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工期两个月,新府邸东西跨院已经打通,宴南归忙着去验收新府邸,还要去新开的茶行察看生意,十分忙碌。

    但每日出门前,他会陪燕婉沿着街边走一圈。

    街坊四邻瞧见的次数多了,渐渐地也能搭上几句话。

    每当有邻居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燕婉的心态就越放松一些。

    偶尔闲下来时,宴南归还会带她去街上逛一逛,燕婉若是感到疲累,就到附近的酒楼歇歇脚,点些不常吃的特色菜,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燕婉最近胃口不开,家里的厨子换着做了各种吃食,她也吃不了几口。今日一早,燕婉点名要吃街口的酸汤云吞。

    小小的门面里,老板娘在门口架了两口锅,一口熬鸡汤,一口煮云吞。她家的云吞做成硬币大小,皮很薄,煮熟了能看见里面包着的馅料。

    前次偶然路过,她闻着味道就走进去了,点了一碗试试口味,竟十分对她的口味。一碗不够吃,又点了三碗,后面宴南归怕她撑着,拦了一下,不然燕婉估摸着六碗都能吃得下。

    这次因早饭没怎么吃,宴南归便给她点了三碗。

    她嫌汤不够酸,自己又加了很多醋。宴南归不吃,坐在她旁边陪着,被那酸味呛着了,眼睁睁看着她把汤都喝得一口不剩。

    宴南归总怕她吃了肚子不舒服,提心吊胆,还好每次都安然无恙。

    吃饱喝足,燕婉回家休息,宴南归则要出门。今日新开的六家茶行管事要来跟他汇报业绩。

    地点定在新府邸的前厅。

    几个管事进了门,先把账本交了,然后到另一边坐下喝茶。

    等宴南归看过账本,对账本上有存疑的地方,会叫对应的管事来对答。

    宴南归上个月新开了六家茶行,其中有四家开始盈利,另两家则处于亏本阶段。

    几个管事都是他精挑细选上来的人,能力都是有的,盈亏更多的是地段问题。

    亏损的两家茶行,周边住的都是平头百姓,目标客户也是以平民百姓为主。

    便宜的茶叶,口感上差了点,但胜在品类多,可供选择的面较广。

    江南城饮茶文化盛行,连村庄里吃不起饭的贫民,都要备些廉价的茶叶存着。

    因此,这两家茶行盈利是迟早的事。

    宴南归分别听了他们的汇报,又问了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心中略定,请几个管事到酒楼吃饭,点菜时偶然瞧见一道菜名似乎听燕婉提起过,他留了心,让店小二另打包一份。

    和几个管事吃完饭,从酒楼出来,日头已经偏西。

    宴南归提了给燕婉带的饭菜,骑马回家。

    他紧赶慢赶,在天黑前到家。

    刚进家门,瞧见燕婉站在廊下嗑瓜子,有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狗绕在她脚边,燕婉时不时抬脚推开它。

    这动作不稳重,重心不稳极大可能会往前扑倒。

    宴南归唬了一跳,快步迎上抓了她的手臂扶住。

    先摸了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触手的温度适中,他这才放心。

    厨子听见动静,招呼她娘子把饭食端上去。

    今日照例又熬了汤,昨日是鸡汤,今日是鲫鱼汤,燕婉已经吃腻了,连饭桌都不想靠近。

    正好宴南归带了两道菜,一道醉鹅,一道糖醋咕噜肉。

    饭厅里有张椅子是燕婉的专座,上面垫了厚厚的毯子,久坐也不会累。

    坐到椅子上,燕婉笑着抬起脚,告诉他,自己的脚开始肿了,中午睡觉起来才发现的,原来的鞋子现在只能套进去一半,冬梅和香豆下午一直在赶着帮她做鞋,明日才有新鞋子穿。

    宴南归还是第一次听说怀孕的女子会肿脚,挪了蜡烛过来,扶着她的脚瞧了半天,后面用食指一按,凹下去的坑很快又回弹。

    待看见那脚背上的勒痕,伸手摸了摸那肚子,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燕婉的肚子开始隆起来,行动开始变得迟缓,有时候和她说话,要提醒她,她才会反应过来。

    夜里她坚持左侧睡,久了腰痛腿麻呼吸困难,只能唤醒他,帮她转过右边睡。

    往往这个时候,宴南归也要跟着换位置,坚持要和她面对面躺着。

    宴南归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肚子,才四个月,就把燕婉的肚皮撑成圆球,请了大夫过来,十个大夫有八个说燕婉肚子里有可能是双生子。

    同时怀两个孩儿,宴南归担忧多于喜悦,忧心后面几个月燕婉该如何安然度过。

    可他再怎么忧心也帮不上她什么忙,他已写信回崇州,请祖母早日过来,要张罗找奶娘,还要提前预备产婆,庄庄件件都要筹备起来。

    算着日子,再过几日她们也该到了。

    拿了碗筷,宴南归夹了菜,喂给她吃。

    燕婉一边吃,一边凑到他的衣领闻。

    闻了好几回,才问他:“你身上怎么没有脂粉味?你不是去酒楼谈生意吗?”

    这可是陷阱题,因上次趁她受用时,宴南归一五一十地把在青楼和柳宝瓶的事情全说了,还告诉她已经用三万两解决问题。

    当时她明明已经被他带着即将到临界点,听完他的话,她竟然还能集中起涣散的精神,一脚把他踹开,连着好几天都不曾跟他说一句话。

    自此以后,每当谈生意要应酬时,宴南归就留了心。

    谈生意时点花娘,也只给其他人点,轻易不肯让其他女人靠近,就怕留下什么味道。

    这次她能明目张胆地问出口,意味着她的心里有他。

    他心里得意,趁机表白:“我的心里就你一个,我的身体只认你,其他女人没有靠近的份。”

    “油腔滑调!”

    两人视线都缠着彼此,宴南归心头火热,从边上搂住她,低头去舔那沾在嘴角的肉汁。

    燕婉被迫仰起头,脸颊靠在他的肩膀,意乱情迷。两人唇齿交融,又恋恋不舍地分开。

    到了后半夜,宴南归始终不得舒缓,拉住燕婉的手,轻捏了一下。

    燕婉善解人意,凑到他耳边,和他商量是不是可以稍微尝试一下,只要动作轻一些就行。

    血性方刚的男子,脑子里自动生成这方面的最佳方案。

    许久不曾摇动的床帘,今夜又开始晃动。

    幸亏厨子夫妻不住在院子里,不然那老夫妻听那动静,怕是被刺激得亲自实践一回。

    屋外天寒地冻,屋子里烧了几个炭盆,气温升高惹人躁动。

    燕婉站在床边扶着窗沿,汗水濡湿鬓角,宛如缺水的鱼,微张着嘴巴呼吸越发急促,当烟花在脑中炸开的那一刻,满目绚烂。

    她久不经事,宴南归也只敢尝试一次,多了怕压到肚里的孩儿。

    他们的动静不小,冬梅早已经习惯了。她吃过饭就到厨房里烧热水,灶台里用碳温着,方便燕婉随时要用。

    到了半夜,宴南归开了房门,拿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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