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遥看阁楼黄昏雁 > 暖意寒疆
    陆柒

    场景变换,到了郡守府灭当晚前一时辰。

    「青儿,来。」

    宣夫人浑身是血,手持长剑,剑身染血顺着剑尖滴落,把宣鹤吓了一大跳。

    「阿娘?」宣鹤见此大惊,以至于直接呆愣在原地,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他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瞪大了双眼「外面什么情况?是有人来刺杀吗?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夜闯将军府?」

    宣鹤本来就要在自己卧房里脱衣睡下,冷不丁被宣夫人抓住手腕就往外走,浑浑噩噩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快去皇宫向小叔叔求援啊!」

    「闭嘴,别叫那个畜牲小叔叔了,他不配。」宣夫人咬牙切齿「那畜牲今夜带着他那帮走狗来围剿将军府,已经杀疯了!」

    「什么?!小叔叔?怎么可能?!」宣鹤三观受到极致打击,脆弱得摇摇欲坠「那可是我的小叔叔!他怎么可能?」

    「青儿别闹,你听话。」宣夫人带着他除了宣府后门,那早有一牛车,车上放着草垛,那牛还打着响鼻,柳郡守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像是等待多时「今日突发异变,你先跟着你柳伯父去郡守府,他会给你解释一切,千万千万要听话,去了,就别再回来。」

    「娘?」宣鹤脑子嗡嗡作响,宣夫人把剑递给了柳郡守,又将怀中金簪抽出塞进宣鹤手心,使其将它稳稳攥住,把宣鹤往柳郡守那边推了一把「这是娘的陪嫁,你要紧紧看好了,切勿弄丢了,知道了吗?」

    语毕,宣夫人转身迅速回府,关上了后门,他被郡守一把拉住胳膊,再也走不动半分。

    陆捌

    「呦,阿嫂回来啦?」

    年轻的天子坐在宣府高堂之上,腿上担着宣将军刚砍下来的人头,鲜红的血迹流淌下来,把天子的衣着下摆染成了暗红色,天子不为所动,还倍感怜惜地整理着宣将军头颅上散落的发丝,惋惜道「果然,兄长累了,黑发都混着白丝了,我前个瞧见了好几根,想当年,他护我坐上这人上人的帝位,还是英姿飒爽,黑丝明亮呢。」

    「是啊。」宣夫人紧咬后槽牙,话锋急转「你这畜牲自是不配登上这帝位的,偏偏就他眼瞎,用命护了个白眼的狼崽子,这狼崽子长大了,这不,开始乱咬恩人了。」

    「嗳,嫂嫂莫要如此,从今日起兄长就再也不用发愁了,也不用担心岁月的消逝了,一切定格在今天,兄长还是今日的兄长,永远也是今日的兄长,多好。」天子喟叹一声,听声音里似乎还有微微的一点羡慕「我这是在帮兄长啊。」

    「啐。」宣夫人吐出一口血沫,面色肃杀「白眼狼就是白眼狼,装什么仁义道德?你若喜欢,我杀了你也算帮了你,那么让我杀了你,可好?」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守卫齐齐吸了一口冷气,用眼神疯狂暗示宣夫人。

    是的,宣将军府忠心耿耿,为天家鞠躬尽瘁,但天子不仅端了人家的家,还说出了这样枉为人伦的话,刹那间军心倾斜,都害怕一个不留神宣夫人也跟着宣将军人头落地,去了。

    「唉。」天子来回抚着宣将军头上的发冠,不像是在说谎般惆怅道「若非我这帝位之下还有万官百姓,我也不至于硬生生地活到今天,随着兄长去是我的愿望,但我这个愿望终究是瞬息不可实现的了。」

    「想当年,我和我的母亲在冷宫活了十三年,就在坚持不下去时,为了我的一线生机在雪天给当今太后挡了刀,目的就是让先帝注意到我。可结果呢?她一身粗布麻衣染了满身血红,倒在已满是血泊的地上,绽开一大朵红花。」天子慢慢道来「先帝无情,让她老人家死后也没得到安息,只是连看都没看她老人家的尸体一眼,冷漠地走掉了,还是我将她拖回了冷宫的院子里,竟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平淡地在雪花纷飞的天气中徒手挖开地面那坚硬如铁的土壤,一刻也不敢停下,直到我满手血污地渗进泥里,一个人形坑才算是挖好了的,我的身体毫无温度,甚至连一个连贯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最后将外袍脱下,裹住她的尸身,干一会停一会地将她埋在了冷宫的角落里。」

