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网王】最初与最终 > 生日晚宴
    青学的人还是老样子,穿着网球社的训练服,有的头上还戴着吸汗带,把毛巾胡乱搭在肩上,“哇塞,迹部真是大手笔呀!哎,那边是甜点吗?”红色短发的菊丸一个箭步就要冲到我这边,他的后衣领被大石秀一郎稳稳的拉住了,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右肩上背着网球拍淡定的走在他们身边,对大厅华丽到繁琐的装饰没有任何惊讶,走在他们中间那个个子矮小的家伙——越前龙马高抬着下巴,就像走在自己客厅一样拽,“猴子山大王呢?”

    我愣了一会,发现他在对我说话。“迹部他…貌似还在练习之后的演讲比赛吧。”

    “这样啊,这位小姐,这是我们青学带给你们迹部的生日礼物。”越前龙马身边一个画风不同于其他人的人开口了,乾贞治带着眼镜,手上提着一堆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强身健体、预防感冒、根治发烧之类的标签,比起在球场,他更适合做个疯狂科学家…

    我眼角的余光撇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青学他们走来,还没来的及看清,就听见桃城武轻轻的哼了一声,“讲究啊,忍足侑士。”

    “唔嗯,不如说是你太不重视细节了吧,桃城。”忍足抱臂在我身边站定,我就知道,只有青学的人才会让忍足侑士像是猫逮着耗子一样有精神。

    忍足穿着一身白西装,内搭吸睛的暗黑色衬衫,银蓝色的领带夹像是一道烟火在他胸前闪烁。“原来是你啊,菊丸,吃这麽多甜食,就不害怕等会跳不起来吗?”一只胳膊搭上忍足的肩膀,是向日岳人。他随随便便的转头看到了我,立刻眼珠子瞪大,“你怎么还穿着校服啊”一面问,眼神还在我和忍足之间打转。

    “对我们部长胜之不武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啊。”菊丸嘟囔着。手冢国光左手插兜,用严厉的瞪视看着他,像是在让菊丸闭嘴,不二周助直接拿了一块蛋糕,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越前龙马拉住菊丸的头发,趁着菊丸张嘴喊疼的时候不二一把塞进了他嘴里。

    “胜之不武?”我身边的琴南说,“我们冰帝从来只看结果,不重视过程。”

    “不过就总体而言,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尊重赢家。”她慢条斯理的说,旁边的向日岳人眼里也流露出赞同的神色,他毫不客气的补上一句,“下次我们一定会赢。”

    这话说的太不符合时宜,我看见桃城武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越前龙马更是不加掩饰的轻嗤一声,直接把网球拍从背包中拿了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麽样”此言一出,琴南和忍足纷纷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我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比踢足球。”我补充一句。

    “本大爷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迹部景吾懒洋洋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迹部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并没有刻意打扮,只穿了一身简约的黑色西服和暗红色丝绸的衬衫,他周身还是带着一股烧灼的香水气息,和他本人嚣张的姿态完全符合。他和手冢握了握手。

    “现在是”他高举着手臂,打了个响指,“dance time”

    我原本以为是装饰的暗红色窗帘刷一下打开,里面戏剧性的架着钢琴、架子鼓等伴奏乐器,“伦敦学院毕业的桑久也是迹部父亲好友的儿子,这场居然可以邀请到他。”看着入场的音乐家,琴南也在我身边惊叹着。

    顾不上一对对滑入舞池的伴侣,我一直盯着那个桑久也,他演奏萨克斯的技巧相当高超,就像他驾驭着这支优雅的乐器一样,情难自己,我拿出手机牢牢对准他的手型,我要争取每一帧都录到高清!

    我看到冬葵和她男朋友大泽悠斗两个僵硬的抱在一起,左顾右盼试图复制周围人的动作,也看到忍足的舞步流畅,他从迹部的臂弯里接过琴南,两人的滑步配合的相当默契。琴南和忍足对视着,笑颜如花。

    夏仁今走到我身边,打开一瓶雪碧,她和男朋友刚跳完舞,气喘吁吁,眼神闪亮,“你脸上沾着黄豆粉,要擦吗?”我看着她,冰帝的小西装是没有口袋的,夏仁今向变魔术一样从西装内衬里取出了卫生纸,“老妈给我缝的。”她乐呵呵的给我擦脸。

