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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中后, 爆响才传到她耳边。
“这谁啊十二阶的丹炉让他炸了吧”沐寒提起精神，保证养丹灵液没出错下一炉出丹的就是要用养丹术的两种丹药之一，出错了她可没时间重新炼制跟着才伸手摸自己发髻。
她这回出门梳的发髻稍微有些蓬松。
那个砸中她的暗器, 就扎在她头发里了。
她一边起来一边往东西弹过来的方向看, 就看见自己身后隔了五六排远的地方，有个男丹师和穿着问道堂长老服饰的人尴尬地相对而站, 男丹师的位置上共有三个丹炉，其中一个肚下尚烧着火，但盖子没了。
沐寒瞅瞅自己的手。
一个芝麻粒大的不明碎屑。
不知道是什么, 总归不能是消失了的丹炉盖子。
不是“炸炉”, 但也是“炸炉”。
丹炉安然无恙, 里头的东西却显然都炸出去了，而受到影响的人，当然不止沐寒一个。
“这也算是在外头竞技会碰见的场面了吧。”沐寒看着自己尚且平安的养丹灵液，苦中作乐
“要面对对手不知何时会打来的闷棍。”
真是闷棍, 可不会这么不疼不痒。
跟着沐寒便不再分心, 只专心等着第二炉出丹的丹药到火候, 好动手养丹收丹。
时间一晃而过, 沐寒看见第三个炉子里的丹药表面隐约现出暗沉的金色光晕, 心知时候到了，迅速取出灵液、打开炉盖，养丹法诀收丹法诀一气呵成地打出，二十四枚丹药依次飞出，稳稳当当地落在丹瓶里。
这炉丹好。
满丹全出，最低的，品质应该也能达到九成。
有两枚沐寒估摸着能有九成五，但也因着是自己新编的丹方, 不好直接确定品质。
按通常的看杂质、丹毒含量的方式来衡量的话，丹的品质就是九成五，市场议价也是以此为标准的，只不过丹比中有的长老可能会考量原材料耗费和最终成丹药效之间的转化。
下一炉要出的丹，就是逆生丹了。
沐寒有些紧张，那些丹药现在看着安安稳稳的，但她也不敢保证，它们出丹见风的瞬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现在安稳，也是因为环境没变，丹炉一开环境肯定要变，彼时丹药是否会给出异常反馈，这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谁让丹方是她编的、她没前例可以参考呢。
和她隔一位的女丹师在这时交叫了问道堂的弟子过去；女丹师直接让那弟子把她面前的一个丹炉并着一堆丹收走。
那丹炉刚刚被熄了火，丹是刚收出来的。
这是要重炼一炉
沐寒大约知道了对方想做什么，只觉得对方好魄力。
如果是照着丹方炼制，参比者虽不是只有一次机会，但也差不多是只有一次机会了。
虽说药材可以一次取很多，但巡视的长老和弟子可不是瞎子；同种丹药，丹师在第一炉出丹后才炼制第二炉的材料，且若是选择炼制第二次，那么无论第一次是个什么结果，都直接作废。
不存在两次结果取优计算的说法。
女丹师让收走的那一炉丹，品质，一眼看上去都还不错应该是十二阶的丹药，沐寒评断的眼力还是差了一点，不敢断言就这么直接舍了。
“眼瞅着就是第七天了。”沐寒说道。
现在是半夜。
丹比的时间，准确说来，是九天半，从第一天清早到第十天黄昏。
三天半多的时间，再炼制一炉十二阶丹药
相当敢于取舍了。
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后续养丹时间会被缩短；女丹师将因此面临成丹品质降低、容易废丹以及养丹期间操作十分困难等问题。
沐寒看看自己的第一炉丹药，下一个出丹的就是它了。
时间一到，没等沐寒动作，丹炉的盖子自己弹开了；沐寒心头一紧，全神贯注，将撞开炉盖自己飞出来的第一粒丹药抓取过来。