    「即是往事,你与我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宣夫人冷静开口「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卖惨。」

    「对。」天子噗笑,两行清泪划过脸颊,一手反复地描绘着宣将军的眉眼「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我没有人性啊。」

    宣夫人哑口无言,心中刺痛。

    到底还是下不去嘴,说不出更狠地话来。

    天子垂眸「嫂嫂想知道先帝在宣兄长进宫前一个时辰跟我说了什么吗?」

    「杀了我。」宣夫人面无表情「你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废话,我一字也不愿多听。」

    天子不理,微微一怔,自顾自说下去「他将我那还怀着孕的娘打入冷宫,是因为他心尖上的娘家人贪污,后来待他登基,便推给了我娘亲的家族,娘亲死后,他才开始重审案件,才发现是九皇子家的势力在作祟,让我的娘亲在冷宫独自生下我苦苦熬了十三年,他说他后悔了,要把太子之位给我做为补偿,还要去母留子,斩杀九皇子的母亲,但他始终没有这么做,毕竟那可是皇后啊,他说这是九皇子欠我的,是他的家族欠我的,所以要九皇子以性命护我安全。」

    「嫂嫂说,可不可笑?」

    「犯错的是九皇兄的家族,九皇兄却毫无怨念地护我而死,甚至还倍感愧疚。」

    「始终也没有人告诉他,不是他做的事,不是他的错,他这么拼命做什么?」

    「所以,我很不舍,下葬时命人偷偷将他的头颅砍下来收藏,想念时抱一抱,看一眼,也好极了。」

    「那这跟宣府又有什么关系?」宣夫人恶狠狠道「你这白眼狼,将军他忠心耿耿,你今日屠府之举,又意欲何为?」

    「我也不想的。」天子停下动作「我也不想的,可是活着如此艰难,我再想,还是死了的好,死了,后面的糟心事也就没了。」

    宣夫人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紧盯堂上之人,打心眼里说,这么多年的情感,不是虚的,宣鹤不相信天子抄了自己的家,她又何尝不是?宣将军又何尝不是?

    可证据在此,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杀了我。」宣夫人深深平复了一下,目光坚定「杀了我!」

    「也好,活着这么痛苦,那我便再帮嫂嫂一把吧。」天子妥协「兄长他还在黄泉之下等你,也算是就个伴,不那么孤单了。」

    话音落,锦衣卫抽刀,宣夫人闭上眼,人头落地。

    「我很爱兄长和这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

    静默良久,天子早已下了高堂,一手抱着宣将军的头颅,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揽宣夫人的脑袋。

    「所以,这个恶人,我当便当了吧。」

    诺大的大堂,回响着天子的声音,可惜,已无人再回答。

    陆玖

    「娘,阿娘!」宣鹤大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柳郡守制着牛车,还得拉着宣鹤,他黑着脸,开口道「不要叫了,出了后门,就再没将军府了。」

    「伯父…………」宣鹤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道「伯父,我们家怎么了?为什么府里尸横遍野,鲜血洒地,娘亲说,是小叔叔干的,对吗?」

    「青兰啊……」柳郡守似是不忍心「忘了你娘,也忘了将军府和你那位小叔叔吧。」

    「伯父。」

    宣鹤哽咽一下,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青兰。」柳郡守柔下声音「就把今天当成一场梦,忘掉吧。」

    「我还是不明白。」宣鹤大脑放空。

    的确,今天就像是一场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是不明白………」

    看着宣鹤冲着后路像是丢了魂似的说话,柳郡守无甚办法,只得加快脚程,直冲郡守府。

    柒拾

    郡守府后门。

    「青兰,你先在此候着温意和青云,我去去就回,待你们三人汇合,不用他想,直奔城门。」

    见柳郡守又要走,宣鹤忙拉住了他,六神无主道「那您呢?」

    「不用担心。」柳郡守摸了摸宣鹤的发顶,温柔地注视着他「好孩子,一定要平安长大。」

    言罢,柳郡守抽出衣角,进了后门。

    柒壹

    接着,场景再次变换,我的身子猛地一沉,还没缓过来。

    我死的时候,心里像是把什么都放开了。

    雨夜里,我被一根粗糙的绳子很是粗鲁地绑在深林里的树杆上,我试了试,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

