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吓得把资料丢到一边。
女警员依照惯例开始叙述：“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吴峰十年前出现在粤南一家纺织厂，做了两年又换到一家玩具厂。”
“七年前，20岁的吴峰到了t国，我们找到了他的整容记录……”
女警员吞吞吐吐。
“两年后又回到龙城，并且改名换姓李可，四天前，她曾出现在小卖部的公共电话……”
“行了，不用说了。”
杨局叫停了女警员，然后看着李毅。
李毅瘫软在地上，抱着垃圾桶，不停干呕。
他无声地拍了拍李毅的肩膀。
许久，李毅才颤颤巍巍抬起头，“杨局…杨局，我…我该怎么…怎么做？”
“别忘了，你是警察。”杨局坚定回答。
“我是警察……”
“对，我是警察……”
李毅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他的手指颤抖，点了很多次才拨通那个备注为“亲爱老婆”的电话。
电话几秒就接通了。
“老公，怎么啦？”
“老……”
李毅那两个字已经说不出口，他极力保持镇静，说：“你告诉我，你四天前到底去哪了？”
“我去邻市看花展啊，想让你陪我去，你又不去。”可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
李毅咬着的牙齿松开了，忽然歇斯底里：“你骗我！你根本没去！你去了一家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可儿沉默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李毅愤怒的质问，“你到底是李可，还是吴峰？”
沉默良久，可儿平静的说：“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李毅绝望了，无助和绝望瞬间占据了他的眼眸，他颤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辩解…为什么你要承认……”
“老公，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煮面吃，你赶快回来吧。”可儿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
当然这句话有它的意义。
每当两人吵架，争执不休，可儿总会轻声说：“老公，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这句话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密码，无论之前的争吵多么激烈，只要一方说出这句话，另一方就会立刻回忆起彼此的美好点滴，放下成见，停止争吵。
此刻，当可儿再次说出那句熟悉的话语时，李毅不禁有些恍惚。
甜蜜时光如电影般在眼前不断放映——他们一起漫步街头、分享美食的快乐瞬间；他们相互依偎，倾诉心事的温馨时刻……
这些美好的回忆让李毅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一个字，“好。”
于是，一场可能引发更大冲突的争吵就戛然而止。
李毅挂了电话，抬起头和杨局说：“杨局，我要回家。”
“用不用我派人手支援你？”
李毅很果断，“不用，他不会伤害我的。”
“唉！”杨局又重重拍了拍李毅的肩膀，“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
“算了，让孙大圣和你一起去吧。”杨局转念又说，“你们仨都是一起长大，互相有个照应。”
于是，白小川又被放了出来，并被杨局赋予任务——开车送李毅回家，并且保护好他。
回家的路上，白小川不停追问李毅发生了什么，可李毅就是闭口不言，脸上写满了心事。
直到到家，李毅才开口，“大圣，你在外面等我吧。”
“老毅，到底怎么了？”
“我找到小峰了。”
“在哪呢？”
李毅声音很轻：“小峰就是李可。”
白小川震惊了，紧接着孙大圣的所有记忆匣子彻底解放：
白小川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文文静静的男孩，因为性格和身体原因，大家都叫他娘娘腔，没人愿意和他玩，除了李毅。
不管李毅去哪，男孩都会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所以孙大圣笑男孩是个跟屁虫，男孩却也不恼，说自己就是李毅的跟屁虫。
“跟屁虫…可儿就是那个跟屁虫……”
白小川抬起头，李毅已经进门，并且关上了门。
镜头切换。
可儿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婚纱裙，擦了最精致的妆容，仿佛一位圣洁的天使。
脚上那双粉色的裸带尖头高跟鞋，是李毅送给她的礼物，宛如灰姑娘的水晶鞋，是她最爱的一双鞋子。
整个人神圣而庄重，仿佛是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晚宴。
李毅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老公！”可儿露出微笑。
要是换做以前，李毅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抱住可儿，说一声老婆我爱你，可现在他做不到了。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两年，现在他还喊自己老公，李毅就想吐，觉得恶心。
“别叫我老公。”李毅强忍恶心。
可儿的笑容凝固了，她面带不安改口说：“毅哥。”
“毅哥……”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李毅恍惚又回到了从前，他在前面跑，跟屁虫一边追，一边喊：“毅哥，等等我……”
但过眼云烟，一切美好都是转瞬即逝，李毅在心里提醒自己是个警察，不再是曾经那个跑在跟屁虫前面的男孩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李艾李虎？”他问。
“他们深深伤害过我。”可儿平静的说，“所以他们都该死。”
“其实那天……”
“我知道。”可儿的眼神平静如水，“他们把我按在床上，当我使劲抬起头，就看到你躲在窗外。”
李毅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恨我吗？我没有救你。”
可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中却蕴含着淡淡的哀伤与怨恨：
“我恨你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动于衷。
我恨你说要保护我，最终又言而无信。
我更恨你那天以后就对我疏远，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嫌弃我。”
面对可儿的抱怨，李毅满心愧疚，只能不住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们伤害的是我的身体，而你伤害的是我的灵魂。”
可儿的脸色有些痛苦发白，“可我也爱你，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你带我玩，照顾我，和我一起看日落放风筝……”
“你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跟屁虫，我想一辈子跟在你的后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是男人，我恨自己，为什么我要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女孩。”
“所以我努力打工攒钱，改变我的声音，改变我的样貌，改变我的性别，只为了有一天可以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可儿笑了，但眼眸里却有晶莹的泪花闪烁，“我做到了，我骗了你，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接受了我，我们像恋人般相爱，热恋，坠入爱河……”
李毅抓狂似的冲上前，咆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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