    “你在录什么?”一个颇为冷淡的男声在我旁边问我。“桑久也,他在去年的赛尔维国际上取得了金奖,我想录下来。”我无意识的说。

    身边的夏仁今忽然不说话了,她对着我挤眉弄眼,看口型,像是让我看身后。

    我回头一看,万年不变的深褐色西服,琥珀色有威严的凤眼正直视着我,是榊教练,他背着手看着我,嘴角下垂。

    “教、教、教练…”我的舌头瞬间不灵光了。

    “你觉得,桑久也的水平就是顶尖了吗?” 榊教练轻声问我,好像也不指望我回答,他接着说,“那边青学的学生没有去跳舞,我们冰帝有失待客之道,你和那个女孩去接待一下。”

    “好。”我立刻起身,榊教练说的我就必须去做,而且,最好让教练对我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一把抓起夏仁今,她踉跄着跟在我身后,“我还有男朋友——”

    “榊教练对我说话了!仁今,咱们快走吧。”路过冬葵时我顺手把她也拉上。

    走到穿着蓝白运动服的青学他们身边,在错落有序的探戈《一步之遥》的伴奏下,桃城武在豪饮果汁,他和越前龙马身边滚了一地空饮料罐,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在桌边拿着数学书讨论数学题,哦,差点忘了,他们也是要备考的。整个青学的风格和崇尚精英、理性、完美主义的冰帝格格不入,见我来了,他们都抬头直视着我。

    被那麽多双眼睛看着,我扯出一个笑容,悄摸摸背起双手,“嗨,我是柊梧栗千,这边这个是冬葵,夏仁今”

    冬葵双手插兜,对着青学正选们一笑,“哟。”

    夏仁今缩在我后面,片刻后听到她小小声说,“你们好。”

    在我们一起共同沉默了几秒后,手冢国光开口了,“你们好,我们是青学的网球社成员,叨扰了。”他旁边的菊丸用很低但其实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是女生耶。”

    留着短褐色头发的不二周助笑了,“所以,要和我去跳舞吗?”他微微倾身,右手伸向我,虽然穿着运动服,但是他邀请的姿势却很标准,我把手交给他,他旋即轻轻揽住我。

    “谢谢你替我们解围。”他对我说,那双褐色的眼睛对着我笑,“如果不是你,阿桃大概要开始揍人了。”

    他也注意到了吗?我抿起嘴对着他笑了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

    不二周助的头顶,那座吊灯正随着我们的舞步缓缓旋转,让我觉得有些头晕。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是网球呢?”不二的语音很轻柔,“你们手冢队长的旧伤还没有好完全吧。”手冢一直在刻意回避左手的使用,当时和迹部握手时,左手的姿态也很僵硬。

    闻言不二轻声笑了,“你判断的很准,你会打网球吗?”我摇了摇头。

    “你看,他们都在注视着我们呢。”

    透过不二的肩头,我看到日吉若、凤长太郎、宍户亮他们都牢牢盯着我们,人影交错,只是一个转身我便看不见他们了。

    “阿桃,他交给你了,要带好她哦。”不二忽然扬声说,我感到自己被另一个人扶住,耳边桃城武大声说着:“我从来都不会带女生啊!我只会打网球。”不二笑着看着我,然后他对着忍足和琴南说,“麻烦借过一下,另外,”他忽然停住脚步,用让迹部、忍足和不远处的向日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舞蹈结束后,我们就开始比赛踢足球吧。我们青学即使是面对不可预料的情况,也是不会输的。”

    随后,他便从忍足和琴南之间穿了过去。

    “你在傻笑什么啊,”桃城武看着我,捏紧了我的手晃了晃,“你都踩了我好几次了。”

    “嘿嘿,他从他们之间穿过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那个忍足!”桃城顿时咬牙切齿的说,“忍足侑士!”他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迹部,调戏小杏的家伙。”

    “小杏?”

    “橘的妹妹啦,一个超级——笨蛋,什么都做不好,必须得我善后。”桃城武拖长了调子说。

    “喂,你最好离迹部他们远点,我觉得呢,你算是人不错,但是迹部可是有调戏别人的前科的。”桃城武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迹部可看不上我,他现在一心对你们青学虎视眈眈呢。

    “稍等。”我忽然对桃城武说,因为我看见冬葵居然还在和大泽悠斗转圈,不知道他们自己有没有发现,冬葵跳的其实是男步…和那头镇定自若的忍足、迹部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神啊,他们中间的距离都可以再塞一个人了。