一堆收丹或者该说是定丹的特殊法诀打出去，终于保着这丹药好端端地被收进丹瓶，后续几枚也是一般操作。
到第六枚以后，沐寒感觉到丹药出炉时的“不稳定”明显变弱，显然这回率先弹出来的是品质不太好或者不稳定的“废丹”，后边的都是“安全”些的，松了口气。
她刚刚打的收丹法诀，是专门防止丹药在见光的那一瞬间崩解的，比一般的收丹法诀要难许多，动作也繁琐，对丹师的神识要求也高，消耗的灵气也多。
弹指一瞬的时间连打十几次，不说她能不能撑住时间上很可能是来不及的。
后边的丹没问题，这就能省下了。
一二三四五沐寒又收了十枚，总共十六枚，离满丹应该差了八个数。
她凝丹时就只凝出来了十六个，余下的那些
药材灵力相冲情况十分严重，有至少六枚丹药的灵气，在相撞中被直接“内耗”掉了，致使丹炉中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灵气来结成足数的丹胚。
“品质似乎不错最开始飞出来那几个品质居然是最好的，恐怕有九成三四的样子。”一通检查后，沐寒诧异于这个事实，“丹炉按理说是该由我施法打开，我不主动打开它们还该在炉子里继续养着。”
不然哪儿来的“养丹时间长能提升丹药品质”的说法呢。
养丹时间是丹师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改变的。
当然，养丹时间延长，后果除了丹药品质提升，还有一个烧干锅。
“尤其第一个，那丹能顶开炉盖，那力道，怕是和我全力凝结灵气然后砸一拳出去差不多了。”毕竟是十二阶的丹炉，哪怕不特意进行额外的封口动作，也不是寻常力道能撞开的。
“它是要炸开了、药力把丹炉盖冲开了还差不多诶对了，我丹炉盖子呢”
“你收起来了。”伯赏提醒她。
沐寒可没由着盖子飞出去砸人。
找到了盖子，沐寒才说“按理说，这丹就算被我用定丹法强行保下来了，药力损耗也该超过了三成才是。现在却是丹毒它也含得少，药力它也和其它好丹差不多。”
伯赏暂没说话，沐寒自己念叨了几句，忽然明白了
“这几颗丹药确实最不稳定，但它们本身的药力也是最大的。
“药力大导致它们不稳定对，也还是我凝丹时候加的力不够，药力相对弱一点的，反而稳住了。
“不然，前几个只会品质高药力厚，但不会不稳定、见风就要崩开。”
实际上嘛，倒不如说沐寒是手上有点没准，将过多的药力施予了那六枚丹药。
后续沐寒大约找到了手感、平衡，稍稍控制了药量，于是后边十枚丹药的药力就很“正常”，不至于离了丹炉里那烈火灼烧压迫、灵力包裹的环境，就有崩解的趋势。
等她将逆生丹收好，才问伯赏
“刚刚那个让问道堂弟子收走成丹的人是谁苍歌你有注意她吗”
她还没忘刚刚那事儿呢；她只是怕逆生丹出丹出差错，不敢多分心而已。
“曲嫣，深流渊曲家的族人，不过不在深流渊修行。在门派中枢修丹术的。”伯赏已经从高台上那几位，以及丹比场上旁观的人群那里，得到了曲嫣的信息。
“十二阶丹师。”
多的没再解释。
沐寒想想，说“她刚刚那炉成丹怎么样”
“十枚丹的药量，成了八个，七个超过七成五，一个七成三。”
这里，是金丹后期的丹比场。
大多数人都是九阶丹师。
这在金丹丹师炼出的十二阶丹药里，确实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这，怎就放弃了莫不是她平时也是常出八成五甚至九成成以上的丹药的”
十二阶炼丹大师，上界土生土长的修士。
沐寒无法想象这个人年纪会和结婴前的静无波一般大，只觉得她三四百岁、五百岁便算是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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