    浑身还湿淋淋的,眼睛被前额的发丝贴住,睁不开眼,雨水倒灌,难受至极,只好闭上了眼睛,眨了眨,感觉不那么难受了,才缓缓掀开一条缝。

    「你披着他的外套,牺牲自己,这样真的值吗?」

    是锦衣卫凉凉的声音。

    锦衣卫旁有一带刀侍卫撑着伞,脚下踩着湿润的泥土,空中比起先前潮味更甚,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我抬眸,里面映出无尽的轻柔灵光与之交杂着一丝复杂的恶劣「人不畏死,我亦如是,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闲话?」

    「你和你的娘亲……真像。」锦衣卫喟叹一声,试探性地伸手将遮着我眼睛的发丝拨弄到了自己的腮边「脾气也是如出一辙。」

    那般温柔蜜意,我却觉得无限的恶心和肮脏。

    「别用你那只脏手碰我。」也不知哪来的胆,我冷笑一声,偏开头,一刻一不想活「郡守府柳白卿之女柳温意求死,请锦衣大人成全。」

    见我说得慷锵有力,底气十足,倒是让锦衣卫怔住了,他面露怜惜之色,摩挲了摩挲自己的手指,失神片刻,那一瞬间,他像是将我和娘亲的脸重合,塑造成一人。

    他杀人的时候呢?伪君子,这会子装什么深情?

    见我看他的眼神越发嚣张与恶劣,甚至还掺杂着浓浓的嫌弃。

    「罢了,罢了。」

    锦衣卫嘴唇微颤,已经脸色不佳地转过身去,抬手挥了挥,不久后,我便被一只剑钉在了那笔直的树干上,鲜血迸出,刺眼的红迅速蔓延开来,顺着自己的胸口染尽了她身穿的衣袍。

    原来娘亲受的那一刀,是这般疼痛吗?

    我心里委屈,死不瞑目,唇角却是上翻的,像是给锦衣卫无声的嘲笑。

    再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保不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懦夫。」我拼尽最后气力,努力憋出了最后四字,缓缓吐出来「活该。」

    世界安静了两三秒,周围安静如鸡,只有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须默,锦衣卫想扯出一个笑,发现扯不出来,咽下喉中的酸涩,没敢再往后看一眼,抬脚直径离去。

    「你说得对,我是懦夫,活该遭受这般折磨。」

    这句话极轻,轻到无声,只有锦衣卫晓得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柒贰

    眼前一黑,我不禁回忆起郡守将军两府灭门后的经历,就像喉咙里卡了一团东西,直教我喘不过气来。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在郡守府后门,宣鹤坐在一牛车草垛中,呼应着我和青儿。

    「你怎么在这?」我顺其自然地将青儿塞进板车,自己也跳了上去,坐在一旁。

    「是柳伯父叫我准备牛车,备好草垛,在后门接应你们。」

    爹,爹爹………???

    ………

    一时间,三人一阵沉默蔓延开来,谁都没有说话。

    柒叁

    “要说为什么将军府和郡守府一夜之间被抄了家,身边九族成人流放小孩断其双臂,使其毫无反抗能力。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全然是天子的自导自演。”

    “自天子登基,宣将军就常常伴着圣上批改奏折已经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了。

    天子打小就被按上了个“太子”的名号,遇到难题就常去将军府坐坐,与其他兄弟姊妹争夺东西,善用心计。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不,某天,先帝忽地一病不起,除了太子和宣将军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百姓断言,这先帝去后,定是那九皇子登基,虽说本朝已有太子,但先帝对九皇子的宠爱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听闻在先帝还没咽气前,召太子进了寝殿,后搁一时辰才宣宣将军入宫,不久皇帝驾崩,全国哀礼。

    但这其中有一个细节,那便是四皇子家族底子扎实,又装得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所以打出生起就很好地将自己藏匿了起来,就在皇帝驾崩前,四皇子征召了所有能征召的士兵,下了最后一步棋,杀了皇宫一个回马枪。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逼宫大势在此,本来稳赢的局面,却被九皇子给生生绊住了腿脚,九皇子手拿半块兵符,死守宫门,和宣将军合力镇压,为太子用血肉挣得一丝生机。