    我指挥着桃城武向他们的方向前进,途中踩到好多同学的脚。

    “亲密接触!亲密接触!”我咬牙对身边的冬葵说,她的脸有些微红,假装没听见一样从我身边穿过。

    桃城武满脸写着不解,“迹部怎麽会调戏橘杏?” 我好奇的问。

    “你们冰帝啊,一贯的高傲,不把别人的反感和讨厌看在眼里。”向我说完迹部调戏橘杏的黑历史后,桃城武总结说。“还嘲讽打街头网球的人都是弱者。”

    这句话确实过分了,就好比生在音乐世家的人嘲讽学音乐的贫民都是浪费时间一样让人讨厌。

    “这只是我们冰帝一部分人的价值观而已,你们不是反击的很出色吗?”我语调一转调侃他。

    “而且,你们部长虽然输了,却赢得了我们冰帝所有人的尊敬。因为,将心比心,我们或许做不到这样!我觉得,手冢部长虽败犹荣。”我对桃城武眨眨眼,他闻言爽朗的笑了。

    “所以我们手冢部长是最强的!只有这样的部长我们才会愿意追随他,他会带领我们直到巅峰!”桃城武继续说。

    我笑了,“迹部自从和手冢那一战后,反而对你们部长念念不忘了,你想想,迹部觉得输掉的人才是弱者,但是大家都在敬佩手冢,青学还赢了,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还有——”

    “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这麽高兴。”忍足的声音忽然从我们背后传来,他绕过来,对我挑眉,噌一下,我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是不是刚才悄悄说冰帝坏话被他听见了?

    所以,在尴尬之下,忍足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把桃城武的手,交给了他。

    他们双手相接的瞬间,彼此的身体都僵硬了。顾不上看他们的脸色,我一个箭步冲出了舞池。

    忍足的忽然搭话让我的脸烫烫的,毫不怀疑,现在照镜子我肯定满脸通红。用手扇着风,我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冰镇的饮料能让我冷静一下。

    琴南在吧台坐着,她好像坐了有一会了,手持一面小巧的化妆镜正在补着粉底。她旁边就是我找的冰镇柠檬水,一片片荧黄色的柠檬在结满冰雾的玻璃罐中漂浮,罐底盛满了若隐若现的冰块。

    满饮了一杯后,我不由得注意到,她手边的甜点几乎没有动过。“我不太吃甜食。”琴南看到我疑惑不解的眼神,浅浅的笑着对我说。

    “你的妆。”她递给我一件带着包链异常精巧的金属方盒。

    “哦,谢谢。”她即使坐在高的吧台方凳上,脊背仍然挺直,我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点复杂的敬佩。我随着她支着头的目光一起看向正在跳舞的人群,虽然他们现在的面容仍然稚嫩,但是看着迹部、忍足、凤长太郎、日吉若他们,我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他们从容淡定的和别人社交的场景。我又不由得想到我的父母,叹了口气,要是我爸妈看到我能这样,估计会觉得我真的长大了。

    “迹部会长真是一个特别的人,”琴南忽然对我说,“如果其他财阀邀请的来宾穿着运动服前来,估计会觉得失礼。”

    我看着桃城武他们,不自觉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觉得青学他们本来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因为迹部和他们是朋友,青学才会愿意前来。”说这话有点和琴南针锋相对的意思,我想琴南也感觉到了,她纤细的眉拧紧。

    “你是说青学他们瞧不上冰帝吗?”

    “我没有这意思。”我赶紧咽下一口饮料。“我的意思是,迹部确实是个很开放和包容的人,他用自己的态度赢得了青学的尊重。”

    琴南把脸转过去,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远处迹部正在和手冢说着什么,随后冰帝正选和青学正选都离去了,显然要去足球场比赛。

    “你不打算看看?”琴南问我。

    “我就先算了。”我飞快跳下凳子,我要去拦住打算离开的桑久也。

    他在要走出冰帝校园的时候被我叫住了,“你有什么事”他有礼貌的问我,“你好,我叫柊梧栗千。”“柊梧?”他立刻说,“是恒业燃气实业副会长柊梧先生的贵女吗”

    “呃,不是,”我有几分尴尬的回答他,“他是我们的远房表亲,自我父辈起就不太来往了。”

    “哦,这样啊。”他旋即说,“请问你父亲就职于?”

