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大乾案录 > 第16章 第十六章
    琼华派送来的无名尸体已经在望江县衙的停尸房放置了两月有余。

    尽管画了海棠花的白绸不太可能出自模仿之人的手笔,但丘志还是姑且叫了仵作来一一查验。

    尸体一共有五具,面部皆被钝器捣烂,辨认不清。仵作从面部的伤口处捡出了细碎的石砾,推测凶手毁容的道具就是石块,在石块的反复击打下,留下了血肉模糊的脸面。有老仵作认出,这落下的石砾是花岗岩的碎屑,成色不佳,但望江甚至舒州都没有一处出花岗岩。

    难道尸体是在别处被杀死,然后挪到山脚下的?

    陈富带人前去查看的结果让仵作们推翻了这个看法。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山间的小路,因为琼华派的弟子晨练常走,莫说杂草,连青苔都没生。血浸透了土,捕快们挖开,发现血渗入了三寸有余。陈富拍着胸脯保证,就是人血,不是什么动物的血。因陈富是经验丰富的捕头,望江县的血案现场他见得足够多,这个证言的说服力非同一般。

    五个死者的死法都一致,是被利刃穿胸后失血过多而亡。经几个仵作辨认,凶器为同一把或同一类型。再加上陈富的证词,几乎可以将发现尸体的地点定为案发现场。

    这下,不只是丘志和姜夏,连陈富带的捕快们、验尸的几位仵作和记录的两个主簿都觉得胆寒了。

    虽说仵作只能通过伤口验明在毁容时这些人的生死,分不清是刀伤在前还是毁容在前,但一般都会认定为凶手先用刀杀了人,然后毁容使得尸体身份不明,只是凶手没有想到毁容的时候死者还活着。可现场没有发现毁容用的花岗岩,根据伤口推测出的大小又不可能让凶手揣着它在山里走,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死者在生前就已遭毁容,然后才被带来现场残忍杀害。

    县衙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

    年长些的,当年亲历过围剿月棠教那时候,再次听闻这个名字自然惴惴不安,如陈富这样年轻些的,幼时也听父母说过许多恐怖故事,再不听话便让月棠教抓了去,算是可止小儿夜啼的良方。

    偏生丘志发了话,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众人在县衙只作不知此事,将尸首秘密下葬,静待朝中来人。

    在不安中,姜夏接到了京中的信。送信人一路从京中奔来,快马加鞭,走到姜夏面前的时候风尘仆仆,人也喘,马也喘。他自称是户部左侍郎顾桢的家仆,要姜夏将信转交给丘志。

    姜夏自然疑惑。唐尧轩去了,算着他到京城的时间,一来一回也得四五个月,怎么现在京中就来信?

    他也开口问了。

    那送信人答:“我家老爷吩咐,能快就快,最好用邸报的速度送来,也亏得各地驿站的马脚力都够好。”

    姜夏听了,肃然起敬,赶快叫了人送他和马去驿馆歇息。

    丘志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来信,非但没有放松,反倒眉头紧锁。

    “……可是有什么不妥?”

    丘志把信纸递给姜夏,说:“看看。”

    顾桢信上是那两起案子的粗略过程,朝廷派来的钦差部署,还有关于月棠教在朝中有内应的猜测。

    “姜县丞。”丘志难得这样称呼姜夏,“现下,我心里能说绝对信任的,只有你一个。按理说,咱们不该这样快就知道朝廷要派钦差来,更不该知道钦差是兵分两路,一队先行的。这事,你知我知。”

    姜夏也郑重其事地点头:“大人觉得,月棠教在朝中之人会是谁?”

    “这要是能猜到,那我不成神仙了。只不过,咱们这县里,说不定也有鬼…五个毁了容的人,是怎么到望江地界的?他们没有被束缚的痕迹,为何不求救,为何不逃跑,直到被杀都如同先前不存在于望江县一般,耐人寻味啊。”

    “会不会是被威胁了?不听话就祸及家人之类的。”

    “若是被威胁了,被对方要求不反抗地被杀,那是能说得通的。但是,姜兄,如果是你的话,理智尚在的时候当然会受到威胁,那将死之时呢?”

    “…哦,他们没有挣扎!”姜夏猛地一拍脑袋。

    “就算是用迷药弄昏了,贯穿心脏的疼痛足以令他们苏醒挣扎,说不准还有呻吟声。但就是没有这样的痕迹……不奇怪吗?”

    二人冥思苦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丘志道:“干想也不是办法。还是让仵作再验,尽量确认死的究竟是何人要好些。”

    仵作们叫苦不迭。

    死去的五人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袍,陈富拿去给几家成衣铺的老板和裁缝看过,都是缮丝所制。裁缝们全都认定这些衣袍是出自同一人或一家店,他们指着针脚、裁剪等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反正陈富没听懂,只知道是裁缝都能认得出来,甚至这衣袍的布都是同一批来的。

    不过,陈富再不懂,也知道一些常识。缮丝多产自湖州,出的布比起更好的绢丝要多,所以价钱不贵,但也不能算便宜,穿得起缮丝的人,家中大多有些小财,像是郡府的师爷、大户人家的管事、酒楼银楼的大掌柜、镖局的镖师,他这样年俸也不过三十几两银子的捕头是穿不上的。

    他回去如实向丘志禀告。

    这衣袍究竟是这五人的,还是别人给套上,混淆视听的?

    这时,仵作再验的结果出来了。

    有一人的手掌一层薄茧,另一人的指节处有拨弄算盘形成的厚茧,而剩下的三人没有什么特征,只是能看得出养尊处优,至少是不用干粗活累活的。

    至于五个人的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几岁,完全没办法搭上边。

    姜夏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那种薄茧。

    直到他晚上回家,妻子抱怨说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又来要钱,叫他赶紧打发了,姜夏才恍然大悟。

    姜夏的侄子姜朋是他兄长的儿子。三十好几打个光棍,还爱赌,父母在时和父母要钱去赌,父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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