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内心受到的冲击,关系网卷轴上瞬间被点亮的名字,连带着其背后的身份提示,犹如一把刺目的光刀毫无防备的冲她扎来。

    “什么人!”

    还不等她平复心绪,红衣少年便已率先发难,手持长棍直直指向她们主仆的脑门,颇有几分武将的气魄。

    “放肆!”只听身侧的王嬷嬷大喝一声,一步迈上前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哪儿来的混账小子,见到北威侯夫人还不速来请安。”

    “哦。”出人意料的,红衣少年听到这个头衔并未露出分毫敬畏,眉眼间反倒是处处写着厌恶,他不情不愿的收回长棍,随意拱了拱手道:“侯夫人,有何贵干?”

    “这位少侠,我来寻李掌柜。”陈瑾轻轻拨开还护在身前的王嬷嬷,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示意无碍。

    “东家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你明日再来吧。”

    东家?这一声亲近的称谓,让陈瑾的心不自觉往下沉了沉。

    顾晏礼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我有急事找他,事关侯府大姑娘,还望少侠帮着通传一二。”

    果然,「侯府大姑娘」五个字一出,少年轻浮不屑的神色瞬间收敛,转身就要走,说话声跟着发紧:“你们就在这老实等着,都别乱跑。”

    “夫人,这李掌柜着实不像话,手底下人竟都这般不讲规矩。”王嬷嬷看顾晏礼是越看越不顺眼:“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陈瑾心底忍不住冷笑,人家的王和咱们的王可不是同一个,倒是真不必讲。只不过诸多事情陈瑾不能也不必一一与下头人说明,点到为止即可:“嬷嬷,慎言。”

    王嬷嬷也是个心里有数的,她话音一落便是立马禁了声。

    就这么着,她们二人便是安安静静地在巷子口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等到胡乱披着外套匆忙赶来的顾晏礼。

    “问夫人安。”

    “李掌柜这是?”人才刚刚靠近,陈瑾便是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皱着眉头略有些嫌弃道。

    顾晏礼先是一顿,抬起袖子左右闻了闻,随即往后撤了一步,一脸的不好意思:“晚膳时吃了几杯酒。”

    “原是如此。”陈瑾轻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倒是我唐突了。只是……我看思棠实在难受得紧,想着来问问你可有止疼的药丸。”

    “大姑娘醒了?”只见对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伤势可还好?”

    “醒了,情况还算稳定。就是这麻沸汤过了劲儿——”

    “十一!”

    陈瑾的话还没说完,便是被顾晏礼截了话头:“去我屋里,把顺息丹尽数取来给侯夫人。”

    “东家,那药可是——”

    眼看着红衣少年还想再辩驳几句,却是硬生生被顾晏礼一个眼神给止住,快步折回了小院。

    “让夫人见笑了,我这乡下来的侄儿,野惯了不懂规矩。”

    乡下来的侄儿?倒是撒谎都不打草稿的,那样一双琉璃眼与你有几分像?

    陈瑾不知道身为大雍战神的顾晏礼,为何会同北厥最受宠的皇孙以上下级相称,从二人间的相处模式来看,根本不存在胁迫这一说。

    关系网卷轴里,万俟锦指向顾晏礼的线条,更是自始至终都闪耀着象征崇拜的红色。

    “既如此,李掌柜不如再将他送回乡下去,莫要给你捅了大篓子才是。”

    陈瑾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很明确——保住这一世的富贵命。顾晏礼的行为本就已足够危险可疑,若是再添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敌国皇孙,往后的发展她不敢去想。

    “是啊李掌柜。”王嬷嬷一点就透,接过她抛出的话头,把先前被冷落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末了还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吻劝道:“不是老奴鸡蛋里头挑骨头,实在是你家这侄儿忒不像话!也就是遇上我家夫人脾气好不同他一般见识,但凡换成其他主家,你且试试他能否全须全尾的回来。”

    “是,是。夫人提醒得是,我代他同夫人道个歉,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

    陈瑾瞥了眼顾晏礼越来越沉的面色,轻叹口气道:“我自是知你为人,不会刁难于他。可日后这酒水生意若是做起来了,万不敢让这侄儿接手了去。”

    即便顾晏礼不愿把人送走,她也要警告对方今后万不能让此人出现在其他权贵的视野里。顾晏礼好赖晓得演戏装装孙子,可这万俟锦是半点儿也没有要伪装的意思,心底想着什么只差印在脑门儿上让人瞧,随时都有爆雷的风险。

    “自然、自然,我——”

    顾晏礼还欲再分辨些什么,便是被匆匆赶来寻人的秋菊打断:“夫人,大姑娘发热了!”

    “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瑾这也顾不上再继续敲打,提起裙摆转身就跑。顾晏礼也急了,回身迎了万俟锦几步,抢过小瓷瓶就匆匆跟了上去。

    只还不等几人进屋,便是同从里头出来的青衣男子撞作一团。

    “夫人小心。”一道温润悦耳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

    陈瑾在找稳平衡后不动声色的将顾晏礼虚扶在她腰间的手拨开,抬眸看向跟前提着药箱的男子,颇有几分吃惊道:“叶太医?你怎的来了?”

    按着夏荷的话说,这一水的太医无论多大年纪,就没一个愿意过来的。

    “那时下官出诊不在衙里,不久前才得了信儿赶来。”

    “原是如此,劳你走这一趟。”陈瑾顿时心下一松,跑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顾思棠退烧,以现在的状况物理退热显然不是首选。

    “下人说思棠突发高热——”

    “夫人且放宽心,下官已为大姑娘诊过脉了,无甚大碍,吃两服药即可退热。”

    闻言她重重呼出口气,轻拍了拍胸口,软声道:“如此便好。”

    “只是大姑娘嚷嚷着疼,下官自作主张给她服用了顺息丹,眼下已是睡了。”说到这,叶安澈意味深长的顿了顿,方才接着道:“倒是夫人深藏不露、妙手回春,下官自愧不如。”

    “不入流的野路子,让叶太医见笑了。”对着外行人她还能三言两句忽悠一番,可这对着同行陈瑾是半点也不敢松懈,多说多错,不如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显然叶安澈也没有当众继续深究的意思,只轻笑一声同她要了一个承诺:“如有下回,不知夫人可愿带上下官一道操作?我观这手法有趣得紧。”

    “自然,届时还请叶太医在旁多多指点。”虽然陈瑾并不认为之后还有她动刀的机会,但碍于情面她依旧做着样子应和着。

    叶安澈说来也是个人物,放着太傅父亲给他铺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去学那不入流的医学做这劳什子太医,整日整日心甘情愿的给后宫里头的娘娘主子当枪使。要不是他医术着实了得,还有太傅府在背后撑腰,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因着这缘由,叶安澈的婚事也成了老大难。家世相当的基本都瞧不上他,愿意嫁他的叶太傅又嫌出身卑微。这一再耽搁下,明明长相很是俊朗的人,硬生生被熬成了个三十岁的老光棍儿。

    但陈瑾观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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