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班老师庄雅子发给我关于最新音乐比赛的链接,如果不是父亲强制停课,这场比赛我本来计划上月和音乐班的同学一起报名,通过培训学校我可以略过海选,直接参加复选比赛。

    点开链接,在首席指导老师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榊教练!

    当时,琴南还专门堵着迹部景吾,和我们坐在一起尬聊,就是为了见他。听说,他只会给冰帝最优秀的学生进行指导。他在学校初等尼瓦纳音乐部做客座教练,但刚进初中时我自己完全没有参加学校音乐俱乐部的打算,对外的音乐汇演也参与不多,一心相信自己会在音乐专班长长久久的学习。冰帝的音乐俱乐部格外重视传统,绝对不允许中途加入。

    要是我有机会和他见一面,哪怕只是听他说上几句话,对我都是很大的提点。

    “你可以向忍足打听,”冬葵向我建议,“创造一个搭讪的机会。”

    我们一起坐在网球场座椅旁,看着忍足他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这几周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定点来这里签到,忍足侑士只是在做最基本的挥拍练习,球网那端是学弟一个一个发来的青绿色网球,学弟明显没有正选队员们精湛的技艺,网球时不时偏飞到球场两侧。但无论网球以何种轨道游移,忍足总能定点到最合适的位置,用正手发球把网球送回到球网对面学弟的拍前。

    497、498、499、500

    他总是在挥够500下后收拍,不顾自己脸上仍然带着多少意犹未尽,拿起搭在栏杆上的白色毛巾擦汗,和几个熟悉的同学一一打招呼,返回网球正选休息室。

    暮色渐浓,再待下去就有点偷窥狂的模样了,我和冬葵起身。待在网球场旁看他们练球的女孩不在少数,她们很多人手上都拿着运动饮料和包装好的零食点心。

    “我不会向他打听的。”在我们沿着细细窄窄的小路艰难的下坡时,我突然想起冬葵那句问话,回答她,对于音乐这件事,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要忍足误会我进音乐俱乐部是为了接近他。

    “哼,”冬葵看了眼手机,“你应该和大泽悠斗聊会。”

    嗯,有情况?我猛地站住转过头看她,冬葵在我的盯视下摸了摸下巴,不自在的说, “教你们这群笨蛋怎麽谈恋爱啊,呆子!”

    我伸手就要抢她的手机,冬葵把手机像护宝贝一样揣在怀里,“你真过分!和我在一起还和别的男人聊天!”我大声谴责她。

    “我是被逼的!”冬葵回了我一句,随后又垂下头,有点委屈的补了一句,“难道你愿意看着北原天天在你面前一副男朋友自居的神色吗?”

    啊,我忽然想起当时一起吃饭时候北原对着冬葵殷勤的动作,原来那时候他是在,追冬葵,吗

    冬葵重新拿出手机,她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我一冲动,就对大泽悠斗表白了。”

    “他说什么了?”我瞪大眼。

    “他说,哦,他知道了。”冬葵慢吞吞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忍足侑士,我是绝对不会想到去详细了解这个规矩繁多的古董音乐俱乐部的,光是俱乐部开头的礼仪常识介绍就足足占了几页纸,这本介绍手册是我悄悄从他们俱乐部顺回来的,当时学生会成员只顾着检查音乐生们的书包有没有带违禁的零食和饮料了,为首的那个是镜春澜,她经常和琴南在一起,时常带着一副冷漠的表情,鼻梁上架着银丝眼睛,长发在脑后一丝不苟的盘起。镜春澜叫住了我们班上的一个戴着浅色荷叶帽的短头发女孩,她是超级大学霸夏仁今,虽然长得娇小可人,打扮也很乖巧,但是在冰帝每年张贴的红榜上,夏仁今的名字总是和琴南、迹部、忍足他们不相上下。

    “把书包打开,” 镜春澜催促说。伸手就要拉她的书包。

    夏仁今躲过了她的手,“我是来这里等朋友的。”

    镜春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的打扮也违规了。校内不允许带帽饰。”

    夏仁今在镜春澜冷冷的扫过她的鞋子和帽子时微微涨红了脸。“现在是放学时间。” 夏仁今的声音放低了些。

    “校内统一归学生会管辖。” 镜春澜平静的说。“你要么摘下帽子,要么离开学校。不然记你违规。”

    她们的争执很快引来了一小部分围观的人,她们这样为难夏仁今让我有一些在意,但我决定把这件事先往后放一放,假装镇定的低着头走进了俱乐部。

    我匆匆小跑着,眼神逐一扫过教室标牌:大提琴练习室、小提琴练习室、钢琴独奏室到了,在私人乐器储存室旁边,我在俱乐部荣誉陈列室这里停下脚步,原本我的计划是顺走荣誉陈列室的俱乐部介绍书就从后门离开,但是看到私人乐器储存室还是忍不住进去看了看。

    只有一排排矗立的实木柜子,其余什么也没有。我难掩失望的关上了门。

    原来俱乐部由于入会审查较难的原因,还会欢迎部分旁听生来学习。我想,我可以把萨克斯从我家偷偷运出来,寄存到俱乐部会员的私人乐器储存室里,这个计划最大的风险在于,管理私人乐器储存室肯定制度森严,我到底能不能成功?