    先帝咽气后,四皇子也随之大败,落荒而逃,四下逃窜,被九皇子给截了道,双双同归于尽。

    就这样,太子拿到了整块兵符,宣将军手拿染血皇诏,宣告太子登基为帝,受万官拜贺。”

    “人们以为这天下总算太平,天子继而越发依赖宣将军,还与其子闹出了好多人见人闻的笑话。

    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宣家和郡守府被一夜抄家,天子给出的理由大悍人心,说是其二家联手密谋,意图刺杀,被锦衣卫早早察觉,不过还好,及时止损,天子却因此大受打击,听说每天半夜还偷偷自己缩在角落里抹眼泪。”

    宣鹤面色铁青,他回忆着这一路百姓的传言,用双手抄膝抱着柳青云在雨中的树林中飞快穿梭,一点,两点的露珠不断地划过他的脸颊不知是雨水多些还是泪水多些,他的脑子里满是柳温意披上他外袍后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青儿,好好活下去,拼了命地跑,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青儿………」宣鹤紧绷着身子,一刻也不敢停下,他横冲直撞,漫无目的地奔跑。终于,瞧见远处有一竹舍。

    他大喜过望,登上竹梯,强行把门撞开,一头扎进了灯光明亮的屋里,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显些晃瞎了他的眼。

    「谁?」

    一声清亮的女子音传来,如若你仔细听,里面还夹杂着几丝慌乱。

    「深夜造访,在下赔礼,不过后面有追杀在下的贼人,姑娘可否让在下躲上一躲,带事情过后,在下自会离开,多谢。」

    宣鹤眯着眼,好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惊愕地发现面前有两位看着比他大很多的姐姐,她们面对面,身下坐一蒲团,中间隔着一张木桌,上面摆着象棋,喊出声的那位在他冲进来后应声落子,又将目光转向棋局,登时恼了,转头冲他骂道「小弟弟,进别人家就得敲门,知道吗?你爹娘没教过你这些吗?」

    「哎,花阙,别这么说话。」另一位姐姐乐不可支地开了口,顺利吃掉那名为“花阙”的棋子后,支起身子朝他们这边走来,宣鹤警惕地挪了挪位子,不曾想那姐姐却是绕过了他,把门给关上了。

    「你这么抱着他,手不酸吗?」那位姐姐冲他柔柔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自顾自带起了路「我们这还有间偏房,可以供你躲一躲。」

    「那……那便多谢了。」宣鹤怔愣一瞬,便跟着她昏昏噩噩地走了「姐姐不问我们是谁,就如此放心地放我们进来吗?」

    「我叫竟兴。」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救人于难,不是理所应当吗?」

    「喂!」花阙满脸不善,语气冲人「你还真把他们放进来啊?」

    「哎呀,花阙,不要这么小气嘛,就住一晚,不会怎样的。」

    屋外传来花阙气急败坏的闷“哼”声。

    宣鹤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内,里面有一张纱床,床旁开一纱窗,纱窗下有一竹桌,竹桌之上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四季如春的鲜花,对面便是雕花木柜。

    虽是简陋,却也雅致。

    「这个……算是刚刚棋局的馈赠。」

    竟兴微笑着看宣鹤将柳青云小心搁置到床上,道「柜子里有多余的铺盖,公子兴许可以用得上。」

    「好。」宣鹤自行一礼,郑重其事「多谢恩人。」

    「不必,举手之劳,那么……公子好生歇息,我先去了。」竟兴转身关门,重新坐回花阙身边。

    「我不喜欢。」花阙撇了撇嘴,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刚刚被竟兴吃掉的“車”,满脸不开心。

    「那今晚,你和我在一处睡吧。」竟兴胸有成竹,冲她眨眨眼「还有故事听哦~」

    「好!」花阙猛地一拳砸在手掌上,眸子瞬间亮晶晶的「那故事我挑。」

    「行。」竟兴默默地又吃了她一个“卒”「随你挑。」

    柒肆

    夜雨漫漫,锦衣卫到了一门前,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

    「来了!」

    开门的是一蓝眸红卷发的姑娘,她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可能随时都会塌下来。

    这是锦衣卫对花阙的第一印象。

    好看得不像是人,更像是这林中仙子。

    「呦~公子这是打哪来啊?」她轻笑一声,望了望锦衣卫身后的那一支队伍「这么大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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