间,我都在工作,所以这个日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林沫寻从袋子里倒了适量的草料在牛羊的饭槽里。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就从空间取了干净的水倒在了水槽里。
她自从来了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做跑腿或者送东西的活。
确认没有监控和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就会从空间里取出物资来用,每次不敢太多,怕被发现什么。
她现在还没有无私到,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有一个私藏很多物资的空间。
但她能做的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尽力帮助其他人。
从养殖区出来后,她提起种植区门口的水桶往里走。
这些水都是一些洗菜过后又洗碗的水,有一部分她们会留着冲厕所,一部分就会放到种植区的门口留着浇水用。
林沫寻因为在家的时候,有看过一些种植的知识,所以每次浇水的时候都会观察这些蔬菜的情况。
如果有情况不大好的,就会从空间里拿一些对应的肥料补救。
“我腰都疼了,小之恩,给我也捶捶。”
三个人把分配的区域都浇完水后就先下楼了,夏之恩因为心疼林沫寻,一路上一直坚持不懈地给她捶背按摩。
冬至看着眼馋也想体验一把。
“想得美,我只给姐姐按。”
毫无意外地被夏之恩狠狠拒绝后,冬至也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十分欠揍的把她的头发揉乱后不顾后者骂他,就往实验室里跑了。
自从上次食堂的事后,他就不怎么喜欢呆在食堂里帮忙了。
学着林沫寻哪里都帮一点,跑来跑去的。
林沫寻宠溺地扫了一眼吵吵闹闹的两个人,没有说话,视线不自觉被大厅里剪窗花的孩子们吸引。
她们趴在大人的膝盖上,学习剪窗花的样子让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沫寻啊,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妈妈教你好不好?”
“好~我想剪一朵好看的小花儿~”
那时候她几岁呢?
时间太长了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这样的回忆实在太少,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每次想到这些,她总会安慰自己,小时候的她也是短暂地享受过母亲的爱的。
地下城里的白天和夜晚都是要依靠时钟来区分,以免造成生物钟紊乱。
在时间来到晚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窗花,饭桌上有热腾腾的饺子和几道素菜。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大家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以饺子待酒,祝大家新年快乐,永远不死。”
蒋少军夹起一个饺子对着大家一本正经地说道。
饭桌上的人不免都被他不同寻常的祝词逗笑,但心底里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祝福。
大家纷纷夹起饺子一起放进了嘴里,满足的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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