    “一个普通职员罢了。”

    我看他没有说话,不得已下再次开始话题,“桑久先生,我听说您的萨克斯很优秀,在众多国际赛事上都获得过大奖。”

    他微微勾唇一笑,“是的,我是伦敦音乐学院第十九届毕业生之一。”

    我也听说过这个学院!它出了好多国内外优秀的作曲家!桑久也先生居然能够和这些人作为校友、学生、肩并肩生活着,一起去世界各地进行演奏!这是我做梦都想去做的事!哪怕让我亲眼看一眼这些人,我都觉得人生无憾了!

    “桑久也先生,您,您愿意听我吹奏一下吗?”

    “你没有带萨克斯吗?”他又一次打断我,并带着居高临下的微笑对我说。

    “我的东西还在俱乐部——”话还没说完我就刹了车,我真傻,别人随便问几句就把自己的家底交代的一清二楚。

    “想要请教别人问题,就要做好请教的态度,小女孩,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想不到这个在演奏会上彬彬有礼、在音乐界享有盛誉的男人居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讲解一下我刚才伴奏的舞曲的乐理吧。”

    我完全僵住了,开始凭借记忆结结巴巴地讲着。

    “你真的读过《萨克斯初级理论指导》吗?连只学过几个月的小孩都可以讲出你的水平。”

    “如果你对乐理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建议,”他嗤笑一声,旋即转过身,“你多回顾一下我历来表演的视频。”

    随后,他没有理睬我,扬长而去。

    远方球场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和鼓掌不绝于耳,“冰帝必胜!青学必败!”,看来,足球比赛是冰帝赢了,但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想回礼堂,也不想回家。

    坐在网球场我日常坐着的台阶上,我看着空荡荡的场地,没有了四处跃动的青蓝色网球和冰帝成员们奔跑的身影,网球场显得那么空旷、冷清。冷风吹的我头脑渐渐清醒起来,我感到脸上凉凉的。

    “你要在那坐多久?啊?”

    一句不耐烦的问话把我从梦境拉到现实,是迹部,他明明胜利了,却还是把网球拍扛在肩上一副不爽的样子。

    他走上台阶,眉头在看到我的脸时拧的更紧。“这算什么样子?”他训我。

    我刚想回话,他又转过身,“算了别说了,说了我估计会更烦。”

    “下来,打一场。”

    他对我说。

    “可是,我不会打网球。”

    他没有听我说话,径直走到了球网的那一边。

    “球场没电了——打不了——”我干脆跑下去对他大喊。

    迹部没理我,又凭空打了个响指,一片片灯光骤然亮起,把无人的球场照的宛如世界中心的舞台。

    他越过球网,把球拍的球柄转向我。不得已,我握住了它。

    仿佛是得到了信号,他抛起球,以我熟悉的姿态高高跃起,手臂绷紧后,球拍挥出利落的线条——“彭!”网球从我脸颊旁擦过,而我只能握紧球拍,动弹不得。

    再来一球,我完全看不到,我也完全接不到,我被迹部景吾像是遛狗一样在满球场跑来跑去,累的直喘气。

    每当我没能接到一个球,迹部都会在对面像是嘲讽我一样大声的报数。

    “1比0!”

    “2比0!”

    “3比0!”

    几场下来,“如果这是比赛的话,你已经输了。”迹部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你这是在欺负人。”我对他说,“我没有穿运动鞋,我还穿着裙子,你的球拍太重了,我,我根本就不会打网球。”

    说着说着,我想起了桑久也的话,他扫视过我全身时带着嗤笑的表情,就好像他在对我说,我根本就不懂萨克斯。

    迹部在对面沉沉的望着我,他轻轻的、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因为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还死要面子,你活该被人欺负。”

    我看着他走到网球存放处,拖来了一整箱网球。

    “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但你不觉得你虽败犹荣吗?”他勾唇笑了笑,旋即心平气和的对我说,“我就是要欺负你,柊梧栗千。”

    一直以来堵在心口的那股火气直冲头顶,他听见了!他听见我安慰青学正选的话了!他假装不在乎,但是发现我在这里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故意过来落井下石!

    我猛地站起来,把勒的生疼的鞋子踹开,“再来。”

    迹部转过去,竟然是一副要走的样子。“本大爷很忙的,没时间和一个废人玩游戏。”

    气急败坏下,我捡起地上的网球,“我要发球了,迹部景吾,你要是接不住,我就是1比零。”

    网球弹向迹部的方向,他的眼神忽然犀利,猛地反手把球打了回来,“你就是赢的不光彩!”我跑到球网前接住那个球,用力打回去,“如果手冢的伤完全恢复了,你觉得你还会赢他吗?”