    今天我还是照旧从楼下的借阅室借了一些书,抱着他们慢慢在二楼的走廊上散步,实际上我想找机会再进音乐俱乐部看看。经过一个拐角处,我听到一个拖长了调子的声音对我说,“所以,你又来了?”

    比起向日岳人嚣张的蹲坐在楼梯扶手上的模样,我首先注意到他的声音,懒洋洋的,音色悦耳,他说的每句话尾音都要上挑一下,像一只正在伸懒腰的大猫。

    “也许你会说这是凑巧,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有什么目的。”他轻巧的从楼梯扶手上跳下来,“不会是为了侑士吧?”

    我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眼睛一眨不眨观察着我的反应。

    “嗯忍足常常会在这里练习呢。”我干脆胡乱说。“我喜欢走在走廊上听他慢慢拉琴”

    他猛地弹起身子,“所以你想偶遇他?”

    看他信了,我忍住笑,假装苦恼道:“我想听听忍足君的小提琴。”说罢,为了增加可信度,我采用了之前在《纯情少爷火辣辣》里学来的诚恳拜托招式。“你和忍足君关系很好吧?能带我进去看一眼吗?”

    他上下打量着我,犹豫着想说些什么,“唉,你这样是不行的。”他最终摇着头对我说。

    你的表情好像在间接攻击我啊!

    “喂,你,”他纠纠结结犹豫好久,又吐出一句话,“要腼腆点啊。”

    “那可以带我进去吗?我就看一眼。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忍足了。”这的确是真的,自从我全心全意的着眼于申请音乐俱乐部的旁听资格后,就不再去网球场打卡了。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给我说了很多,着重告诉我有很多对忍足有好感的女生在忍足身边,“所以,你要腼腆点。”他总结说,见我在东张西望,向日岳人有点生气,举起拳头时候又想起我是个女生,只能轻轻敲了下我的头。

    完全不痛,我问他,“你想表达什么?”

    “你再这样下去,是会被笑话的很惨的。”向日岳人提醒我。感到了他的好意,但是我完全没办法向他解释,其实忍足喜不喜欢我在我看来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旁人的议论和笑话其实也只是旁人的事情。

    “嘛。”我只能耸肩,“你太蠢了。”向日岳人不客气的对我说。

    唉,他真的对我误会的太深了。

    “私人乐器储存室,我想去那里看看。”我有点兴奋的打开门,很快情绪低落了下来,之前没有细看,原来这里全部安装了摄像头。所作所为会被录制的一清二楚。

    “这个教室,你不是想看看忍足侑士平时在哪里练琴吗?”向日岳人离得老远叫我。

    那是一个半开阔的教室,明显和隔壁由水泥隔板分开,忍足平时就是在这里拉小提琴,联想到这里,我想象不下去了,因为我更熟悉的是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

    “你还是死心吧,我看,你对忍足侑士是认真的。”向日岳人还是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对我说。“忍足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只是失恋了。”

    这话把我听笑了,“我真是谢谢你啊。这麽走心的安慰我。”

    向日岳人他居然当真了,“不客气。”

    练习的过程永远是枯燥乏味的,我常常看见夏仁今在俱乐部门口等人,一来二往渐渐熟了,知道她在和一个俱乐部的男孩谈恋爱,她得知我想找地方存放萨克斯时,悄悄告诉我,俱乐部练习室里很多装饰用的书柜内侧都是中空的,我可以把萨克斯藏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她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红晕“男朋友告诉我的。”

    在音乐俱乐部里我也时常可以见到忍足侑士,他时常被女生们围绕着,有时候也可以在练习室门口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小提琴室的隔壁是钢琴室,锻黑色的琴身上用烫金字体印着琴南社制,“除去迹部以外,琴南家族也向音乐俱乐部捐赠了很多公共用品,”当我在隔壁时,忍足忽然停止演奏走过来对我说,“这里被开放为高中的练习室。”

    “你会弹钢琴吗?”他问我。

    “会一点。”老实说,弹钢琴需要的感情太细腻了,我还是喜欢萨克斯多一些。

    “你为什么,”他的表情忽然间变得很奇怪,在眼镜后的狐狸眼睁大,抿起嘴,像是要忍住笑一样问我,“为什么要把萨克斯藏在柜子后面?”

    我惊住了,一面飞速的在脑海里回忆哪次我搬柜子的时候被他撞见,一面开了个玩笑:“因为有人的时候它不能出柜。”

    忍足侑士没觉得这笑话好笑,而且,他好像知道出柜是什么意思…气氛更尴尬了,我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琴键上滑动着,一不小心用力敲出一个重音

    “do”

    “哈哈,总不可能是我为了听你拉小提琴专门来参加俱乐部吧。”故作轻松、故作轻松,我如此告诫自己,对面的忍足侑士目光流转,眨巴了下眼睛,“嗯呐,那怎么可能啦。”他很轻快的说,带着他的关西腔调调。

    我知道,他不信!