    迹部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他挥拍拿下一分,“你这个天真的小丫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如果,只有胜利是永恒的。手冢经历过那么多比赛,只有我,看出了他的手臂曾经受过伤。他做了带伤上场的选择,他就要承担代价。”

    这话真的很“冰帝”,也很像那个一定要挺直脊背的琴南会说的话,很像榊教练的作风。冰帝相当骄傲,承受不起输的代价,他们的人生信条就是,他们永远只会向第一名投以注视的目光。

    “所以,还是赢最重要。”我长叹一口气,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

    “对,你以为只有我想赢吗?手冢他既想成为职业选手,又想保全和队员的胜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到我服软,迹部的声音越发冷冽,他紫灰色的眼睛牢牢抓住我的眼睛。

    “我明白了,对于你迹部而言,这就是你的人生信条啊。无论是演讲、学业、甚至是公司,争当第一名就是你的意愿。”看着我打出的每一球都被迹部毫不犹豫的反击回来,我看到了迹部的决心,那种对于胜负的极度的渴望,让迹部得以统领冰帝网球社。

    “你将来,会继承迹部的家业,就任董事长吧。”想不到我的话题会变得那么快,迹部的眼睛瞪大了一下,“本大爷没有考虑过那么久远的问题。”

    “你的父母把你培养的很好,你的孩子、孙辈,也会继承你们迹部的传统 ,成为迹部集团的继承人吧。”

    听着我的话,迹部渐渐露出奇怪的表情,张口像是要反驳我,却又没说话。

    “你做的很对,只是,我很羡慕手冢,他那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而且终身都向职业选手去奋斗。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和你比赛,用自己的梦想做赌注,手冢他真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尊重、热爱网球。”

    想起手冢,我不自觉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能理解他。

    我抬起头,直直看着迹部的眼睛,他眨了眨眼。

    “迹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决定利用手冢的伤势获得胜利的那一刻,你觉得,你是更喜欢赢,还是更喜欢网球?”

    迹部握着球拍的手第一次缓缓下垂,他微微张了张嘴唇,“我…”

    看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不适的移开目光,他和那些势利的人相比,是不一样的,他和我打网球时,从来没把握我当成一个娇滴滴的白痴去看,而是一个真正的、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对手,我不想再逼问他了,我知道榊教练对网球社的规矩。

    我趁他发呆时草草打了一球,“行了,别想了,你赢了。”

    迹部把那球打了回来,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至于这麽拼吗?

    “本大爷第一次输的时候,一球也没进。被那三个小孩狠狠嘲笑了。那是本大爷第一次输。”迹部在输上咬牙加上重音。

    “那份耻辱,本大爷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发生在昨天!”迹部单手抚额,盖住眼睛。

    “你知道本大爷为什么会输吗?”他放下手看着我。我不自主的也看着他,隔着一道青黑色的球网,我们对视着。

    “在和我的朋友们打网球时,我总是赢的那一个。指导我的教练也称赞说,我已经完全超越同龄人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我略有不解。

    迹部不甘的抬起头看着夜空,今天的夜晚格外深邃,一点星子也没有。“他们都在骗我!都在哄着我!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天赋’!”

    “我和同龄的、经过严苛训练的小孩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我听着迹部愤怒的声音,感受到那时他的整个人的自信都被颠覆的痛苦。

    “那些演讲比赛、那些口语竞赛、本大爷取得的那些荣誉,哪一项是真实的”

    “严格来说,可能口语比赛你确实赢的有些水分,毕竟你是在欧洲长大的——”我帮助他分析着。

    “你给我闭嘴。”迹部沉沉的说。

    他低头看着手中攥紧的球拍。“我要真实,我要真实的失败,真实的赢,我只认可第一名。我不会再像小孩一样任人摆布,我要跑到他们永远也欺骗不了我的地方,我要弄清楚我自己究竟能走多远。”

    “等手冢伤好后,我要和他再比一次,然后,再次胜过他!”

    看到他这样毫不犹豫、旁若无人的大声宣布自己的意志,我内心慢慢涌起一股暖流,“那我们就是同伴了,迹部。”

    他微微侧脸瞥向我,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越过球网向他伸出我的右手。

    迹部沉默的看着我的手,也伸手和我相握。

    “我们共同见证彼此的胜利吧。”在他看着我时,我告诉他,“无论是胜也好,败也好,在人生这条漫漫长路上,我们多苦多累,也要做最后的赢家。”

    他嘴角溢出一丝轻笑,“那是——”

    “你们契约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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