    “我萨克斯吹的很好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再次强调,他又转过来看着我,镜片下的眼睛闪烁着,“对,不是我想的那样。”这时候他嘴角也扬起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我。

    “你本来想的那样?”我再度问了一句,这逼问把忍足倒是弄窘迫了,我看出来他想表现出一副面瘫脸的模样,但是关西人的搞笑本能阻止了他。“我原本想着,听我拉小提琴,真是浪费了你练习萨克斯的好时光啊。”

    他眯起眼睛,眼尾弯弯,几根睫毛翘起来忽闪着,他的自恋倒是让我一点也不意外,所以忍足侑士这人其实就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滤镜就破碎了。

    “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我是想找机会请教下榊教练的。”不得已,我告诉他。

    “想接近榊教练的人多了去了,”忍足倒是很理解,“琴南后来也专门来这里找他。”此时忍足倒是充分展现了他的八卦一面,他专门去外面看了一眼把钢琴室的门关上,

    “所以,你是真的来练习萨克斯的?”他的眉头扬起,带着闷骚的气质贱贱的问我,“不是——因为我?”

    “哎呀,不是!”我咬牙说,“因为我找不到地方放它了,而且,之后的那场比赛我可是要拿到名次的。”

    忍足托着下巴在我对面望着我,他专注的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浅灰色的眼睛是那么通透,好像他在用心体会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一直看你打网球是因为,一个人吹萨克斯,真的很孤独…”我很羡慕忍足侑士,因为在网球这条漫漫长路上,他能够拥有那麽多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有像越前龙马、桃城武这样正直的对手。

    片刻短暂的沉默后,忍足侑士开口了。

    “夏仁今和你挺熟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我们搬了两个钢琴凳面对面坐着,“挺熟,她挺可爱的。”

    忍足侑士怎麽这麽八卦?

    “她家条件不好吧?”忍足又问了一句。

    “喂!私下这么说合适吗?”我小声对他说。。

    “她也是申请直升的人之一。”忍足对我说,“我帮迹部处理文件时看到了。她是琴南的竞争对手。”,忍足意有所指的对我说,在暗戳戳暗示着什么呢,“你的意思是,夏仁今会有麻烦喽。”想起之前在俱乐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我问他。

    忍足理了理衣领,没有给出正面回答。那姿态含含糊糊的,“我只是说可能而已。”

    我想起夏仁今在纪委的逼问下踟蹰的样子,在浅绿色荷叶帽下我只能看到她背对着我烧红的耳朵尖。

    忍足一直默默看着我,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门忽然被推开了,迹部景吾站在门外,他还穿着学生会规定穿着的西装制服,“忍足,该走了。”他一言不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凛冽,他身后没跟着任何人,忍足站起来,在我和迹部对视的那几秒钟里,我感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

    忍足走到门口,又转身对我笑了笑,“再见,柊梧。”

    我看他和迹部两人离开了,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一串塑料手环,编号是bw309,穿着一片感应器,我心头不由得一颤。

    那是乐器储存室的私人柜门钥匙。

    冰帝一年一度的盛会又到了,冰帝的主人公迹部景吾的生日宴会将在10月5号傍晚举行。

    其实那天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突发奇想的晃荡到几条街外去吃晚饭,吃饭不尴尬,但是遇上前几次被我们议论的超级大学霸夏仁今就有点尴尬了。

    在沿街一连串餐馆前,一家门前熙熙攘攘格外瞩目,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家常服在帮忙打扫卫生,她看到我时,我躲闪不及,夏仁今倒是向我打了声招呼,“柊梧,你今天这顿我请。”

    我们聊起冰帝的学校生活,不知不觉话题转向迹部景吾身上,迹部是毫无疑问的风云人物——“今天是迹部的生日,不知道晚上他的生日蛋糕会是什么样的。”

    夏仁今捧着脸对我说,去年,冰帝熄灭了常年亮着的水晶吊灯,让迹部家族把自己一人高的蛋糕推进大厅,上面装饰的几十根烟火棒滋滋作响,在每个人为迹部景吾高举的红酒杯上投下一道道闪亮的光影。

    “对,去年的我一口也没吃上。”我回想起那时人头攒动的样子,还有忍足和向日恶作剧般的把慈郎涂了一脸奶油。无可奈何的说。

    “迹部景吾并不好相处呢,”我不由的嘟嚷一句,“怎么了?快说快说!” 夏仁今一脸八卦的凑向我,哎,我理解,毕竟迹部景吾是统领冰帝的国王,给我们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豪无人性”,大家都好奇他平时是什么样的,想想看,冰帝帝王逛超市用打折券、冰帝帝王用二维码乘地铁,真让人激动。

    当时我刚国一,和大多数人一样,每次课间休息时都和朋友一起去操场旁的树林玩玩捉迷藏啦扔沙包啦的小游戏,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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